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檀姐姐。」

元長歡已經從軟榻上起身,手撐在一側的小几上,姿態慵懶閒適。

眉目平靜,只是眼底的暗芒流動。

讓人不敢小視。

紫檀進來後,折添便將房門合上。

端的是自然而然。

因著江暖帶著『承寧』去暖閣休息,所以偏殿內室只有元長歡。

「奴婢見過世子妃,請容奴婢為世子妃鋪被。」

紫檀聲音恭敬而不失利落。

元長歡輕描淡寫的應了句,「好。」

話音一落,紫檀行了個禮,才入了內室,期間與元長歡毫無對視。

直到離開。

折添眉心輕蹙,「世子妃,她……」

元長歡卻擺擺手,「將簾帳放下,該就寢了。」

說著,精緻優美的下巴輕抬,語調淡淡道。

對上元長歡的視線,折添瞭然,抬手降下了帳子。

華麗的帳幔落下,將整個內室阻隔成一個單獨的空間。

元長歡坐上床榻,慢條斯理的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張薄紙。

上書今日在御書房發生的事情。

元長歡神色莫名。

「大皇子,路拂柳,玄令……」

一個個人名被元長歡念出來。

語速極慢,徐徐平緩。

卻帶著透徹心扉的寒意。

一夜無眠。

除了元長歡之外,大皇子亦是徹夜未眠。

「大殿下,今日七皇子離宮之後,去了御親王府。」

暗衛沉聲稟報。

贏易御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神色漠然,「御親王府?」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謝辭早就離開王府了。

那贏柒城找的是誰?

御親王?

不對。

難道是……

贏易御腦海中浮現出元長歡那張華艷無雙的臉,記起贏柒城護她的場景。

他們關係甚好,難道贏柒城找的是她。

她與路拂柳素有仇怨。

那麼。

一切在贏易御腦中成型,原來如此,原來是她。

這女子真不可小覷。

狠捏住扳指,大皇子眼神凌沉,眉尾那道刀疤越發深刻。

翌日一早。

墨河前來稟報,「世子妃,玄令醒了要見您,見嗎?」

「不見。」

元長歡毫不猶豫,玄令這個花和尚肯定是又要胡言亂語,蠱惑人心。

「可是……」墨河撓撓頭,「他說,事關您與世子爺的前世今生,若走錯一步,必定要步前世後塵……」

「雖然屬下也覺得他有些妖言惑眾,但是怎麼說呢,屬下聽說,關於這方面,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關係到您與世子爺,要不您去看看,屬下保護您。」

其實,墨河說這話,當真是為了自家世子爺。

玄令的身份,他是知曉的。

所以他提起前世今生,墨河不不得不信。

元長歡倒是沒想到玄令會與墨河說這個,頓了頓,倏然一笑,「你告訴他,本妃被困宮中,見不了他,讓他想法子讓本妃出宮,本妃就見他。」

既然玄令都跟墨河說這事,說明他是急著要見她的。

既如此,不利用白不利用。

墨河一聽元長歡的話,立刻瞪大眼睛,「還是世子妃聰明!」

皇上相信玄令,那麼玄令之言,皇上定然聽從,若他同皇上說不放世子妃,會有滅頂之災,那皇上肯定會……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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