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坐在下面歇了一會兒,想向上那個爬去,在下邊時,他走得很快,雖然不用功法,但是他畢竟是修仙之人,很快就要接近山頂。

他恐怕有另一個世界的東西監控著自己,做出瘋瘋癲癲的樣子,在這個禿山上踢踢打打,好像在找什麼,嘴裡一直不停地叨咕著,就這樣又費時一個時辰才來到山頂。

他坐在上頂上,大聲地嚎叫著,有時真像狼叫,有時又學大象叫,有時放聲大笑,有時又哇哇大哭,這樣又又折騰了一個時辰,天已經黑了下來。他想了一下,是七月二十二,沒有月亮。

他大喊:「痛快,想抓我,沒門兒,哈哈哈……來啊,吃酒,這裡有魚乾。」

說著又幹掉了兩塊魚乾,然後不管不顧在岩石上躺了下去,看著滿天的星星,眼睛隨著這些星星眨著眼,誰知道眼睛逐漸的沉重了,竟然睡著了。

「醒醒,吃飯了。」有人喊他,是西域話。他醒了,他在一個大廣場上,周圍都是一些帳篷。身邊的幾個人在看著他,在他身邊有幾個姜薯。

他看了一下天空,是未時。他心裡一凜,時空錯亂,他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他躺在地上,看著這幾個人,都挺和氣,臉上也不像有什麼惡意。

陳魯假裝用鼻子嗅嗅,說:「好吃的,哇,這麼香!」

大家聽他說的是西域話,鬆了一口氣。因為看他的打扮應該是西域人。陳魯不管不顧,端起碗來把這兩個姜薯拿起來,幾口就吞了下去,噎的他直翻白眼。

其中一個人說:「慢點,一會兒還有的吃。咽下去,我們有話問你。」

陳魯使勁地咽下嘴裡的食物,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這個人,看了一會兒,又四下打量了一下,嗷的一聲,跳起來就跑,喊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會作證的,不會。」

這個人也不追趕,用手一揮,陳魯就感覺有人在拉他,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陳魯又掉頭想跑,一動也動不了了。

陳魯一下子跪在那裡,說:「你們是捕快嗎?饒我一命吧,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幹活,把我家的兩個孩子養大,還有我們家的一個老母豬和十一個豬娃子,其他的我不關心,也不知道,他們的死和我沒關係。」

「你說誰的死和你沒關係?你慢慢說,我們不難為你。」

陳魯不說話了,往地上一躺,不一會兒,打起來鼾聲,不過片刻時間,鼾聲如雷。

這個頭目模樣的人說:「這個人不是瘋子,是被什麼事嚇傻了,一會兒把他弄到大帳里,給他弄點好吃的,再給他弄幾杯酒,誰也不要嚇唬他,我們再嚇唬他一回,他真的就瘋了,看看沒啥價值,給他送回剛剛睡覺的地方。

陳魯聽得清清楚楚,鼾聲越來越大。有人過來抬他,他也裝作不知道。

「行了,睡了這麼長時間了,把他喊醒。」

馬上有人在他的臉上澆了一些涼水,陳魯打了一個激靈,醒了,喊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把我弄到這裡來?你們要是衙門的,我和你們去就是了。」

頭目和幾個人看了一下,這時候看樣子是明白了。頭目說:「我們沒有惡意,這有一些酒肉,你說一下是怎麼回事,我們給你吃酒,然後把你送回去。」

「送哪去?獵鷹國嗎?我不去,到那裡就沒命了。」陳魯一直在往後面躲。

頭目說:「不送你回去,你就說怎麼回事就行了。」

陳魯點點頭,突然哇哇大哭,講了一下情況:「我們的商船啊,頂十個宮殿那麼大,在港口上停著,一下子被風刮沒影了,貨沒了,人也死了好多,我不知道怎麼飄走的,被人家救上了岸,聽他們說,獵鷹國的買方公司不依不饒,追查責任,被抓回去的立刻投入監獄。」

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大家看他的眼睛停在這些酒菜上。他舔了一下嘴唇,接著說:「聽這些人都說是我八里乾的,是我把錨沒放牢。獵鷹國就想抓住我賠償損失。你們說,我這個樣子拿什麼賠?」

這是人界的,普普通通的一個凡人,但是這個小頭目不敢作主,趕緊彙報。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團練(百戶),一進屋,看陳魯狼吞虎咽地吃著。

這個小頭目嚇了一跳,剛才的紫薯他都吃了,怎麼還有這個飯量?是哪個廟裡放出的餓鬼?

這個團練也很和氣,說:「吃吧,吃不飽還有,吃飽了送你回去。」

陳魯嘴裡含著食物,似乎忘記了咽下去,眼睛恐懼地盯著團練,說:「把我送哪去?」

團練說:「送家裡去,你的家庭住址還記得嗎?」

陳魯趕緊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說:「我不信,這裡離我們家有幾萬里,你們是想讓我去受審,我不用你們送,我自己走。」

說完不管眾人,撂下飯碗就跑。小頭目想把他弄回來,團練擺擺手,說:「三七,盯住他就行了。」

小頭目叫三七,點點頭。

陳魯沒命地往前跑,也沒有方向,一邊跑一邊往回看,確信沒人追了,嘴裡嘀咕著:「小樣,誰能追上我,有能耐追啊?糊弄傻小子,把我送回家去,真是做夢呢?這麼遠的路……」

他嘀咕著,放慢了速度,向前走去,突然一下子撞到了什麼東西上,把他頂了回來,仰面倒在地上,他站起來,疑惑地看了眼前,什麼也沒有?他大怒,喊道:「誰在打老爺我?有本事你出來,我和你斗一百個回合。」

喊了幾遍,沒有迴音,他裂開嘴笑了,大聲喊道:「認慫了吧?我告訴你,先知教了我十八般武藝,天下無敵。」說完繼續向前走,一下子又撞上了,他趕緊爬起來,揉了揉一下額頭,疑惑地向前走了一步,看了一下,什麼也沒有。

他一腳踢過去,就像是踢到了鐵板上,他痛呼一聲,坐在地上抱著腳喊叫著。沒人搭理他。但是他仿佛聽見了笑聲。

他揉了一會兒,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到了那裡,還是同樣的遭遇,他絕望了,把靴子脫下來當枕頭,打了一個嗝,躺下去,不一會兒就鼾聲如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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