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令搖著羽扇,搖搖頭,「是你自己選擇的為師,怎麼能不相信為師呢。」
「疑人不信,信者不疑。」
「既然你選了相信為師,就莫要時刻質疑。」
「因為即便你質疑了,也回不到過去。」
「普天之下,除了為師,誰都幫不了你。」
「畢竟,沒有人願意與謝世子為敵。」
輕輕淺淺的幾句話,讓元長歡驟然間無話可說。
不得不說,玄令當真是說到她心裡去了。
竟無法反駁。
輕噓一口氣,「好。」
卻也沒說信不信。
學著玄令的樣子,在另一隻蒲團上盤膝坐下。
運功。
之前同謝辭在一起,她太過依賴謝辭,疏於練功。
現在,離了謝辭,她發現,天地之大,沒有人是永遠的倚靠。
只有自己強大到無人可欺。
才是真諦。
看著元長歡練功,玄令也不打擾。
搖著個羽扇,就那麼看著她……的肚子。
這孩子,真的比元長歡還要有靈性吶。
嘖。
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間的。
可是這麼有靈性的孩子,玄令真捨不得讓他消失。
要不……再觀察觀察。
玄令用羽扇杵著下巴,細細思索。
……
通天閣內。
龍曲淵手臂撐著迷鏡。
目光落在屬於元長歡的星象盤上。
一顆很亮的星墜落在元長歡的星上。
龍曲淵念念有詞,「這才對,對對對,入宮!」
嗯?
哪裡出了錯?
怎麼紅鸞星越來越遠。
這小丫頭咋老出問題。
她懷了孕,難道謝辭不高興嗎,非但不高興,還離她越來越遠。
龍曲淵站起身。
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走完又掐指算。
算來算去,越算眉心蹙的越緊。
「又是玄令,嘖,這師叔搞什麼,幼稚死了!」
「比小禿驢還幼稚。」
「這麼大年紀了,跟小朋友們折騰什麼。」
龍曲淵靡麗的眼眸微微凝起。
早知道等謝辭將小丫頭帶回平城再離開。
現在又得走一趟。
龍曲淵收了迷鏡,準備再跑一趟。
外面狂風驟下。
龍曲淵看著向來都是無風無雨晴的通天閣境內,竟然也下了暴雨。
難得,變了臉色。
逆天之為。
龍曲淵立刻盤膝坐下,開始萬里傳音給玄令。
與此同時。
江河中飄搖的小船內。
玄令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對孩子出手的時候,龍曲淵如梵音靡靡的雄厚聲音響徹他的耳朵。
生怕他聽不到似的。
用了最大的音量,「師叔,不准對孩子出手,你若出手,有違天命,會被天打雷劈!」
「你想死不要緊,不要禍害了通天閣。」
「通天閣下暴雨了!」
「師叔,你聽到了沒!」
玄令被龍曲淵這雄渾的聲音震到。
整個人差點竄出去。
捂住耳朵,沒好氣的回道,「你怕是要把你師叔的耳朵震聾。」
「行了行了,知道了,不動手。」
他就是想想而已。
怎麼天譴來的這麼快。
玄令一臉莫名其妙。
等他睜眼睛後。
卻發現,元長歡用一臉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他,「你在自言自語說什麼呢?」
「不動手?你想對誰動手?」
警惕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