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兒子老氣橫秋的話,沒好氣的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整天就愛學大人那一套。

不知道的聽他這老氣橫秋的話語,還真以為這貨是返老還童。

看他走的慢,元長歡直接拎起他,丟到溫熱的浴桶內。

母子兩個一同洗過澡,躺到床榻上。

嘴上說著自己很傷心,會夜不能寐的某個裝大人的娃兒,眨眼間就打起了小呼嚕。

睡得跟小豬似的。

元長歡羨慕的給自家兒子掖掖被子。

眼皮很重,腦子卻清晰。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她需要捋順一下。

臨睡前,惦記有機會尋到夜莫離,請他為承寧徹底治療身子。

神醫不行,毒醫定然可以。

因為,一般毒醫,醫術比毒術更高超才行。

毒在前,是因為醫為根。

根不正,如何配學毒。

不過想讓一個下毒的人來救人,任重道遠吶。

……夜深月高。

有人睡得熟,有人徹夜未眠。

與榮遠候府一牆之隔的帝師府內。

寂靜遼闊。

空蕩幽森。

地牢內。

謝辭從元長歡離開到現在,一直躺在地牢內的鏡子房唯一的床榻上。

諾大的床榻。

即便謝辭身形修長挺拔。

躺在上面,依舊顯得空洞而大。

鼻翼間是獨屬於女子身上的甜香。

驅散不去。

也是謝辭以前唯一喜歡的香氣。

眼眸半閉半合,隱約能看到房頂上映出來的人影。

邪靡而森然。

冰冷的光線照在他絳紫色的錦衣上,顯得孤寂清幽。

悄無聲息。

玄鐵門外。

折添他們不敢打擾。

可是,世子爺已經三個時辰沒有出來了。

折添催著墨塵,「老大,要不你去看看主上,這都快要一夜了,難道被夫人打暈了?」

以往主上可沒有在這裡過夜的習慣。

重點是還有許多摺子沒有看,主上向來都是批閱完摺子,才會就寢。

今夜實在是太奇怪。

整整一夜都未出來。

墨塵雙手抱肩,瞥了折添一眼,「為何我去?」

折添對他笑的諂媚,「老大,主上最重用你了,你看我們大大小小被懲罰了無數次,就你,除了上次夫人失蹤被懲罰了一次之後,再也沒有其他黑歷史,你去再好不過。」

聽到他的話,墨塵身形一頓,光是那一次,主上差點要了他的命。

眉眼低垂。

神色冷凝。

折添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噤聲不敢再言。

卻看到墨塵走到玄鐵門前,輕敲一個機關,「主上,屬下有事稟報。」

「進。」

好半響,裡面才傳來一陣沙啞冷靡之音。

墨塵在折添他們崇敬的眼神下,穩穩地走了進去。

看著從床榻上撐起身子的主上,墨塵彎腰,恭聲稟道,「啟稟主上,臨水大營有異,秦少將軍派副將回了平城。」

「哦,來平城所為何事?」

謝辭指骨輕敲榻邊,發出篤篤的聲響。

令人心口一窒。

墨塵越發恭敬。「怪就怪在,他一入平城,所有的蹤跡全部被抹掉。」

「全部抹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在本世子眼皮子底下造次。」

謝辭眼角眉梢透著寒徹入骨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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