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在這一系列的鬥法中,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夢裡老師給的藍腰帶,原來是一個寶貝,是這個法器在保護自己。

他感到一陣輕鬆,知道自己沒有性命之憂,這時有了倚仗,站起來問道:「如果我走出這個圈,你們就不要強留我了,放我回去吧。在這太麻煩你們了,還讓你們為我老人家操心,時間長了還得費你們米,多不划算啊。」

十一郎搶著說:「沒問題,成交。」

哈曼不滿地瞪了十一郎一眼,說:「你如果走不出去,我可要放火熏死你了。」

陳魯大步走過去,只覺得重重地撞在一個硬物上,像一堵鋼板牆,他試了一圈,都一樣,自己的前額已經撞起了兩個大包。他泄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起來藍腰帶這個法器也不是萬能的。

哈曼狂笑不止,大聲喊道:「放火熏死他。」

哈曼想,這可能是一個修仙者,目前看來,不一定能燒死他。用煙燻他,不信他能撐得住。

鬼娃們大聲答應著,一下子都消失了,連哈曼和十一郎也不見了蹤影,燈全都滅了,又是伸手不見五指。陳魯聽見自己身邊似乎有來回走動的聲音,有東西放在地上的聲音。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陳魯看見空中飄過來一個小火球,悠悠蕩蕩地在陳魯上方飄著,一下子掉了下來,忽的一聲陳魯身下著火了。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坐在一堆柴禾上面。

他站起來就想跑,一下子撞在東西上,又是剛剛的一幕重演。這是他的一種下意識行為。

陳魯很清楚,不可能跑出這個圈子。行了,不動了,為朝廷盡忠的時刻到了。他在心裡默默地祝福皇上,默念了幾聲萬歲,也算是三呼舞蹈了,然後在柴火上盤膝而坐。

大火在熊熊燃燒,自己絲毫感覺不到熱氣。他看了一下,自己雖然坐在火堆上,但是火根本近不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衣服也一點兒火星都沒有。

陳魯知道只是藍腰帶的法力,也明白了哈曼為什麼說用煙燻死自己。雖然火烤不到自己,真的會被煙燻死。他儘量屏住呼吸,可是一換氣,煙霧就直鑽鼻孔。

大約過了一個更次,漸漸地受不了了,意識逐漸模糊,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陳魯似乎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幾張熟悉的、帶著焦慮的面孔,中使大人,李先,哈三,聞達等人圍著他。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在自己的行軍床上。

陳魯看到大家都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勉強笑了一下,問道:「中使大人,我老人家怎麼會在這裡?我是在做夢,還是我們都死了?」

大伙兒都笑了,李達笑著說:「老兄還沒緩過陽來吧?你現在就在咱們的大帳內,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今天午時哨長發現你躺在大營門口,趕緊派人抬進來,這時候有大半個時辰了。能告訴我們,你遇見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魯說:「一言難盡啊,快給我拿點吃的吧。」

大家又笑了,李達說:「真是,這才是飽漢不知餓漢子飢。都別問了,子誠大人先用點飯,然後養養元氣,明天啟程。」

陳魯吃過飯,哈三走過來,羞愧難當,連說該死。

兩人職階相同,但是歷朝歷代和平時期,都是重文輕武,文官對武官,見面大一級。

陳魯安慰道:「這事怎們能怪你呢?還不是我老人家自作主張,才中了妖人奸計!不過你放心,誰想要了他陳老爺的命,也是痴心妄想。你看看,現在沒事了,你去忙吧。」

哈三他們都已經了解他了,真誠地說:「從今天起,殺了我也不離開大人半步。中使大人這次真的動怒了,下了真正的死命令,大人您再要出事,中使大人一定要了我的吃飯傢伙。」

說著,看一下陳魯,他似乎想配合哈三,勉強笑一下,已經睡眼朦朧了。哈三閉嘴了,安排守衛,他自己到大帳邊巡視。

陳魯朦朧中看著哈三出去,迎面又進來一個人。他清清楚楚地看見這人還躲了哈三一下,禮貌地讓路。細看一下,是自己的老師阿德,馬上坐起來喊老師,就忙著下地。阿德緊走幾步,讓他不要動。

陳魯這一番經歷,自不比從前了,知道自己的老師有一些來歷,非妖即仙,按年齡算已經一百多歲了。如果是妖人,這裡到處是符篆,上次他不可能出入自由,只能是修仙者。

陳魯打算今天趁機問個明白,一本正經地問道:「老師,學生有惑不解,還請老師開釋。」

阿德擺擺手,說:「為師知道你要問什麼。不必多問,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死本無界,世人多魔障。」

陳魯說:「老師,我子誠這幾天所見到的事兒,都是世人幾輩子也都不曾聽說的,著實駭人聽聞,按老師所說,這都是虛幻之像嗎?」

阿德笑了,說:「子誠,你怎麼和為師抬起槓來?你學貫儒、釋、道三界,還不知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道理嗎?」

陳魯默然不語,阿德見狀,也覺歉然,說:「子誠不要灰心,此去哈烈,何止萬里之遙。前路兇險比這艱難十倍,甚至百倍也有可能。但是這是功在當今、利在後世的壯舉。天下大同,世人都放棄仇恨,互通有無,世界一家,這也是儒、釋、道都在追求的目標。」

陳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雖然年近半百,在老師面前仍然還是一個小學生,他說:「子誠愚鈍,由老師點化,茅塞頓開。老師但請放心,不管前途是多麼兇險,我子誠絕不退縮。」

看老師讚許地點點頭,又問道:「老師,學生多問一句,我是怎麼脫離古墓的?一定是老師出手相救。」

阿德搖搖頭,說:「跟我來!」話音未落,兩人已經到了一片荒漠。

放眼望去,茫茫一片,太陽像釘在天空上,像一個懸著的大火球,發出一道道火一樣的光芒,照得陳魯渾身燥熱,喘不過氣來。他有些迷惑,這時明明是冬天,太陽為什麼會這麼熾熱。天空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了,一會兒是灰色,一會兒又是灰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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