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說:「這麼說這件事是秘密的?」

「你知我知,當然,你的四將、二俠也瞞不住。你處理吧,我老人家只要結果。」

陳魯本來想睡一覺,但心裡有事,得去一趟總督府見一下山夫,把邊境一行做一個通報,也商量一下最近的差事。在這閒暇時間,還得想辦法把青龍劍弄回來。

陳魯請示了兩位天使。他明白,李達應該拜訪一次總督,但是歡哥的所作所為,令使團損失慘重,李達的天朝大國心態受到了損傷。

李達早已決定,在沙哈魯回師之前,不會特意去拜訪總督,李先也同意這種觀點。不過二人都以為陳魯去還是應該的。

陳魯心裡有些不爽,但是,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

陳魯從總督府回來,拿出鎮海珠,念動咒語,十一郎的聲音傳了過來:「見過制爺。」

「你讓哈曼趕緊來見我老人家,有急事。」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說:「就是為這件事找我,我以為制爺是有……」

陳魯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地位變了,不知不覺中有了高高在上的語氣,打斷他的話說:「兄弟,你特麼的再叫我制爺,當心和你斷交。我老人家今天沒時間和你說話,改天我們兄弟二人痛飲一醉。」

十一郎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一刻鐘以後到,你們在車扯禿城吧。」這是一個聰明人,看似一個孩子,其實是修為了近千年,寰宇十方這一點勾當比陳魯要明白的多。

世易時移,一切都在變,想當初那個凡夫俗子的子誠兄已經走遠了,只有一個寰宇十方的首輔在給自己下達命令。

太陽落下去了,陳魯剛剛回到大營,門口有人在遠遠地向他招手,是哈曼。陳魯讓韓六兒等侍衛進大營。

兩人寒暄幾句,陳魯把青龍劍的事講了一遍。哈曼比較客氣,說:「制爺現在還需要這把劍嗎?屬下以為憑……如果不需要了,就不要耗費制爺的精力去尋了。制爺日理萬機,何苦為了一把破劍……」

陳魯懂他的意思,擺擺手,說:「非也,哈曼,告訴你實話,我老人家和這把劍有了感情。還有,即使我不用了,也要把它完璧歸趙。你作法吧。」

哈曼示意陳魯,兩人離開大營的視線,升入空中,天空還是陰沉著,但是一天也沒下雪,似乎在和人們開著玩笑,玩貓戲老鼠的遊戲。

哈曼在雲海里,雙目微閉,念動咒語,側耳傾聽一下,反覆幾次,搖搖頭說:「只能聽見在西北方向,好像被鎮物鎮著,發出一絲細微的龍吟。」

陳魯點點頭,靠譜,這就說明還在相國府,阿沙黑一直在覬覦這把青龍劍,他得手了,和大青馬一起弄走了。

陳魯示意隨他走,兩人片刻時間就到了哈烈城。來到相國府上空,二人坐在雲海里,已經入更了,這裡是晴天。雲淡風輕,月亮已經高高的懸在空中。

哈曼如法炮製,堅定地點點頭:「制爺,就在這個院裡。」說著在相國府的房頂上降落下來。

「既然來了,就下來喝一杯茶吧。」院子裡想起陳魯似乎熟悉而似乎有陌生的聲音。這是阿沙黑嗎?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人界。哈曼為難,這裡他不能去,只能隱身起來。

陳魯試著降下去,但是失敗了,只好又在二門外的馬廄落下來。一個人站在那裡,明亮的燈光照耀下,一個身材修長,碧眼虯髯的中年人站在那裡。沒錯,陳魯見過此人幾次,黑沙,沙赫。

他微笑著看著陳魯,說:「夤夜造訪,有何見教?」

陳魯笑了,指著他說:「說不了幾句漢語,別瞎嘚瑟,糟蹋了我們老祖宗的好東西,這才什麼時辰你就夤夜了,你意淫吧?我老人家應該怎麼稱呼你,黑沙?沙赫?」

「在下阿沙黑,有一點不明白,請指教,我們以前見過嗎?」說漢話很流利,說的文質彬彬。陳魯看了一下他的眼睛,似乎是真誠的。

亦真亦幻,假即真、真即假。自己在寰宇十方晃悠了幾個月,這點道理應該明白了,何必較真。如果不較真也不至於被那些大神玩得團團轉。

陳魯看他裝糊塗都裝得如此完美,心裡冷笑,說:「阿沙黑,我老人家來取回我自己的東西。」

「你的本事我們都知道,寰宇十方任意游,拿走一個東西還不容易嗎?沒問我不也拿走了嗎?」

說的當然是大青馬。「你應該了解我了,我老人家很忙,把東西拿給我,我不難為你。」

陳魯不想廢話,他心裡門兒清,這樣的人和自己永遠做不了朋友。在人界,他是徹頭徹尾的、死硬的反華分子。陳魯這次見到了哈剌章,那是一個老官僚,涵養極好,和陳魯打過幾次照面,氣定神閒,看不出一點什麼異樣之處。

看起來他的兒子也學會了。三十多歲竟然能有如此的氣度,前途不可限量。

在寰宇十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宿敵阿沙黑,至於是怎麼回事,陳魯目前還理不清。

出乎陳魯意料的,阿沙黑並沒有難為陳魯,說:「請到寒舍奉茶。」

陳魯怔了一下,這意思是有商量。「怎麼,陳大人不敢嗎?」

陳魯醒過神來,特麼的,虎穴龍潭我老人家也沒少闖過,你這裡還比得上他們嗎?他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陳魯隨著他走進一個寬敞的大廳,這裡面的擺設令他大吃一驚,屋裡的陳設讓他倍感親切,不但是漢人的擺設,而且就是陳魯江右省府第主客廳的擺設,幾乎一模一樣。

尤其是牆上的字畫,高克恭的竹子,張旭的狂草,竟然還有松雪道人趙孟頫的真跡,這都是自己喜歡的字畫,掛在自己的客廳里,有的是世間孤品,怎麼他家的也有。

陳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這是自己的敵手,站起來走到字畫那裡看一下,都是真跡。他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難道這都是幻像嗎?那自己家的字畫是贗品嗎?

「陳大人請吃茶。」一句話把陳魯喊回現實,他疑惑地看著阿沙黑,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個傢伙除了一個西域的名字和長相,從哪看都是天朝人。可是他為什麼對天朝那麼敵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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