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若音如同被驚雷擊中,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發生在上半年?豈不是最久也只一兩個月的時間了?

可若音思來想去的,都想不到會有什麼劫難等著她。

她道:「可我現在身體健康,大清太平,兒女也好好的,會有什麼劫難呢?」

章嘉國師:「這個不好說,若是劫難來了,哪怕是喝水,都有過不去坎的可能。」

聽到這些,若音心中頓時被恐懼占滿。

仿佛從這一刻起,周圍的一切於她而言,都是未知的恐懼。

它們隨時都會將她吞噬進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時,外頭有人找章嘉國師,章嘉國師朝若音和四爺行禮後就出去了。

而若音卻坐在原地,腦子嗡嗡作響。

她在想一切有劫難的可能。

想著想著,她突然想到歷史上雍正帝的原配皇后是雍正九年崩逝的。

而今年,不正是雍正九年麼!!!

可歷史上的烏拉那拉皇后是雍正九年九月崩逝的。

而章嘉國師說的是上半年啊。

且她所在的大清朝,不是有許多事情和歷史上不一樣嗎。

歷史上的烏拉那拉皇后,哪裡有四個孩子,更沒有女兒。

太后也比這早幾年駕崩......

也正因為這些不一樣,若音便一直認為這是個不一樣的大清朝,而她也是不一樣的烏拉那拉皇后。

可是,這裡又有許多事情與歷史上相符,比如四爺登基,只是時間不一樣而已。

還有後宮裡的懋嬪、齊妃。

以及八爺九爺他們的下場......

此刻,若音的腦海亂糟糟的。

她甚至想起了弘毅八歲時大病了一場。

那時,她一直認為那是弘毅的一場劫難。

因為在歷史上,雍正帝與原配皇后的嫡子在八歲那年殤了。

而弘毅正是她和四爺的嫡子,好在弘毅跨過了那道砍,此後便一直健健康康的。

現如今,難道她也是這樣?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若音希望自己能像弘毅那般度過這場劫難。

同時她有些小慶幸,因為她聽章嘉國師說家破人亡的時候,她很害怕家人被牽連。

如果真有這麼一場劫難,她情願是她自己。

畢竟這是她的劫難,最好不要牽連周圍的親人,讓她一人受著就好了。

就在若音惶恐不安時,一雙寬厚溫暖的大手,將她顫抖的右手緊緊握在了掌心。

四爺在她旁邊坐下,沉穩地對她說:「音音,不要怕,有朕在,甭管發生什麼,朕都會在你身邊。」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帶著些微沙啞,顯得很穩重。

尤其是他所說的話,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

將若音慌亂的一顆心,稍微有所安撫。

她轉頭望進他的眼睛,沖男人莞爾一笑,而後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

只不過,章嘉國師的一番話,就如同在她心底里埋下一顆深水炸彈,使她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若音的手也緊緊挽著男人的胳膊,好似生怕失去一般,唯有緊緊拽著他才行。

她和他經歷了太多的風風雨雨,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她不想再失去他,失去此刻的幸福,以及現在擁有的這一切......

太后的靈柩停放在寧壽宮後,只等陵墓那邊修建好,便可以下葬。

王公大臣和皇室成員們,就都恢復了以往的常態。

自打那天后,雖然若音每天都過得很幸福,但內心始終惶恐不安。

同時,她又很糾結。

若音既害怕那一天到來,卻又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

否則心裡一直埋個隱形炸彈,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這樣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到了若音的生辰。

這一日,阿哥們和艾兒早早地到她跟前晨省,祝她生辰快樂,還送了各自的貼心小禮物。

往年若音的生辰,雖沒有大辦,偶爾也有小辦。

今年生辰,由於太后才駕崩不久,自然是小辦也免了,一切從簡。

孩子們請安離開後,若音便像往常那般,在後院的花園裡澆澆水。

這時,李福康從外頭進來了,「娘娘,萬歲爺那邊命人過來傳話了,說是萬歲爺今兒忙完後,夜裡會過來用膳,叫您好生準備著。」

若音淺笑著「嗯」了一聲,「知道了」。

當天,四爺說話算話,天還沒黑的時候,就到了永壽宮。

兩人用過膳後,在堂間的圈椅坐下,四爺命奴才呈上了禮物。

若音打開禮物盒一看,裡面是一對梅花簪。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禮物不禮物的,都無所謂了。

在若音看來,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若音將其中一根簪子取出,衝著四爺淺笑道:「皇上替臣妾將這簪子戴上可好?」

四爺走到女人面前,接過她手中的梅花簪,輕輕推入她的秀髮里。

「好看嗎?」若音抬頭問。

四爺微微點頭,表示好看。

聞言,若音笑了,笑地溫柔,幸福。

一炷香後,若音伺候四爺更衣安置。

兩人躺下後,若音主動依偎在男人懷裡,將頭靠在他的臂彎。

四爺攬著女人的肩膀,「怎麼了,這麼嬌?」

「沒怎麼,就是想皇上了。」若音撒嬌道。

四爺:「朕不是在這,嗯?」

他不是沒看出來,她最近很黏他,心思也有些敏感。

以前沒事不往他跟前湊,最近有事沒事,都喜歡去養心殿找他,用仰慕的眼神看他,對他撒嬌,對他鬧,沖他笑。

有時候笑著笑著,還哭了。

若音:「您是在臣妾身邊,可臣妾也是真的想你。」

說著,若音還抬頭望著四爺,柔情地道:「皇上,我愛你。」

大概是覺得這樣說不夠表達她對他的愛,她還加了一句,「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我唯一愛過的,只有胤禛一人。」

以前只對他說過喜歡,但從未這樣真心實意,彼此沒有任何嫌隙時對他示愛過。

「朕亦是如此。」四爺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女人,「只是,你怎知前世也只愛朕一人?」

若音在男人懷裡蹭了蹭,「您就當臣妾糊塗,說了糊話吧。」

穿越這種事情,三天三夜也說不清楚。

即便說清楚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四爺是大清朝的人,說了他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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