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誇張地點點頭,說:「皇上聽說過一句話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孟奇大喊:「停下,你們在幹嘛?在說相聲呢?」

陳魯說:「不要打斷我說話,沒見識,這是相聲嗎?這是雙簧。皇上,這個盒子明明是你老人家的,怎麼讓他拿著,還是讓臣拿著吧。」說完,一聲唿哨,大青馬在窗外現身。

陳魯說:「狗兒兄弟,到宮門口去晃悠一圈兒。」

大青馬打了一個響鼻,愉快地向外飛跑。這些人大驚失色。王爺向幾個人遞了一個眼色,孟奇拿出一疊紙,說:「陛下,我們已經起草了退位詔書,請皇上用寶。」

這時外面已經響起了喊殺聲。王爺立刻站了起來,說:「父皇,我們真的要刀兵相向嗎?那可就玉石俱焚啊?」

陳魯哂笑道:「石頭焚燒吧,玉不行。皇上就是玉。皇上要是有事了,天下的老百姓怎麼辦?倒是你們,如果是一下子都死了,那天下就太平了。」

皇上現在已經沒有了恐懼,他已經發現,這個陳子誠有恃無恐,必定是已經安排妥了。

他哈哈大笑,說:「陳子誠,朕說過,你是天朝第一才子。」

王爺氣急敗壞,喝道:「孟奇,把這個瘋子殺了。」

陳魯一把拉過皇上,推到自己的後面,自己把這一面全部護了起來。剔著牙的銀簽子突然出手,飛向孟奇。孟奇身邊的護衛反應很快,揮劍就去撥打。

嘩啦啦……

兩個護衛的佩劍被打落在地,接著是一聲慘叫,其中一個護衛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飛了出去,一下子撞到了牆上,驚天動地的一聲響,牆被撞了一個大洞,人已經飛了出去,眼見是沒命了。

皇上大聲喝彩:「子誠,好功夫,你不用那麼護著朕,你忘了朕是一員武將嗎?這些人還不是朕的對手。」

陳魯哈哈大笑,說:「皇上真是豪傑,臣佩服,但是皇上萬金之軀,能和他們這些髒爪子動手嗎?給他們臉了,臣先來,打不過的時候,皇上就可以放出手段來。」

皇上大聲說:「好,你先放出手段來,死活不計。」

王爺痛呼一聲:「父皇,你聽信讒言,連兒子都不要了。」

陳魯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臉皮厚的,我老人家奉勸你一句,乖乖地放下武器,你們父子割不斷的親情,我在皇上面前保你沒事。」

王爺大喝:「孟奇,殺掉他,你沒聽見啊。」

孟奇一揮手,上來幾個將軍,挺劍刺向陳魯。陳魯不但沒躲,反而迎了上去,把腦袋往前一伸,說:「來,不就是砍頭嗎?給你砍,給你砍。」

這些人面面相覷,這時候喊殺聲已經到了這個院外。人們也顧不來那麼多了。黃公公大喝:「殺掉他,給小王爺換上服飾,他們進來也得俯首稱臣。」

大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前提是得殺掉這兩個人,當然,另一個是皇上。

開弓沒有回頭箭,一個將軍舉刀向陳魯的頭上砍去。皇上一聲痛呼:「子誠大人,你怎麼那麼傻啊?」說著閉上了眼睛。

叮叮噹噹……

哎呀……

咣當……

一陣響聲過後,伴隨著一聲聲慘叫,皇上睜開了眼睛,四個將軍飛向了四個方向,其中有一個落在皇上身邊,早已經沒有了氣息。

眾人大驚,一時不知所措。

陳魯喝道:「聽說過這個武功吧?這就是江湖上失傳了好久金鐘罩、鐵布衫。還有哪個想試試。」

說到這裡,大喝一聲:「跪下。」人們都看著王爺,王爺已經換上了龍袍,也不知道怎麼做。

皇上確信已經安全了,感覺眾文武也該進來了,威嚴地站了起來,喝道:「跪下。」話音未落,一隊隊將士已經開了進來。

領頭的是皇太孫,跟在他身後的竟然是聞達的舅舅柳大帥。

大家不知道怎麼行禮,太窄了,而且出現了兩個皇上。

皇上下令:「王府男丁一個不留,全部抓到宗人府審訊,把這些犯官家屬不論良賤全部收押都察院。等旨意責成三法司審理。子誠,隨朕回宮。」

已經過了二更天了,大家都沒吃飯,雖然這是破獲了一個潑天大案,但是大家沒有一個人顯出高興的樣子,不管內心怎樣,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樣子,如喪考妣。

陳魯心裡明白,這都是給皇上看呢。人家後院著火了,雖然撲滅了,這火燒的是自己家,燒到了兒子的身上。

皇太孫和大家跪在乾清宮東大廳,一言不發。還是皇太孫打破了寧靜,說:「皇祖,三叔自己不走正道,聽人家蠱惑,自絕於祖宗。皇上奮起神威,免得祖宗基業付之東流。皇祖應該高興才是。」

皇上點點頭,說:「孫兒,你說的朕都明白,當年他就已經犯過類似這樣的錯誤,朕給過他一次機會了。不說了,擬旨吧。陳子誠呢?他怎麼沒進來?」

皇太孫陪笑道:「皇祖,他的品級只有六品,不能到這裡來,還有,他穿的是欽差的服飾,到這裡會很尷尬,連孫兒都尷尬。」

皇上點點頭說:「是這麼回事。你問過他了沒有,為什麼回來了?使團到了哪裡?」

皇太孫說:「陳子誠的事,我們得專門找時間讓黃強說一下,因為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皇上通過今天這一系列的事情,也感覺蹊蹺,說:「宣他進來。」

在一片聲的宣陳魯覲見聲中,陳魯走了進來。令大家驚奇的是,他手裡托著官袍,只穿著一套內衣。大家大驚失色。

柳大帥大喝一聲:「殿中侍御史,陳魯大不敬,為什麼不彈劾他?」

陳魯以為他不認識自己。陳魯心裡門兒清,時間過了這麼久,他和聞達的事柳大帥應該早就聽到了。陳魯玩心大起,一句話沒說,向柳大帥走去,一邊走一邊穿上官服。

陳魯走到柳大帥跟前,在那一站,一句話不說,大家都傻了,連皇上和皇太孫都傻了。

此時無聲更勝有聲。陳魯穿的是欽差服飾,明明就是如朕親臨。

柳大帥怎麼辦吧?

柳大帥半天才回過味兒來,把眼光投向皇上,意思是讓皇上解圍,皇上似乎沒看見,正在和他的寶貝孫子說話呢。柳大帥無奈,跪下去磕頭。

陳魯說:「不用請聖安了,起來吧。皇上好著呢。剛剛大顯神威。」

說到這裡,向皇上這邊走來,說:「我老人家還得把這衣服脫下來,多尷尬啊。沒辦法,差事還沒完事,今天晚上就得走。」

他走到寶座下面,山呼舞蹈,禮畢,皇上說:「子誠愛卿,平身,賜座。」

大家吃了一驚,這個皇上不同於他的前任,不用大臣跪著奏事,這就已經很給面子了。一般的時候是不賜座的,就連人稱緇衣宰相的老和尚也不例外。今天破例給這個六品行人賜座,真是亮瞎了群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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