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陰影(8)

這是位很愛寫長評的讀者哦……

世界上有一種長評叫做也許它被吞了。龍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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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於然,歸於平凡與塵埃。

那是來自最細微處的歌聲,微笑與光輝。

九魚的文字同我曾看過的所有作者都不那麼相同。

一般而言,起點家紅起來的主角們,即使性子並非孤僻古怪,身旁也少見諍友直言,至交指錯。他們是天之驕子,遂經歷只會有兩種。

萬鼎盛金,香車寶馬,寶物在手,溫軟香玉送抱投懷…

或眾人離棄,孓然存世,為萬事萬物所不容,到哪都是個唾罵在身。

後者先,前者接。再雜些漂亮句兒,心靈雞湯,似對非錯且自私自利至喪心病狂的「世界真相」…

妥,這便出爐了。定是部頂頂上佳,引得無數少年少女拍手叫好,投金擲銀的好小說

不說別的,江氏文手的《龍族》,就是個範例了。

……

然而…

改變,又如何呢?

我仍能憶起初識九魚。

那時我方為一小鬼。一部敖璃傳啃個痛痛快快,尚且青澀的文字配還青澀的口味剛剛好,權作同期來的磨合期看。

我為它落一次淚。

之後,過了有一陣子。小鬼的興趣收不住。丟下九魚,去看別的文。

末世里,仗著手中一方天地如魚得水的「腹黑」「奸滑」小人,我見過,贊過。

都市中,手持不知何處而來智能「系統」得以叱吒風雲的「邪少」「壞男」,我見過,羨過。

所謂「官二代」「紅三代」,所謂鐘鳴鼎食之家,所謂「上流圈子」內的愛恨情仇,我見過,艷過。

異世大6上的召喚千軍萬馬……

虛擬遊戲世界內順風順水的重歸之人……

商場上鰲的重生小怪……

於古老年代裂土分疆,一統天下成就霸業的未來來客……

帝王后院說一不二的受寵妃子……

比特空間內稱王稱霸的黑客之王……

絕望輪迴中掙扎求存互相殘殺造就的大偉力聖人……

我閱過,見過,羨過,慕過。

也不乏驚呼,擊節,撫掌之行。

然而,依舊,總是會覺得……哪裡少了些什麼。心中的細微空洞感越顯著,瘋狂熬夜的囫圇吞下之後沒有醍醐來灌頂,只有迷茫愈加深邃厚重。所謂「強者宰世」「萬物皆塵」「囂張無罪」「收賄有理」「結果為上」「不論手段」「天地不仁」「和光同塵」對我們的現實生活沒有任何價值,他們誇讚的所謂「腹黑」「陽謀」「有手段」「好算計」並不能帶來任何指導。

誰要嘗試按此類書中觀點行事,必定遭人唾棄譏笑,因我們並非天才並非人並非天之驕子。

褪去想像與yy的那一層鉛華,似乎那一瞬間成為了成功者的我們,依舊是個凡人。

依舊僅是凡人。

凡人書載凡人事。

小小的漁村內女孩兒皮膚色深眼瞳黑白分明,摘下鼻上可愛小巧紅色鼻夾她的笑容熾燦明亮,滿懷期待嚮往。

煦德笑罵著扣上老式電話的話筒,渾然不知己身表情一瞬溫柔和藹如同鄰家兄長。

胡亂篷起的灰色亂七八糟夾雜幾根白昭示他經歷多樣,聲名狼藉的斑鷲大笑出聲,在車前座上倒掛成個奇妙的鉤子形狀,繼而因不遵守交通規則被下屬第三十二次提醒,終於不堪嘮叨抱怨著正了身形直起腰。

巴巴拉在醫院走廊里匆匆而行神情急切,打卷金飄飛,她要去看望她那被毒品所惑的友人是否安好。

神態依舊像個小鬼的歌手羞澀微笑,穿著他的鑽石馬甲戴著白手套向你提議,為了孩子們,請讓我來一段他最熟悉的月球漫步舞蹈。

撒丁的女王嘆了口氣簽署這份文件,要求她的相做好工作減少國教預算,「把它們更多用在慈善機構上!」

羅莎莉亞跪在冷冰的青石地面上蜷縮著喃喃,她正為世上受苦受難的所有人祈禱。

聖武士湛藍的瞳孔深邃悲哀,他呼喚血脈內潛藏的光治癒他的同僚,渾然不顧他自己被燒灼,燙傷。

……

「我可以幫他!」小小的青龍說,趾爪間水球的波光粼粼溫柔;

「願上帝拯救世間萬物。」教士嘆著,緊握他的十字架。

「我很高貴。」出賣**的人魚嬉笑吐字,眼角晶瑩水滴落下

「我為我的摯友而歌唱。」足間生翼的活潑少年說著,他最好的那一支牧笛聲音清澈高揚似是毫不悲傷。

……

我將不會把平凡的我扼殺。異世靈魂的黑瞳毫不猶豫直目骷髏內猩紅火光。

我將以自己的努力換取幸福。失去雙手雙腳的孩子努力地用他的乳牙繼續摳挖灘內沙蟲。

我相信即使再邪惡的生物族群里也有好靈魂在。失去一隻手臂的聖騎士疲憊地微笑,寬厚如兄長

我相信濫殺者終將被懲戒並歸亡。白色的小小兔子們竊竊私語,開始呼喚他們的親朋。

…………

我相信人心並不險惡,即使有醜陋那面也存在光明美好。

我相信苦難內生出花朵,必將較溫室內更美麗綻放。

我相信善行僅是舉手之勞,與其人善惡並非完全相關。

我相信善良可以被刺傷而堅硬,被質疑刁難而圓潤,因被考驗磨礪而明亮――卻永不會被磨損消失。

我相信每一人心中必存柔軟。

我相信善惡終將有報。

我相信他人可被愛,值得被愛。

我相信未來,相信法律與道德,相信即使是凡人也往往能獲得最好的幸福。

我相信這個世界永遠都只會變得更好。

hey,九魚,謝謝你。

我聽見,你也是這麼說的。

***

來自亡靈持政的小劇場。

#女妖之嚎和指甲刮秘銀之痛#

自己心情不爽時也要讓別人不爽。

特別是他的同居人。

這個慣例被巫妖保存了下來。由初識,直至現在。毫無改變,並且他也完全沒有哪怕一點兒改變的意思。

哪怕他們現在已經能在識海內和平的坐一個下午,分享同一杯茶水及蜜糖的香氛

這種時候,就他人看起來,活像是這個法師正自己同自己聊天,激烈的爭論,自己為自己的笑話笑出聲……好像某罹患某種精神病症的可憐患者。

然而這兩件事沒什麼關係。

巫妖如此堅持。

並且他還找到了另一種……對對方施以女妖之嚎懲戒的新方式,鑒於原即死法術也會同時作用於自身。

…………

………

……

「好吧,我道歉。」

異界靈魂,不情願地,奄奄一息地妥協了。它深深紫羅蘭色的光輝這時已被折磨到幾近全暗,白色則已經全部消失,看上去就像一盞電壓過低的小型裝飾燈泡。

巫妖停下了他的動作,看起來非常滿意。

「……」

異界靈魂用它並不存在的雙手蓋住了整個也並不存在的面孔。看起來馬上就要崩潰

「……要知道這也是你的塔,」它絕望地說,「你就不能愛惜一些東西嗎克瑞瑪爾――」

「秘銀已經被你撓壞了整整三寸厚了!」

咳,好吧……

梗在於亞利克斯「導師會不停的在秘銀牆上磨爪子出恐怖的噪音和狂笑來穩定自己的情緒」

然而,楔子裡很明顯,這兩個靈魂對於噪音的耐受度不在一個等級。

心煩→不能朝自己放真女妖之嚎→磨爪子製成物理版女妖之嚎→虐待同居人→緩解內心不爽?

咳,克瑞瑪爾小同學,你心思昭然若揭啊!

***

腦補了畫面。克瑞瑪爾孤單單地立在鏡子前面。他的黑袍垂墜,

腦補了畫面。

克瑞瑪爾孤單單地立在鏡子前面。

他的黑袍垂墜,柔滑,質感厚重,奢侈,邊緣以金線銹著奇妙的紋路,絲綢般光澤的濃密間露出碧玉冠冕的一個小角。

他手持的銀質長法杖一端尖細,而另一端是個便於所有者抓握的球形。現在他正用著尖細的那一端抵住眼前鏡子的鏡面,那裡已經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破碎紋路。

這面古舊至邊緣金色繁複式樣幾乎已褪去光澤的獸爪腳巨大鏡子的鏡面上,所映出的法師同他形貌相同,也僅僅如此。鏡中的法師身著樸素的白袍,手中空無一物,眉目溫柔,平和,友善。

他以一根食指抵住了似乎馬上就要破鏡而入戳在他胸口的杖端。

並且還正在向著「自己」溫柔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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