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星都拍著胸脯說沒事了,徐清也不好過於糾纏,再說也已經傍晚了,沒其它去處了。

吃的地兒呢在食堂。公司在小區裡面將一間屋子專門改造成了一個小食堂。地方小,菜品也很少,除了一些主食,菜也就五六樣。

徐清這個人家裡條件不算優越,卻事兒不少,嘴巴挑,沒有喜歡的菜寧可餓著。

翻來覆去,打了一碗玉米排骨湯和一碟炒青菜。結果青菜剛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油太多,青菜本身也老了,吃起來跟一團纖維似的,難以下咽。他還是喜歡老家的雞毛菜,細細嫩嫩的。

玉米排骨湯呢,勉強可以入口,就是燉得時間太久,玉米有些爛了,骨頭肉塊切得太大,質量也怎麼樣,吃起來太干,太柴。

瞿星聽著徐清「指點江山」,聽得倒是津津有味。他知道徐清的脾氣,徐清只挑味道,不挑食材,便宜的,貴的,好吃就行。想當年,在美國,徐清吃了兩天航校訂的台灣人坐的中餐,直言這水平連他自己都不如。後面他們一群人跟航校溝通,把伙食費要了過來,他們自己買食材做東西。

說實話,徐清的廚藝跟他的嘴皮子可就差遠了。可是有同行襯托啊,前面的中餐實在是一言難盡,每頓必有炒西蘭花,搞得當時在美國學飛的那群人到現在對西蘭花都是敬而遠之。

就這樣,徐清做了他們大半年的廚子。當然,這並不是免費勞動,他們每個月會給予徐清一定的酬勞,結果徐清一年下來,帶過去的錢不但沒少,反而多帶回來一千多美元和一台全新的IPADAIR。

因為食堂里也有其它公司的人,瞿星也不好隨便討論公司的情況。二人匆匆吃完,就回了宿舍。

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現在要改成春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了。

二人回到宿舍之時,屋裡還是空蕩蕩的,只是教員那個屋子裡隱隱約約傳來電視機的聲音,裡面應該還是有人的。

徐清天天都需要洗澡,這是他在美國養成的習慣,而且喜歡的時候還喜歡放一個影評類的視頻,聲音還要開得特別大。

可在這裡怕是不行了,有一顆「定時炸彈」在頭上懸著,他可不敢過於放縱。

視頻沒了,哼歌也沒了,小心翼翼就洗了十來分鐘,身上的水都沒完全擦乾淨就逃回了房間。

瞿星沒有徐清天天洗澡的習慣,天氣也開始轉冷,說了兩句話就上床玩起手機。

大約十一點的樣子,徐清準備睡覺,隔壁瞿星的鼾聲都已經此起彼伏了。

就這這時,他聽見對面開門的聲音,應該是教員出來了。他下意識地放輕動作,就要去關燈。

嘭!

毫無徵兆地,一聲巨大的拍門聲響起。不是叩門,不是敲門,是一巴掌拍在門板上的悶響。

徐清本來是在床上探出半個身子要關燈,這麼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他差點兒掉下床。

「開門!」

門外傳來教員拉長的,無意識的,被酒精刺激的,瘋狂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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