若音蹙了蹙柳眉,聞聲看向了門外。

只見何忠康慌慌忙忙地站在門外,想要進來彙報事情。

但是,卻被侍衛攔在了外頭。

若音淡淡開口:「讓他進來。」

半梅聽了後,就走到門口,讓何忠康進來了。

只聽何忠康急急地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啦,宮裡頭有百餘人染上了傳屍病。」

若音挑眉,詫異地問:「穎嬪那套傳屍病人的餐具,不是前幾日就已經銷毀了?」

雖然穎嬪施了計中計,謀殺若音不成,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汙衊她。

但為了以防萬一,若音在調查此事的時候,就命人將那套餐具銷毀了。

並且,刑部也查出穎嬪身邊的宮女在出宮省親時,帶回了這套餐具,她就更加認為銷毀餐具是正確的選擇。

按理說,只有那套餐具是傳染途徑。

因為在這之前,宮中沒人得傳屍病,否則早就傳染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想到這,若音不由得細思極恐。

難道說,除了這套餐具,穎嬪的宮女也故意傳染了傳屍病?

倘若穎嬪的宮女得了傳屍病,那麼,穎嬪也會得。

身為妃嬪,穎嬪和宮女在後宮,甚至宮宴上露臉。

這樣一來,她們咳嗽、講話時所產生的飛沫,接觸到空氣當中,就會感染給紫禁城裡的人。

而那天的宮宴,還有絕大部分王公貴族是京城裡的人。

那空氣中的細菌,豈不是會飄到更寬更遠的範圍?

要真是這樣的話,穎嬪不但是在報復她,還是在報復四爺,報復鈕祜祿氏家族,報復這箇舊社會!

她想讓這座紫禁城,乃至整個京城的人,都染上傳屍病!!!

這得瘋狂到何種地步,有多深的怨氣和怨恨。

不,這都不能用瘋狂來形容了,應當用喪心病狂來形容。

就在若音細思極恐的時候,何忠康回道:「娘娘,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已經在太醫院坐診,宮中所有人,都得去那診脈,凡是得了傳屍病的,都得隔離起來。」

「隔離?怎麼隔離?」若音問。

何忠康:「像她們這樣的,埋了也是禍害,自然是把她們運到宮外焚燒。」

「那豈不是活活燒死她們?」若音覺得這種處理辦法過於殘忍了些。

這哪是隔離,分明就是直接了結那些人的性命。

可何忠康卻道:「娘娘,您或許不知道,但凡染上這種病,得者皆死。且這種病極容易傳染,探視病人、死後弔喪都可能染上,嚴重點的,會使滅族滅門。」

「所以,民間有人得這種病,沒有家人會管她的,只能任其自生自滅。」

「如今宮裡已經有上百人感染此病,若是不及時抑制的話,整個紫禁城,乃至京城就完了!」

在這裡,肺癆會死,是不治之症。

但是在若音看來,只要好好預防,加以治療,還是可以治的。

想到這,若音打算和四爺商量一下,她問何忠康,「皇上呢,他現在在哪?」

「回娘娘的話,皇上正在召集大臣們,在太和殿商議事情。」

何忠康先是回答了若音,而後才想起了來這的主要目的。

「皇后娘娘,您說的這些,都不是您要操心的,現在最要緊的,是您趕緊離開紫禁城,別被傳染了才好。」

「本宮暫時不回圓明園。」若音認為此事因她而起。

是她和鈕祜祿氏家兩個女兒的恩怨。

現在旁人染上了傳屍病,她跑得遠遠的,這算什麼事兒?

何忠康見若音不肯走,忙道:「可皇上特意叫奴才來通告您,讓您趕緊收拾包袱,帶著後宮妃嬪,以及阿哥和公主們離開紫禁城,去圓明園住著,您要是不肯走,這不是讓奴才為難麼?」

「你放心好了,本宮不會讓你難做人,本宮會親自和皇上說清楚的。」

若音說著,看了眼地上的穎答應,吩咐道:「你們找個驗屍的過來,再找個太醫,檢查下穎答應,還有她宮裡的奴才,看看她們是否患上了傳屍病。」

說完,她就帶著奴才,離開了承乾宮。

事情緊急,牽扯到紫禁城和京城眾人的性命。

她得趕緊找四爺商量,再研製出預防傳屍病和治療傳屍病的藥。

要說到了晚期,她可能沒把握能夠治好她們。

但是穎答應才謀劃此事不久,對於初期的傳屍病,她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緊接著,若音先是回永壽宮。

對於傳屍病,她心中有了確定的預防和治療法子。

因為在月上帝國的那幾年,她也給人治過這種病。

是以,她回永壽宮開了預防傳屍病的方子,用來給那些沒染上病的人,作為預防。

若音還開了治療傳屍病的方子,和一些藥膳方子。

同事,她還寫了一些注意事項。

在她忙這些的時候,李福康去了太和殿外候著。

一旦四爺和大臣們商議完,就會來通知她。

一個時辰後,若音沒等到李福康,倒是等到了四爺。

且四爺來的時候,她還在專注地寫字。

直到面前的光線一暗,她才發覺有人走近。

抬頭一看,就見四爺站在她的書案前。

「作何不去圓明園?」男人在她對面坐下,手肘撐在扶手上,雙手交握在腹部。

若音看著對面的男人,不過是正常的坐在那,卻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尤其是他的語氣,充滿了質問。

那雙深邃的墨瞳,正專注地與她對視。

「我想留下來處理傳屍病。」否則的話,按照這裡的醫療法子,恐怕不知要死多少人。

「你不是不想管事麼?怎的管起這檔子事情來了。」男人看似隨意地問。

若音眸光轉了轉,回道:「臣妾覺得此事因我而起,想要盡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夠幫助到她們,緩解這次的病災,僅此而已。」

她也不知道自個為何要補上最後一句話。

而她這個樣子,就像他沒事總喜歡此地無銀三百兩那般。

此話一出,對面的男人盯著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以及她的心。

那雙黑寶石般的冷眸,冰冷而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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