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閣的我們大家都喜歡你。」
「大家都等著你回去呢。」
小仙越說越興奮，整個翅膀都在打著旋兒，半空中，似乎能劃出一道愉悅的弧線。
聽著小仙討喜的話語，元長歡也跟著笑出聲，「小仙，你可真是個活寶。」
小仙的速度很快，夜晚還沒到，他們便到了通天閣。
此時，通天閣內雲霧繚繞，一如元長歡當初離開之時，似乎沒有因為她的離開有任何變化，也沒有因為她的回來而有任何變化。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
小仙背著元長歡到了通天塔的第九十九層最高峰，翅膀閃動，停止在九十九層不遠處的半空中。
遙遙的，從通天閣內出現一個紅袍男子，依舊是赤著玉足，腳下紅綢一卷一卷的蔓延，直到蔓延到元長歡腳下。
元長歡微微抬眸，看著那紅袍男子笑的靡麗肆意，聲音卻如梵音渺渺，「歡迎回來。我的夫人。」
紅綢在元長歡腳下滾動，幾乎與層層疊疊的白雲融為一體，元長歡試探的從小仙背上躍下來，九十九層塔的半空，她竟然信了這薄薄的紅綢能承載她的重量。
一腳踩了上去。
軟軟的，差點給跪下。
幸好小仙及時扶住了元長歡，往前推了推她，「圓圓別怕，閣主等你好久了呢。」
元長歡踩在紅綢上，一步一步走向那個伸出素白清瘦手指的男人，他真的是自己的夫君嗎？這樣的男人，會看上她這種女子嗎？
本來在小仙哪裡累及的信心，突然間蕩然無存，心中極為恐怖，站在紅綢中央，突然不走了。
龍曲淵不著急，對著她殷紅的薄唇輕輕勾起，「乖女孩兒，過來，夫君等你。」
隔著雲霧，元長歡卻能清晰看到他的清眸中，印出自己的身影。
指引著她，重新一步步走過去。
直到，主動握上他的手。
冰涼，如寒玉。
龍曲淵輕撫她的秀髮，「真乖，握住了本座的手，以後不能離開本座半步。」
元長歡眼神有些恍惚，眼底綽綽的，全都是影子似的，好半響，才看清了龍曲淵的面容，聲音隱隱帶著幾分低啞，「夫君，是你嗎？」
「是我。」
含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後脊，像是要安撫她的似的，將元長歡所有的恐慌驚懼無措，全都消弭於這一個輕輕的的懷抱中。
主動倒在龍曲淵的懷中，元長歡手指緊緊握著他的衣襟，神情還有些緊繃，「你沒有騙我。」
龍曲淵很有耐心，「為夫何曾騙過你，為夫騙誰，都不會騙你，乖女孩兒。」
薄唇貼著她烏黑的秀髮，輕輕落下一個如鴻毛般的吻，「這次回來，便再也不會離開。」
「除非……」
她回來。
當然，她不可能回來了，她們很快就會變成一個人，龍曲淵一手抱著元長歡，一手劃開半空中不知何時出現的雲霧迷鏡。
鏡子上，兩顆最閃爍的星星，離得越來越近，幾乎要糅雜在一起。
龍曲淵唇角的弧度越發明顯，很好，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