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兒小小的腦袋有大大的疑問。

這個世上有這麼好的玩伴嗎?

「你怎麼說話的?」寡言少語的大阿哥先是訓了二阿哥一句,而後對艾兒說,「艾兒,你別聽他的,屆時你把他領給咱哥幾個瞧瞧就可以了。」

大阿哥正值年少,處於變聲期,嗓音格外的黯啞。

聽到這話,二阿哥點點頭,贊同大阿哥的話。

然而,話到了他的嘴裡,立馬就變了味,「對,你得讓他跟咱們哥幾個比試比試,先過了我們三個這一關再說。」

還是大哥狡猾,有他和大哥、五弟過目,給五妹撐腰,五妹就不會被那些小子給騙了去。

他聽說了,女孩子在戀愛中,智力為零。

屆時五妹別被戀愛沖昏了頭腦,導致眼光不行。

還是他們三兄弟的眼光靠譜。

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最准了!

若音聽到幾個阿哥和艾兒的對話,簡直是忍俊不禁。

尤其是二阿哥,怎麼好似要跟人干架似得?

好笑歸好笑,卻也為艾兒感到欣慰。

有這麼三個哥哥護她成長,想來艾兒的童年,一定是很歡樂幸福的。

不過,等到艾兒長大,估計也沒人敢娶吧。

或者說,沒男孩敢靠近艾兒。

因為,一旦有男孩靠近艾兒,還沒怎麼著,可能就被三個阿哥給扼殺在搖籃中了。

那些人一看到這麼難搞,身份地位又高的三個大舅哥,躲都來不及,誰還敢娶?

且誰能夠讓三個性格不同的阿哥,都能夠認可?

對於三個哥哥護妹的話語,艾兒也不懂,但是哥哥們又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同時,她被三個哥哥灌輸了一種男孩都不是好人、以及那些男孩一定要比三個哥哥強,她才能和他一塊兒玩!

艾兒只明白了大致意思,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那我長大後也會像別的公主姐姐們那樣,會出宮嗎?」

「前陣子,朕已經命人在宮中給你建了宮殿,就建在養心殿和永壽宮之間,估摸著明年底完工,後年,你便可以住進去了。」不等阿哥們回話,一直靜默的四爺卻開了口。

得了,關於艾兒未來的額駙,除了有三個難搞的大舅哥,還有個更難搞的岳父大人!

若音聽了四爺的話,眸光微微轉了轉。

難怪附近在施工,她還以為是宮裡在修建,原來是四爺在給艾兒建宮殿。

只是,為什麼她覺得四爺這句話似曾聽過?

「哇!我也要有自己的宮殿啦!」艾兒驚訝得睜大了眼睛,而後才問:「那我長大後也住在那個宮殿嗎?」

四爺淡淡的「嗯」了一聲,意思是艾兒長大成婚後,也得住在宮裡。

三位阿哥見四爺都這麼說,他們便放心了。

看樣子,完全不用擔心五妹會去蒙古聯姻,五妹還會一直在宮中住著。

一旁的蘇培盛早就知道皇上在給艾兒公主建宮殿了。

這事兒,皇后沒生公主的時候,皇上便夸下了海口。

如今有了艾兒公主,就更不用說了。

皇上這種帝王,平時忙著朝政,或許鮮少有時間陪伴。

加上性格使然,他的父愛少言,卻深沉、堅定而偉岸。

在他看來,皇上待艾兒公主,比待其他阿哥、公主、格格都要好。

但要是跟皇后娘娘比起來,當然還是差了點。

畢竟皇上待艾兒公主好,是因為對皇后愛屋及烏。

在這裡,公主婚前一般隨母居住。

成婚後,內務府會根據皇帝的安排,在王府中選擇一處做為公主府。

或是直接從內務府撥款給公主修建公主府,作為陪嫁賜予公主。

像艾兒公主這種情況,實屬少見。

誰讓艾兒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帝後和阿哥們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要是長大了嫁人,萬一受別人欺負,可不是會心疼麼?那就只能讓其在身邊呆著!

緊接著,一家六口繼續守歲。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響起了金屬敲擊的聲音。

那聲音是由一種鍾與鑼互相敲擊的聲音,從紫禁城的八個城門緩緩傳向紫禁城各個宮殿,再傳到永壽宮。

這道敲擊聲悠遠而綿長,代表著守歲結束,也代表著新的一年到來了!!!

大阿哥帶頭,帶著弟弟妹妹同四爺和若音行了跪安禮。

若音和四爺,給孩子們賞了壓歲錢。

然後,奴才給他們端來了餃子。

甭管他們吃不吃,這都是規矩。

這裡的人們認為在除夕的交子時分,吃了餃子會通身添力,餃子音諧交子,為「更歲交子」的意思。

只不過,孩子們玩性重,沒吃幾個,就去院子裡放煙花和爆竹了。

屋裡,只若音和四爺坐在八仙桌上。

兩人之間,只相隔一個桌角。

不知怎的,若音吃著吃著,眼睛就紅紅的。

她便趕緊用手絹輕輕擦了一下眼角。

四爺抬頭一看,就將這一幕落在眼裡,「怎的了?」

若音低頭,訕訕一笑,搖搖頭,「大概是這餃子太燙了,不打緊的,咔嚓...」

還不等若音把話說完,她的牙就被硌了一下。

本來若音就情緒不太好,如今牙齒又被硌了下大的,便蹙著柳眉,右手碰了碰右邊臉頰。

嘴巴也委屈巴巴地扁了起來。

見狀,四爺哪裡還吃得下去,他坐近她,「又怎的了?」

若音動了動嘴,吐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錁子。

「呀,娘娘,您吃到這個是好事,寓意著您今年會順順利利,終歲大吉呢!」蘇培盛笑眯眯地道。

「是呀,娘娘,這是好事兒。」半梅也跟著符合。

若音卻忍不住掉了顆豆大的淚珠。

見她落淚,四爺似乎慌了。

這是他把她帶回大清後,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嬌柔的落淚。

在這之前,她都是一副堅強得仿佛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到她。

他抬手,雙手將她的臉蛋捧在手心,大拇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他們說的,你聽見沒?」

男人的掌心有一層繭,那是常年握兵器磨練出來的。

雖颳得若音不適,卻給她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心。

「......」若音點點頭,表示她聽見了。

可是,眼裡的淚水也隨著她的點頭,從眼角順著滑落。

「聽見了怎的還哭?」四爺索性和女人坐在一條長凳上,將她攬入懷中,把她的頭摁在他的肩膀上靠著。

他還拿了她手中的手絹,輕輕擦拭著她的淚痕,低低地問:「可是想起一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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