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長推辭幾句,也就收下了,告辭而去。哈三雖然不明白,但是看陳魯喜動眉梢,又見到了這個熟悉的、曾經幫過大忙的蝦簍子,感覺這個難題快有解了。

陳魯說:「你們二位去巡營吧。我不喊你們不要進大帳,也不要讓其他人進來。如果見不到我,也不要大驚小怪,我沒事。」

兩人去巡營。陳魯跪下去拜了兩拜,說:「師父,蟾兄,我已經六神無主了,幸虧你們來了。」

話音剛落,感覺自己被人拉了一把,來到了一個去處。

陳魯仔細一看,這似乎是他夢中到過的地方,就是那個大王的宮殿。

他信步走進去,看見大王跪在地上,一個矮胖的人宣讀聖旨:「你在這八百里湖泊為王,卻不知道修真養性,反而貽害地方。為了一己之私,劫奪天朝使節,已經釀成大禍。奉太元聖母令,革去王爵,接到聖旨時起,帶領家人去離此處三百里的小溪安身,由金蟬大護法暫領王位,欽此。」

大王謝恩,說:「多謝大護法。」

陳魯聽明白了,這位欽差就是金蟬大護法。

欽差說:「把解藥拿來吧,我已經告訴他們來取了。耽誤了時間,再死了人,你的罪過就更大了。」

大王說遵命,從靴筒里拿出一個綠瓶,雙手奉過來。

這時一道綠光閃過搶走了綠瓶,陳魯大吃一驚,竟然是二公主,她不是死了嗎?

二公主拿著綠瓶,說:「你是什麼狗屁護法,你護誰的法?那些天朝人仗勢欺人,打傷我兩次,你為什麼不管?我父王是一個大英雄,替我們報了仇,為我們這一界長了志氣,你憑什麼奪了他王爵,還要救那些人,憑什麼?憑什麼?」

大王喝道:「別胡鬧,快把解藥給護法。」

二公主咯咯笑了幾聲,說:「不給,就是不給,有本事搶去啊,走嘍。」說完向裡間飄去。

護法不動聲色,口中吐出一條紅線。陳魯笑了,這才是物以類聚呢,都是同樣的武器,天涯海角也能找到自己的同類。

護法的紅線直挺挺地伸向綠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二公主想護著時,綠瓶已經到了護法手裡。

二公主勃然變色,手持綠玉圭,向護法迎面劈來。

護法「呱」的一聲,陳魯心頭一震,是蟾兄,它的聲音陳魯太熟悉了。蟾兄是護法,那師父蛤蟆是什麼東東?

護法這一叫聲明顯是生氣了,也亮出一個玉圭就要出手。

大王急忙說:「請護法手下留情。」

護法放下玉圭,手裡多了一個蝦簍子,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綠色錦被,把二公主罩住。

護法的手又抖了一下,大被收緊,像是一片綠葉飄向護法,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陳魯看見護法的腳旁又是一個蝦簍子,裡面裝著一直非常美麗的青蛙。

護法說:「你們現在馬上離開,至於你的女兒,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看聖主是什麼意思吧。」

陳魯再看時,護法突然是一身王爺裝飾,端坐在寶座上,下面男左女右排了兩面。

陳魯暗笑,這蟾兄是不是不會玩啊,不都是文東武西嗎?他怎麼弄了一個男左女右?大家稱拜見大王。

蟾兄說:「斗蟹將軍,你率軍把守南大門,不得有誤。迷蝦元帥,你率軍速去蓮花國,蓮花國如果有失,夷你三族。翠斗使者,你是女將,率領本部人馬專門營造盔甲器械。其他各城門原職不動。原南門守將羅蜓大帥回到京城,作本王御林軍。」大家答應著。

陳魯知道他們是蛙族了,感覺這應答聲都像是蛙叫。

護法說:「大家各盡職守,本王還要回京復旨,你們都散了吧。」

話音剛落,陳魯只覺得眼前綠光一閃,什麼也沒有了。

陳魯揉了一下眼睛,又是一個夢。自己躺在水邊的一個石頭上,太陽還在高高地懸在空中。

他沿著河邊走著,放眼望去,一望無際,這是一個超大的湖泊,不見有冰的影子,是已經化了,還是本來就不凍?這裡是不是江南?

陳魯走走看看,明白了,這是蟾兄掌管的水域,確切地說,是蛙界。

他走到西南處,有一處殘荷敗葉,綿延而去,一眼望不到盡頭,陳魯想,這可能就是那個蓮花國。他看到那邊有人垂釣,走過去用西域話問了一下:「請問,這是哪裡?」

這人正釣的出神,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見是一名漢人官員,又吃了一驚,說:「老爺從哪裡來,連這伯嶺湖都不知道?」

陳魯不敢開玩笑,陪著笑臉說:「實在是孤陋寡聞的很。」

漁翁說:「這伯嶺湖方圓八百里,以新鮮蛙肉而著名於世。」

陳魯說:「奧,原來老丈在釣青蛙啊,容易釣嗎?」

「還可以,南邊這裡釣的容易,蓮花盪那邊就費勁了,不好釣,就是釣了也脫鉤。」

陳魯心裡感嘆,轉身要走。漁翁說:「這個蝦簍子是老爺的吧?在這有一會兒了,走的時候別忘了。」

陳魯就是在找這個蝦簍子,他一直覺得就帶在身邊,他趕緊謝過。拿起簍子看了一下,那個青蛙還在裡面,還有一個綠瓶。

陳魯感謝蟾兄,他是把這個人情送給自己了,讓自己處理這個二公主。

他又問道:「老丈,畏兀兒河離這多遠?」

老者又吃了一驚:「這是伯嶺湖,畏兀兒河離這何止幾千里,至於怎麼到那裡,我確實不知道。你還是到理問所好好地打聽一下吧。你是官員,他們要送你一些盤纏也未可知。」

陳魯告辭,圍著湖邊轉了一會兒,看見那邊有一個小池塘,離這個大湖有半里地,似乎是一個死塘子。

他想起大王被流放的地方,一定是這裡了。他把簍子的青蛙抓出來,小心地放進水裡,然後跪下去,對著空中拜了兩拜,把綠瓶袖了起來。

這時他看見眼前閃過一道綠光,感覺到又有人拉他一把,仔細看時,自己已經在中軍帳里了,已經不見了那個蝦簍子。

陳魯打開綠瓶,掉出一個紙片,寫著一行漢字:「用符道灑在大營上空。」

他心裡又是一陣感嘆,這是師父蛤蟆的傑作。

陳魯一直覺得師父的名字叫得奇怪,現在明白了,他應該是整個蛤蟆界的最高領袖。

玉圭暗示著蛙字,這不會錯了。那口中吐出的紅線和綠被又是什麼東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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