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牙還牙，都不算完美的結果。公司要真能做到這一點…除非她再穿進蘇城身體里。
其實封晴這一招很厲害，是非黑白都是三人成虎，傳謠的人多了，加上環城娛樂的不作為，網友很容易就會相信他們說的。
只是在這之前，鍾九音一直表現得不知道郭明立背後是誰，所以封晴大概認為自己暫時還能完美隱身，在後面搞小動作而不被發現。
找不出是誰在背後搞鬼，公司又不聞不問假裝不知情，還真不好辦。
報警都只能從傳謠這方面入手，頂多找出幾個營銷號手寫道歉信。
但偏偏，她知道郭明立背後是封晴，又托郭明立的福知道封晴和蘇城的關係，手機還捏著郭明立收過封晴一大筆錢的線索，更重要的是，自殺和車禍正好能把罪名鬧大。
鍾九音腦子裡閃過這些分析，直接拒絕了公司的求和。
「我不會撤訴。告訴公司，我因為這次的事情狀態不太好，拒絕交流。還有，抓緊時間建工作室。」
錢譽點頭，又去聯繫公司。而她坐在一邊休息，捏著手機想了想，在通訊錄里尋找封晴的聯繫方式。
原主的日記里寫過，她和封晴一起出道，一開始關係還不錯。後來是受郭明立逼逼叨叨的影響，開始嫉妒封晴，甚至到了看到網上夸封晴就會很難受的地步。
這樣的情況哪還能做朋友，就算沒有封晴的做賊心虛，她也會良心過不去而自覺疏遠封晴。結果誰知道錯的不是她，是封晴和郭明立兩個神經病。
找了半天，鍾九音最後在微信好友列表里找到了封晴的名字。
點開對話框，一片空白，不清楚是加上好友後就沒交流過還是原主刪除了記錄。
她打了電話過去。
苦苦尋找背後黑手的可憐人，終於從郭明立的攀咬中知道了誰在害她，而且這個人還是當初的朋友，她怎麼能不情緒激動地質問一番呢？那才是她應該有的反應，總得問一句「為什麼」。
但電話嘟嘟響了幾聲，被對面掛斷了。
鍾九音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看，又打過去。
還是不接，就再打。
打了五六個，錢譽過來詢問，然後告訴她：「應該把你拉黑了。」
「真不禮貌。」她無趣地撇嘴，又翻出另外一個電話號碼。
「那我還是找郭明立敘敘舊吧。」
錢譽：「……他恐怕不太想和你敘舊。」
被扣上殺人未遂的帽子，在警局走一趟，心態都要崩了吧。
鍾九音卻覺得還不夠，一邊等著電話嘟嘟，一邊問錢譽。
「之前律師說的的那個什麼p來著？就是郭明立疑似摧毀我精神那個。」
錢譽：「pua。對著你說封晴發展多好，說你多差，各種打擊你…」
「對對對，就那個。讓律師再說嚴重一點。就算車禍和郭明立無關，但我精神崩潰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不管怎麼說都是他殺了我。」
錢譽：「別說那麼不吉利的字眼。而且律師比你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謹慎多了，只會往嚴重了說，原告律師還能給被告減輕罪行的？放心吧你。」
晏丞都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了，讓他盯著鍾九音別多操心，生怕她情緒不對。
當人經紀人就是這麼操蛋，還得負責實施藝人男朋友對她的關心。
「那行，」鍾九音揮揮手，「錢哥你忙吧，我再問候問候郭明立。」
郭明立也是個不接電話的，做賊心虛四個字就差寫在電話號碼後面。
不過她還是意思意思撥打了五六個才收手。
到了清算環節，兇手怎麼能沒有一點緊迫感呢，最好能緊張急切得六神無主，看見同謀就撲上去咬。
…
同一時間。
郭明立和封晴確實已經鬧得急赤白臉的。
郭明立出了警局，勉強忍住情緒開車回去，開到一半，心頭的慌張和火氣就沖得他頭腦發熱。
他急剎停在路邊，喘氣如牛，喉嚨里悶著一聲吼，猛錘一下方向盤。
「哐——」仿佛能發泄他又驚又氣到手抖的情緒。
然後他打開手機，來自鍾九音的六個未接電話像惡鬼催命，紅色字體刺得他眼睛發痛。
忽略其他消息，郭明立屏氣撥通了封晴的電話。
正常的嘟嘟聲像被拉長了百倍，他抽了根煙出來，手在方向盤上亂點，沒有一刻停歇，因為一旦安靜下來，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都覺得慌張。
電話接通，不等對面說話，他就像找到了發泄的出口，剛才壓制下去的怒氣瞬間十倍百倍膨脹，大聲怒罵：「封晴！我他媽要被你害死了！」
封晴是同樣的心情，聲音不比他低：「你他媽有臉沖我吼？收了錢還把我賣了，郭明立你怎麼不去死！」
「我不賣你？我不賣你我就要死了！鍾九音指控我殺人！殺人你他媽知道嗎？那個律師出了名的厲害，真找到證據把我按下去，我進去就不一定能出來了！」
他邊咆哮邊猛錘方向盤，中控台上的擺件都被震得往下掉。
「我他媽收你幾個破錢，差點進去坐牢！」
「幾個破錢？你當初收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她指控你殺人你就殺人了嗎？！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你他媽就是個蠢貨！」封晴不遑多讓，罵聲尖利。
「這麼好的機會！就因為你蠢到把我抖出來，這下好了，什麼都完了！！郭明立你這個賤人！賤人！」
她的聲音尖銳到自己都覺得刺耳，吼完後大腦一片空白，只剩急促的喘氣聲。
然後她尖叫一聲，把手邊能摔的東西通通掃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陣響。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根本沒想到過。
原本以為是完美無缺的顛倒黑白，鍾九音一直沒對她有動作，她就以為她暫時還不知道郭明立背後的人是誰，加上公司因為新合同的事對鍾九音不滿，正好當掩護……
誰知道鍾九音居然用車禍的事直接起訴有人買兇殺她！
明星輿論瞬間變成刑事案件，郭明立那個蠢貨遇事就急得沒腦子，就這麼把她賣了！
郭明立怎麼可能甘心被罵，他的氣還頂著心肺疼呢。
「你他媽才是賤人！因為嫉妒就毀了自己朋友前途的賤人！封晴，過不了幾天大家都能知道你做了什麼事了！反正我做的所有事都是聽從你的安排…」
「我安排你開車撞她了嗎？沒有！我只讓你做過壓資源的事，車禍只是個意外，所以你他媽根本就不需要抖出我就能平安出來！她只是詐你的，蠢貨！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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