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能看懂的只有他爹嘴角的傷痕。
小手碰了碰他的唇角。
「疼嗎？」
小心翼翼的問道。
從自家兒子眼中看到了擔心，謝辭本來絕望的心，瞬間升騰了幾分希望。
兒子是關心他的。
他還有機會不是嗎。
渺渺才兩歲。
他還有幾十年的時間來彌補他。
謝辭偏開頭，鳳眸彎彎，清雋如畫的容顏因為他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過似的。
與以往的冰冷陰詭完全判若兩人。
「爹爹不疼。」
聲音亦是如沐春風。
此時。
元長歡聽到謝辭的聲音。
已經快步走向帳門口。
手指剛放帳門上的時候，卻聽到自家兒子的聲音。
本來準備開門阻止的手，頓住了。
因為自家兒子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是我爹爹嗎？」
「渺渺不是沒有爹爹的孩子嗎？」
……其實渺渺心裡還是在意的。
以往在洛水鎮的那些玩伴中。
他們都有爹爹。
也有娘親。
可是只有他，沒有爹爹，雖然有乾爹，但是劉麻子叔叔說，乾爹跟親爹不一樣。
每次渺渺提起爹爹的時候，娘親便會很傷心。
久而久之，渺渺也不敢在娘親面前提了。
不提卻不代表他不想。
後來在知道謝辭就是他爹爹的時候。
元渺的第一反應並不是他爹嚇唬他，想要將他丟掉。
而是……他真的是有爹爹的。
爹爹為什麼不喜歡他。
元長歡聽到自家兒子的問話。
外面一片沉默。
她也想要知道謝辭會怎麼說。
好半響，謝辭才用低沉的語氣回道，「你當然不是沒有爹爹，我就是你爹。」
「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
「爹爹會保護你……和娘親。」
「爹爹弄丟過你們，不會再弄丟第二次。」
不知為何，聽到爹爹的話，元渺咬咬小嘴。
看著他下意識的動作，像極了元長歡糾結時候的動作。
謝辭手指貼著他的小嘴，「不要咬，這個一緊張就咬嘴的壞毛病，一定是遺傳你娘親。」
「唔……」渺渺嘟嘟嘴，沒有反駁。
因為外婆之前也說過這話。
「你還想問爹爹什麼？」
謝辭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問自己話。
難得有耐心。
面對自家兒子都沒有耐心的話，如何能追回妻子。
謝辭將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到了這對母子身上。
「喵喵想問，爹爹為什麼不喜歡喵喵……」
其實孩子是敏感的。
尤其是元渺。
謝辭之前分明是不喜歡他的，但是現在，「為什麼現在爹爹又喜歡喵喵了？」
本來謝辭是想要回答第一個問題。
沒成想，元渺沒等他回答，又問了第二個。
謝辭沒有考慮，直接道，「爹爹之前不知道渺渺是爹爹的孩子，爹爹不喜歡別人家的孩子，只喜歡自己的孩子，後來知道渺渺是爹爹的兒子，所以才喜歡渺渺。」
他不想跟自家兒子撒謊，他就是這種人，對旁人渾不在意，只在意自己人。
元渺驚喜的睜大眼睛，「真的只喜歡渺渺一個孩子嗎？」
「當然，因為你是你娘親與爹爹的孩子。」所以他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