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節――重複章,明天中午十二點左右更新――另外,前天我漏掉一章,明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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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沒有窗戶,但不斷地有新鮮的空氣與微涼的風拂過眾人的面孔,可能又是一個被矮人們「善用」的魔法器具,唯愛之女從馬車開始緩慢前行的時候就開始沉睡,她就像一個嬰兒那樣嗜睡,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證實了施法者的判斷,李奧娜斜倚在另一側,腿上搭著一塊雪熊的毛皮,和伯德溫、葛蘭玩兒紙牌,精靈看得出葛蘭三次之中有兩次在作弊,李奧娜的金幣在他的袋子裡叮噹作響,但那又如何呢,李奧娜不在乎,葛蘭也不在乎――如果這樣能夠讓盜賊那根充滿悲涼與憎恨的心弦放鬆一點,佩蘭特也不在乎,倒是克瑞瑪爾拿出來的摺疊星盤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伊爾妲的?」

異界的靈魂點了點頭,星盤被保養的很好,即便不是在陽光,而是在氟石的照耀下,它所散出了的溫潤光芒仍然如同琥珀一般,後來配備齊全的棋子一顆不少,凱瑞本坐在克瑞瑪爾對面,他敏銳地察覺出年少的半精靈正處於莫名的茫然與徘徊中,但這種情況,不但在人類,在精靈中也是常見的,他們所需要的也不過是一次談話,一個安慰與一點啟迪而已。

「單純的下棋似乎缺乏趣味。」凱瑞本突然說。

正在拿出薔薇羅盤的黑施法者頓了頓,「那我們要怎麼玩?」

「就以提取的棋子為賭注吧,」凱瑞本說,「誰能一次提取五顆以上的棋子,誰就能提一個問題。」

「好像很有意思。」德魯伊笑了笑,「你可以問問凱瑞本第一次喝酒時生了什麼事兒。」

「嗨!」凱瑞本叫嚷道,顯然那並不是一個值得驕傲的事兒。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凱瑞本,異界的靈魂對巫妖說,幫我,算我欠你一次。

――你已經欠我夠多了,巫妖譏諷地說。

「你要什麼?」凱瑞本問。一邊將打開星盤。

「魚吧。」異界的靈魂說。

「那麼我就是鳥。」凱瑞本說。

異界的靈魂和凱瑞本將手同時伸進裝著諸多棋子的暗層里,各自拈出一個圓滾滾的棋子,精靈遊俠旋轉著棋子,不過在用眼睛看之前,他就用指尖摸索出了棋子上的圖案:「鳥。」他得意地笑了一下,「你呢?」

「鳥。」異界的靈魂說:「看來這次是你先走。」

凱瑞本將手指放在羅盤的指針上,輕輕一撥,黃銅的指針飛快地旋轉了起來,等它慢慢停下後,精靈在它所規定的方向上放下一顆棋子。

他們輪番走了好幾十步,棋子也只占滿了棋盤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但還沒得到巫妖給出指示,異界的靈魂就已經一次提出了六顆棋子。他率先一步取得了勝利,但凱瑞本看來並沒有什麼不高興的樣子,相反地,他簡直就是迫不及待地點了點星盤:「很好,我的朋友,」他說:「你贏了,你想問什麼?可以問我第二次喝酒時生了什麼事兒嗎?」

――這是黑哨,巫妖悻悻然地說。

異界的靈魂抬起頭來,他注視著凱瑞本的眼睛,在粉色的氟石光芒下,原本猶如青空碧水的眼睛顏色有所加深,看上去就像是冬季的針葉林,那是種深邃與濃郁的暗綠色,這種顏色既能讓人感受到獨屬於生命的那份喜悅,也會讓人不可避免地畏懼起深冬的嚴苛,「我想問問芬威。」

凱瑞本的微笑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份苦澀,「為什麼突然想起了他?」

「我看著他走向死亡,」異界的靈魂哪怕不去閉上眼睛,也能回憶起那個時候――確切點說,芬威是他來到這個位面後真正充滿了殺意而報復的第一個人……或許芬威並不這麼認為,在現了芬威就是那場災難的罪魁禍後,異界的靈魂也不那麼認為,伊爾妲的頭顱從肩膀上滾落的那一刻是他永遠的夢魘,而他低聲向奄奄一息的芬威通報了伊爾妲的死訊也時常穿插其中――他並不愧疚,他可以站在死亡之神克藍沃的城牆前,一千遍,一萬遍,一億遍地告訴芬威,他的愚蠢與貪婪是如何殺死了那個最愛他和他最愛的那個精靈的:「他的罪孽是不可饒恕的,是嗎?」

凱瑞本蹙起眉毛,他不明白為什麼克瑞瑪爾會在今天向他求證這個問題,是什麼影響到了他?或許還是應該請矮人的牧師再次為他診療一番的,他幾乎能夠看到屬於美杜莎的邪惡的力量正在推動黑的施法者陷入一種情感上的困境,有精靈證實,告訴芬威,伊爾妲已死的不是別人,正是克瑞瑪爾,但確切地說,如果那個站在芬威面前的人不是克瑞瑪爾而是他,他也會這麼做的――無論芬威的靈魂會到哪裡――如果他沒有被負能量之火完全地吞噬――悲嘆之城的城牆,還是魔鬼的籠子,又或是粉碎在哀悼平原上的風暴里,他都應該知道,自己就毀掉了多麼美好與珍貴的東西。

也許克瑞瑪爾正是因此而感到內疚?凱瑞本想,但這完全沒有必要,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正確的,精靈遊俠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軟了下來,雖然他已經被警告過不要再過多地插手克瑞瑪爾的生活,但他從不覺得讓整個年輕的半精靈因為其純凈的良善之心而背上沉重的負擔是個值得鼓勵的展趨勢,他最好能夠明白,他從未做錯過,尤其是面對罪行與邪惡時。

「當然,」凱瑞本斬釘截鐵地說:「芬威的罪孽無可赦免。」

「因為他和魔鬼交易,」異界的靈魂喃喃道:「但他可能是被誤導,又或是被欺騙了,也有可能,他從一開始就身不由己……」

「事實勝過所有雄辯,」精靈遊俠說:「他幾乎毀掉了整個灰嶺。」

「那麼,」異界的靈魂問道,「如果在這之前呢,什麼都沒生――在他還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時候。」

「你還不曾見過魔鬼或是惡魔,」精靈說:「他一開始就錯了,就像是沾染了墨水的羊皮紙,不,比那更糟,因為那種污穢是任何魔法或是刀子都無法清洗的。」精靈撥動了一下羅盤上的指針,「他的潰亡是他最終的,也是最應該得到的結局。」

「我以為罪孽是可以贖清的。」

「那麼你覺得他如何做能夠贖回他對伊爾妲犯下的罪孽?」凱瑞本一針見血地說。

異界的靈魂沒有回答,而是放下了另一枚旗子:「那麼你覺得他和一個巫妖相比……」

「呃,」凱瑞本回想了一下,好像他們最近只碰到了一個巫妖,或說巫妖的失敗品,「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他說:「兩者根本無法比較,巫妖是邪惡之中的邪惡,如果說芬威還只是一隻在魔鬼的爪子下爬行的蠕蟲,那麼巫妖就是無底深淵的化身,你並沒有親眼看見列夫是如何準備那些祭品的對嗎,但我可以告訴你,要成為一個巫妖,除了能夠讓一條巨龍也為之顫抖的財富之外,所需要的就是無以計數的生命與靈魂,」他略帶責備地看著克瑞瑪爾:「你應該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更深有體會,你的導師,他的妻子與未出生的孩子,他們的死亡與不幸都是被一個邪惡的巫妖帶來的。」也許是覺得太嚴厲了,精靈遊俠又放緩了語氣:「還記得我在碧岬堤堡和你說過的話嗎?你可以成為一個生性良善的人,但要記得,你的仁慈應該交付給那些值得你施與恩惠與寬容的人――如果說這個位面還有什麼永遠無法得到寬恕的存在,除了不死生物與它們的馭使者大概就是有魔鬼和惡魔了……克瑞瑪爾?」

「我很抱歉。」黑的施法者說。

凱瑞本微微一怔。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我只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而已。」克瑞瑪爾低聲說。而我已經得到了。

……此時的沉默簡直令人難以忍受,凱瑞本隱約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無論如何找不到問題所在。

「……那麼……」最後決定結束整個話題的精靈低下頭,匆匆掃了一眼星盤:「看來輪到我提問了。」他輕巧地提出五顆棋子。

他故意等待了一會,直到看到黑的施法者的眼裡終於出現了一絲疑惑的神色:「你雕刻的這顆棋子上是種什麼鳥類?」他看了看棋子,「像是沒腿的白羽寒鳥。」

「這個啊。」異界的靈魂說:「qq員工。」

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都像是個綽號,而不是一個正規的學名,精靈露出懷疑的神色,「它很特殊嗎?」

「嗯,可以用來通訊,」異界的靈魂說:「但會追著你充值什麼的……如果一段時間不用還會失蹤……」

「還真是有點不可思議。」佩蘭特說:「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鳥類。」

因為它們在另一個位面,異界的靈魂說。

――真有點遺憾,巫妖說,我們得到的答案並不樂觀,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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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個矮人伴隨著馬車,沿著黑洞洞的龍尾隧道一路前行,一路唱著歌兒,問題是,龍尾隧道雖然是穿越龍脊山脈最快的道路之一,但它仍然需要拉著馬車的十二匹小馬跋涉上整整一天,但總要比不得已翻越龍脊山脈的三十天或是更久來得好,而且隧道中也不會出現暴雪與颶風,唯一值得警惕的石怪,穴居蠻族與美杜莎也已經被驅趕和殺死,整個路程中沒有生任何變故。等馬車中的人終於得以走出馬車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現覆蓋著皚皚白雪的龍脊山脈已經被他們拋在身後了,李奧娜注意觀察了一下馬車的後方,沒有道路也沒有平地,只有陡峭的山壁,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走出來的。

「我們就到這裡為止了。」一個矮人說:「我們要回去了,朋友。」

「馬車呢?」伯德溫問。

「馬車和小馬都是禮物,」矮人說:「感謝您們為我們驅走了敵人。」

「謝謝,」佩蘭特說:「這正是我們需要的。」

矮人向他眨了一隻眼睛,「願星光得以照耀你們的前路。」他用精靈們最喜歡的告別語說。

「而你們熔爐中的火焰必將長盛不息。」佩蘭特說,然後他轉過身去,矮人們沒有向他隱瞞過龍尾隧道的秘密,但如果他注視著他們離開,那麼這個秘密可能就不再是秘密了。

葛蘭拍了拍小馬,然後第一個打開了馬車的尾箱:「等等,」他喊道:「矮人們走了嗎?」

「怎麼?」佩蘭特說:「馬車有什麼問題嗎?」

「馬車應該沒什麼問題,」盜賊盯著尾箱裡的「東西」:「有問題的是這個。」他伸出手,一把將侏儒抓了出來。

侏儒就像一隻受驚的鼴鼠那樣捲縮在盜賊的手上。

「你怎麼會在這兒!?」李奧娜問道:「難道你不該在矮人那兒等著回龍火列島嗎?」

「我……我……我……」侏儒結結巴巴地說:「我覺得……我還是……和,和,和你們一起走的……比,比較好……」

「有人威脅你?」佩蘭特問。

「不,呃,是,是的,有人威脅我。」侏儒說,一對狡猾的眼珠到處亂轉。

「他在說謊。」盜賊說。

佩蘭特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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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侏儒已經離開了?」老矮人瓦倫丁問。

「鑽到箱子裡了。」崩崩高興地說。

瓦倫丁搔了搔自己的鬍子,當然,他不是故意毀約的,畢竟商品,哦,不。託付「物品」自己跑了可不能怪矮人,但矮人也不願意去憐憫和保護一個竊賊。

也許很多人類會誤以為崩崩是個智力有問題的矮人,但不,他只是年輕而已,這讓他比年長的矮人要來得隨心所欲得多――侏儒錯誤地認為崩崩會是一個容易被打動和說服的對象,他偷偷進了崩崩的洞窟,並且偷走了一份他以為很重要的圖紙。

「那份圖紙最後能做成什麼東西?」瓦倫丁並不那麼在意的問。矮人們最珍貴的不是圖紙,而是頭腦和雙手。

「一隻金屬魔像。」崩崩說。

「什麼樣的?」對崩崩深有了解的老矮人問。

「做炸面圈的,」崩崩興奮地說:「一次做一百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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