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者番外——中秋節特刊(4)

凱瑞本突然發現套房變得擁擠起來了。

骨龍霜白占據了不小的地方,水獺白臉兒總是會出現在任何地方(最多還是在充當巫妖和克瑞瑪爾的坐騎),然後是亞歷克斯的死靈騎士,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活潑的死靈騎士,還有他的靈魂武器,以及夢魘,雖然小,但他們的活動範圍一點也不比霜白和白臉兒少。

最後是火元素――對,巫妖把小蜘蛛也召喚出來的,雖然說是小蜘蛛,但這隻蜘蛛的實際大**能與山峰相仿,而且它的顏色應當是無色或是紫色(也就是火焰能夠達到的最高溫度,七千度),但出現的時候它是橙色的,也只有托盤大小,它興致盎然地在套房裡爬來爬去,留下一道道灰黑色的痕跡,在克瑞瑪爾能夠阻止之前,煙霧警報器就響了,然後所有的「人」都有幸感受了一次高等級酒店的救援行動。

酒店的服務人員也大惑不解,之前並不是沒有人燒了酒店房間,但這樣......大塊的,又均勻,看上去就像是有個巨人手持著過燙的熨斗在上面拖出來的痕跡是怎麼造成的?

如果只是一般的客人,他們也許就要被禮送出去了,他們不是,所以酒店只能打開了另一套套房。

不過埃戴爾那已經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之前有無恥地仿效過巫妖的行徑,但對於英格威來說,遊戲顯然比食物更能引起他的興趣,而霜白,這只可惡的骨龍,更不需要食物了――她就勾搭著英格威玩了一局又一局――相比起小鳥打豬這種簡單的遊戲,別他更為複雜和需要智力、反應速度甚至素養的遊戲當然更能激起他的興趣。

埃戴爾那當然也竭力爭取過,他也行啊,無論什麼他都不可能弱於霜白,但問題就在他可悲的本性。

小鳥打豬的過場埃戴爾那從來不看,他也不在乎是豬搶了鳥的蛋,還是鳥燉了豬的蛋,他喜歡的是摧毀與死亡,而這個遊戲從根本上來說確實如此,雖然那些豬無論如何也不會流血讓他有點失望,但此起彼伏的哀叫聲還是挺動聽的不是嗎?

霜白出現後(還是英格威建議的),她可以說是飛快地接受了這個新的世界,尤其是遊戲,於是最糟糕的局面出現了。

起初只是簡單的動作遊戲,考驗的只是玩家的反應速度,像是這樣的遊戲,埃戴爾那也能玩得很好,只要他別突發奇想,像是去踩踩怪物,跳跳懸崖什麼的,幾乎都能一次通關。

而且有幾次確實是他找到了不同的通關方式。

格鬥遊戲與射擊遊戲也是一樣,埃戴爾那作為龍裔,戰鬥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就算他需要操縱小人對戰,他也能在最短時間裡找到敵人最大的弱點,或是自己最強有力的攻擊方式。

但從戀愛遊戲開始,局勢就急轉而下,埃戴爾那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同樣的一個遊戲,英格威與霜白可以在漫天飛舞的粉色花瓣里與自己的虛擬愛人結婚,而他就要在骯髒的公共衛生間裡被**砍死?他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幾乎可以說是溫和而又寬容地對待了每一個戀人......嗯,之後他改變了態度,但結果還是一樣,這次他還被zhijie了。

霜白大笑,而英格威也在微笑,不知道為什麼,埃戴爾那總是從裡面看出了一絲愉快的味道。

而等到他們逐步介入更複雜的遊戲,像是策略遊戲與角色扮演遊戲的時候,埃戴爾那的優勢更是蕩然無存,是的,他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取得勝利,但在做出選擇的時候,他的天性總是會讓他的手指挪往不該挪的地方......在遊戲角色帶著沮喪或是悲痛或是憤怒的神情出現在螢幕上,然後告訴他他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連帶著他的隊友,也就是霜白與英格威一起OVER之後,霜白和英格威就毫不猶豫地把他剔除了隊伍――他們寧願和笨拙的人類玩,也不要和他玩!

「這樣可不行。」半神巫妖嘀咕著,去找了克瑞瑪爾,他最小的弟子對他還是十分恭敬的,只是提到了已經快要變成遊戲宅的霜白與英格威,克瑞瑪爾也感到有點為難,畢竟英格威是能夠把小鳥打豬玩上一整夜的......人,而那些策略遊戲與角色扮演遊戲可比小鳥打豬有趣得多的多了。他又不能建議埃戴爾那把他們拖去電擊,埃戴爾那要是敢這麼做,英格威就敢把他吊在電視塔的避雷針上。

「來吃櫻桃!」巫妖喊:「奶油都要化了!」

埃戴爾那不顧巫妖的怒目而視,戳了三顆櫻桃――在一根叉子上,他的態度很明顯,巫妖忍耐了一下,「知道凱瑞本到哪兒去了嗎?」

「不是去給白臉兒打預防針和除蟲去了嗎?」克瑞瑪爾塞了半顆櫻桃在嘴裡,迷惑不解地問道。

「哦,我忘了。」巫妖漫不經心地說,一邊朝埃戴爾那看了一眼。

半神巫妖眨了眨眼睛,舉著叉子走了出去。

――――

就在凱瑞本帶著挨了針,又噴了藥水,變得萎靡不振的白臉兒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一位身材曼妙,容貌秀美的女士正站在他父親身邊,「這是霜白。」英格威說。

埃戴爾那站在一邊,對凱瑞本笑了笑,相比起他,他的不肖弟子――過去的克瑞瑪爾,現在的克瑞法,顯然要更懂得精靈,也許是因為他身邊就有一個在很多地方與精靈一般無二的人類,比起自身的利益,精靈與克瑞瑪爾都要更注重別人的利益,所以要他們改變主意,唯一的方式就是告訴他們這樣對別人,尤其是他們看重的事物有害。

巫妖一舉兩得地趕走了凱瑞本和白臉兒,就是他提到了白臉兒現在使用的身體不一定有經過檢疫和除蟲,雖然有凱瑞本和英格威在,但為什麼要等它生了病才來治療呢,先行檢查一下豈不是美妙?於是富有責任心的精靈遊俠立刻把白臉兒裝進了包里,帶到醫院做了檢查――過程漫長,程序繁複,當然了,這是巫妖所能找到的最正規也是最「貪婪」的一家寵物醫院,他們對於那些有能力的主顧從不手軟,一項項的檢查又必須又精細,嗄......對白臉兒也沒有什麼不好對吧,至少它現在聞起來都是一股香噴噴的草莓味兒。

「看,」巫妖對克瑞瑪爾說:「他們還給它洗了澡。」

「你真是好人。」克瑞瑪爾說。

白臉兒憤怒地大叫起來。

但不管白臉兒是不是在詛咒連連,巫妖的目的是達到了,他和克瑞瑪爾度過了一個相當愜意的午後時光,所以雖然不滿埃戴爾那的打攪,他還是給了他也許是因為瘋癲了太久而腦袋僵化的導師一個小小的提醒。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啊。」凱瑞本停頓了一下,因為他看到自己的父親與埃戴爾那都穿戴整齊,像是要出去。

「我們要出去,」埃戴爾那說:「今天是中秋節,我們要去買月餅。」

「今天是最後一天,」克瑞瑪爾表示同意,「很多月餅都會打特價。」

他們肯定是要一起去的,就在酒店的地下層,有著這裡最大的一家超級市場,而且允許寵物入內。雖然白臉兒不是寵物是家人和朋友,但因為有凱瑞本與英格威,就連埃戴爾那也會注意所謂的條令與法則。

一如既往,凱瑞本帶著幾乎所有的累贅――巫妖,克瑞瑪爾,水獺白臉兒,還有小蜘蛛與死靈騎士維維,維維的劍胡安娜與坐騎夢魘,只有霜白挽著英格威的手臂,往來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盯著他們看,如果說英格威一人就足夠引人注目,那麼加上霜白就變成了次方,埃戴爾那慢吞吞地走到英格威身邊的時候就向著無限去。

凱瑞本敏銳地拉起了外套上的帽子,不過注意他的人還是很多,尤其是他的肩膀上還趴著一隻水獺,現在在這座城市裡養水獺的人可不少,但這麼可愛的可不多。

如果有視力出眾的人,或許還能看到水獺的肚子下面還掛著一個**如生的巫師娃娃――亞歷克斯,這位年輕男士的另一邊肩膀上也坐著另外兩隻,只是兜帽的陰影與精靈的髮辮還是遮擋住了大部分視線,巫妖和克瑞瑪爾靠坐在一起,注視著外面。

他們之中最感到驚訝的莫過於霜白,這裡幾乎已經能夠與一隻巨龍的巢穴相媲美,高大的貨架上堆滿了食物與用品,在另一個位面的人類只怕在想像中也沒有見過這樣富庶的景象,「這不奇怪。」英格威說,作為精靈,他總是願意看到任何美好的東西,充足的資源也是如此,因為貧窮與飢餓能夠造成怎樣的災難,他是最清楚不過的。「這座城市有三千萬的固定住民,又有同等數量的暫居者與旅人,」密林之王說:「像是這樣的市場還有許多。」

「它們同時也是災難來臨時的儲備倉。」埃戴爾那說:「據說這國家的儲備方案分作三和五,一個城市至少有足夠市民們飲食三年的儲備,哪怕在這三年里沒有任何支援或是產出,像是這座大城市,就是五年。」

「......太美了。」霜白說。

「是的。」英格威環顧四周,他看到過許多人類,但從沒有那裡的人類,能夠和這裡的人類那樣有著紅潤的面孔,健康的身體與輕鬆的情態――就算是那些領主、大臣或是國王也是如此,因為他們要麼時刻擔憂著自己的性命――在英格威的位面里,能夠威脅到他們的東西太多了,魔鬼,巨龍,神祗......要麼呢,就是徹底地放縱自己,讓自己沉溺在任何可以麻痹自己的東西里無法自拔,因為就算是最高貴的人也難以保證自己可以看到第二天的陽光,更別說是那些卑微的小人物了。

但這裡的人類不一樣,他們無憂無慮,安然自得。

有時候英格威真的不得不懷疑,對於一個位面來說,神祗的存在是不是必須,以及有利的呢?

這裡沒有魔法,沒有神祗也沒有怪物,人類用自己的力量與意志改造這裡,建設這裡,而他們的成果就在英格威的眼前,如同任何一個英雄那樣偉大與輝煌。

......但事實總是能夠證明,無論怎麼輝煌與偉大,總有什麼永遠不變。

譬如說――顏。

就在英格威正在感慨的時候,埃戴爾那也沒閒著,他站在端著甜品小樣的小姑娘面前,只一笑就讓她重新切了一隻新的奶酪蛋糕,然後就在幾秒鐘的瞬間裡,他就從容不迫地,一口一口地,把那隻足有六寸的甜品吃得一點不剩,英格威對此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還有霜白看到了,也走了過去,在看到空了的托盤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沒有了嗎?」

「有的,有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當然,就算足夠老成也是一樣)馬上端出了另一隻完整的奶酪蛋糕,英格威甚至來不及說些什麼,就看到霜白一仰頭,連盤子帶蛋糕吞到了肚子裡。

小姑娘呆住了,大概很難有人能夠馬上從瑪麗蘇偶像劇里跳到恐怖驚悚片里,英格威一伸手就蓋住了她的眼睛,微弱的力量流過她的思想,等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他們的背影,她連忙低頭看去,看到身邊的恆溫櫃里少了三個奶酪蛋糕的盒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凱瑞本正在忙著在海鮮水箱裡撈白臉兒。

白臉兒可以以小魚乾的名義發誓它真不是故意的,它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它就掉在了滿是鮮魚大蝦的水箱裡,這肯定是生命之神安格瑞斯的賜予!於是它毫不猶豫地大吃大喝起來,而一位顧客伸手撈魚的時候才發現一隻水獺已經捷足先登,他本能地驚叫了一聲,隨後就抓出手機開始拍攝。

凱瑞本只奇怪白臉兒是什麼時候跑掉的,他的肩膀......這個重量顯然不對頭,但亞歷克斯只能看著天空對手指,他也不想的......同時凱瑞本也發現了――另一邊肩膀的克瑞瑪爾和巫妖也不見了,但白臉兒那裡已經吵嚷了起來,工作人員正穿上雨衣靴子要爬到玻璃水箱裡――單靠網兜可抓不住靈活的水獺。

他只能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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