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9章 她們都很愛彼此,只是用錯了方式

卻從未想過,如今落魄到這個地步,她卻願意陪在他身邊。

八爺:「誰知道你這麼傻,爺當親王的時候,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卻走得遠遠的。如今成了庶人,日子清貧辛苦,你倒是上趕著陪在身邊。」

「我好不容易用自個的自由換回你和阿哥們,你倒好,這不白白浪費爺的心思,嗯?」

郭絡羅氏受傷的雙手輕輕環住男人強健的腰,「當年我曾說過,你喜歡權利,而我愛過你。如今你到了宗人府,沒有了權利,我便可以繼續愛你了。」

女人的話,聽得八爺的心口隱隱作痛。

他將懷裡的她抱得更緊了,他說:「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曾經傷害過你,以及,這些年沒有與你相伴。」

「是嘛?我可是聽說了,這些年,你身邊可從沒缺過女人。」郭絡羅氏嗔怪地道。

八爺:「那你可曾聽說,爺身邊的女人都像你?」

「......」都住在京城,郭絡羅氏當然聽說過,她微微點頭,回應著男人。

八爺:「你離開後,爺確實有過別的女人,漸漸的,爺發現她們的臉都像你。可我還發現,她們也只有臉長得像你。」

「雖然她們溫柔貼心,就算爺冷冷的,她們卻總是熱情似火,可爺就是喜不起來,即便爺在她們身上看了曾經的你。想來,這便是喜歡的每個人都像你吧。」

「......」郭絡羅氏是個徹徹底底的大清朝女人。

在她看來,這裡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以前在潛邸的時候,即便沒有阿茹娜,八爺也有過別的女人。

尤其這些年,她和八爺已經和離的情況下,兩個人是單獨的個體,他便更沒必要為她守身如玉了。

只不過,畢竟愛著他,心裡多少有些吃味。

見她不說話,八爺低頭看著她,「怎麼?吃醋了?」

「才沒有呢。」說是這麼說,可郭絡羅氏一言一行卻酸酸的。

八爺湊近,與女人額頭相抵,溫潤地道:「倘若爺是個沒有過女人的愣頭青,或許這些年也就一個人過了。可爺不是,爺是個正常男人,男人該有的需求,爺都有。」

「爺的心裡只你一人,這些年也只許你一人懷上爺的孩子。爺若是有二心,早就帶著別人跑了,何至於對她們不管不顧,一個人在這宗人府?」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如果不曾有過女人,爺本可以一個人過。爺和她們都是走腎不走心,她們都不配給爺生孩子,只有你配,你有這個權利。

「你,你帶一個試試,你要是帶別人跑了,我,我就,嗚嗚嗚...」雖然她懂,一個正常的年輕男人,不可能八年不碰女人。

她也知道,他心裡沒有別的女人。

就像他說的,他是一個正常男人,身邊從不缺女人。

可那麼多女人,只她一人有過身孕。

以前他同她說過,說旁人都不夠格,只有她有資格給他生孩子。

可那時阿茹娜正有著身孕,她沒聽懂他的話。

後來,阿茹娜家道落敗,他戳破阿茹娜假孕一事,說是他一直避著的。

自那以後,阿茹娜瘋了。

那時她才明白,他這句話里的意思。

他是在給她們之間留一絲餘地,為她保留著僅有的原則。

其實,這也是八爺爭儲失敗的原因之一。

因為府上只她一人有兩個阿哥。

別的外戚便不會竭力支持八爺。

外戚支持的動力,本就是看在自家女兒有皇嗣的份上。

在他們看來,即便八爺登基成帝,也是便宜了她的兩個兒子,當然無欲則剛了。

有時候,她慶幸八爺沒有爭儲成功。

否則的話,他當皇子時就已經積蘊了無窮無盡的野心,傷了她的心。

只不過,他稍微留了一些餘地。

倘若他當年登基成功,恐怕會不留餘地地傷害她。

而她們,也再也回不去了。

見郭絡羅氏哭了,八爺慌了,他用手帕替她擦拭眼淚,溫潤哄道:「你別哭了,成嗎?」

郭絡羅氏不哭了,卻止不住的啜泣:「嚶嚶嚶...」

八爺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溫柔地道:「其實說實話,在你離開爺的那一天,我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歸宿,不知何去何從。」

「恍然間我才明白過來,什麼王權富貴,都不及你一人,你便是爺的歸宿。只是那時,你已經走遠了,即便爺挽留,你也不回頭地走遠了。」

聽到這番話,郭絡羅氏心尖上淌過一陣陣暖流。

這是這個男人頭一次對她說心裡話。

他對她說,說她是他的歸宿,說這個世上,什麼都不及她一人。

猶記得當年她要離開時,他挽留了她,她也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不舍。

他還對她說,想要同她重新來過。

但是她拒絕了,因為她問他願意卸下一切,與她過普通的生活嗎?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感到不解。

其實那個時候,他若是早些醒悟,她興許就留下了。

因為她知道,男人一旦沾染上權利,就會將女人視同衣服,八爺亦是如此。

她也知道,不爭權奪謀的八爺,心裡是有她的。

亦如他沒參與權謀的那些年,他是那麼的寵愛她。

不過,只要這輩子醒悟,便不算晚。

最怕醒悟的時候,雙方已到遲暮之年,或者有一方不在世,那便晚了,太晚了!

「當年我將你和准部謀和的消息告密給了皇后,讓你的計劃慘敗,你為何還要留我,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郭絡羅氏問。

八爺:「一開始的時候,爺當然是氣的,爺不是沒被別人背叛過,只是從未想過那個人是你。」

「那一次,倘若換成旁人,爺一定叫她生不如死,但那個背叛爺的人是你,爺能拿你怎麼辦呢?」

「那時,爺都選擇原諒了你,就更別提現在了。其實現在回想,再多的權勢也就那樣。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爺情願放棄所有權利和官爵,甚至是皇子身份,用這些換你一人。」

「當真麼?」郭絡羅氏抬頭,淚眼婆娑的與男人對視。

八爺:「當真。」

男人的聲音溫潤而溫暖,那些溫暖從背後慢慢將郭絡羅氏包圍起來,聽得她心裡暖暖的,「爺,不用重來的,現在就可以。」

八爺:「可是這裡很苦。」

郭絡羅氏:「雖然我們現在一無所有,未來也會很艱苦,但是在你身邊,怎樣我都不覺得苦。」

「我已經想好了,我們住在這小小的院落,就算吃不飽,我們可以合吃一碗食物。春天我們一起看花開花落,仲夏天熱我執扇給你扇風,涼秋我們一起看雲捲雲舒,寒冬我們抱在一起溫暖彼此......」

阿哥們都已經長大,有了各自的生活。

而她,也終於和他重新開始。

這些年,她一直以為時間會淡忘一切。

可是多少個夜晚,她總是會在夢裡見到他。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概是很思念,才會夢見吧。

尤其是那天在刑場見到他,整顆心都因為他的出現而瘋狂跳動。

她才明白過來,愛一個人很難,放棄自己心愛的人更難。

聽到女人的一番話,八爺素來溫潤的眸子蘊藏著些許傷感和一層薄霧。

只不過,被他的手指一抹,那些難得的傷感悄然隱去。

這樣「為權利悔恨」的淚,在皇室也不難見到。

他聲帶沙啞地道:「傻瓜,應該是爺執扇給你扇風。」

郭絡羅氏:「那咱們相互給彼此扇風吧。」

八爺:「還不如各自給各自扇風。」

郭絡羅氏:「那不一樣。」

八爺似是拿她沒辦法,終是妥協:「好好好,都依你的。」

聞言,郭絡羅氏嘴角帶著甜笑,「爺,榮華富貴的那些年,我們過得並不開心,一無所有的餘生,即便每天都很平凡,我想,每一天都會是幸福的日子......」

八爺磁性的「嗯」了一聲,回應著她。

緊接著,他鬆開懷裡的女人,將她受傷的雙手捧在手心,薄唇在她的手上輕輕一吻。

男人的吻很輕很輕,比蜻蜓點水還要輕。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女人,面上帶著溫潤的笑,郭絡羅氏也沖他笑靨如花。

彼此帶著笑意的瞳孔里,映著對方帶笑的容顏。

笑著笑著,她們面上的笑容慢慢收住,兩人的臉逐漸靠近。

緊接著,四片唇瓣自然而然地貼在一起。

漸漸的,素來溫潤自製的男人,宛若龍捲風般,席捲著懷裡成熟淡雅的女人,仿佛隨時都會失控................................

這一夜,被翻紅浪,粉黛弛落,發亂釵脫。

彼此積壓了八年的思念,在這一晝夜的溫存里爆發得酣暢淋漓。

愛情,是含笑飲毒酒。

讓人心甘情願的以一種最美的姿勢一飲而盡,一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度外。

從前,他因為權謀鬥爭,傷害了她。

而她,用背叛和離開狠狠地報復了他。

但並不能說她們不愛彼此。

只能說,她們都很愛彼此,只是用錯了方式。

餘生,她們會更愛彼此,再不要犯錯,也再不要錯過。

她們要一起共患難,白頭相守,走過這擁有彼此的美好一生。

雖然她們被永禁在這高牆裡,但心中每一次淌過的暖流和心動的跳躍,比任何物質有形的東西都要來得珍貴......

八爺被圈禁宗人府後沒幾天,整個紫禁城都在忙著大阿哥的皇太子冊封大典,以及他的婚事。

九月十八這一日,是大阿哥的冊封大典。

同時,也是他迎娶嫡福晉的日子。

傳聞,未來的太子妃是個溫柔如水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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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句化用至:愛情,是含笑飲毒酒。讓人心甘情願的以一種最美的姿勢一飲而盡,一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度外。------張愛玲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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