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見我情緒緩和了一些且又重新坐回椅子上,這才朝我接著道:「昨天,我在醫院裡見著你小舅媽了,見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出於崩潰的狀態,所以縣局方面是想給她鑑定一下看看是否有精神病。

我心裡一顫,來了。

見我並沒有提問或者反駁,他繼續道:「雖然她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可她是認識我的,雖然以前一直不咋看得起我這樣的,但她清楚這個時候我可能是她唯一能救她命的了。我讓她將前後所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我說一遍,她猶豫了好久,這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我。」

原來,那個女人其實就是我小舅的小三,兩個人是在三年前認識的,女的叫黃麗娟,是從外地的,因為人生地不熟在車站北人扒了錢包,恰巧我小舅當時從外地出差回來時,兩個人認識的,小舅當時其實也沒想過跟她發生什麼,只是單純的想給她點路費讓她回家的,可她一聽到回家,當時就哭了,一問緣由才知道,原來她是被人賣到山裡去的,之前被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花了兩萬多塊錢買去折磨了半年,前兩天趕上老漢中了風,她這才拿了錢跑出來的,卻沒成想在車站遇到小偷把錢偷走了,她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敢回家。小舅聽了倒是挺同情她的,不過她也知道我那小舅媽凶的很,所以根本不敢把人領回家,就在就近給她租了個房子,臨時給她安頓下來了,後來還托關係給她找了一份在附近服裝店裡買衣服的工作,漸漸的兩人一來二往的就發生了關係。

而這些我小舅媽當時是根本就不知情的,更不用說我表姐了。

女人在前年夏天的時候告訴他自己懷孕了,小舅當時聽了就愣住了,後來問她是怎麼想的?女人說她想把孩子生下來,我小舅自然不同意,就說原本他倆在一起就是在作孽,要是有了孩子搞不好就把他的事業他的家庭給毀了,所以說什麼都要帶她去把孩子流掉。女人當時哭了好久,第二天卻還是跟著他一起去了元齊路上的一家小診所打胎,期間我小舅接了個電話回了一趟單位,可當他重新回到小診所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了,胎也沒打。

我小舅當時就懵了,一連好幾個月都魂不守舍的,期間也連續去給那女人租的房子找過,可人卻一直都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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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年前,女人抱著個孩子重新聯繫了我小舅,因為她打的是家裡的座機,沒想到被我小舅媽用分機給聽到了,小舅媽當時就跟我小舅在家裡廝了起來,我小舅後來甚至都給我小舅媽跪下了,求她原諒自己。事實表明我小舅媽一直都是深愛著我小舅的,可越是如此,她的內心就越恨,她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於是她表面上原諒了我小舅,實際上卻暗地裡將那個女人請到了家裡面,說是要跟她好好談談,女人很單純的抱著孩子來了,小舅媽看到孩子心裡更生氣了,不過她當時並沒有發作,而是偷偷的在女人的茶裡面放了安眠藥,將人藥暈後,連同孩子一起一頓毒打,然後塞進了一個大皮箱子裡,拖進了對面的空屋子裡藏著。

等我小舅下班回來後,她將這件事情跟我小舅說了,我小舅一聽當時就懵了,等回過神來後,趕忙跑到對面屋子裡,可當他打開箱子後,卻發現女人跟孩子都已經悶死在裡面了。

他當時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了,回去就跟我小舅媽打了一架,可打歸打,事情還是得處理的,好在他跟這個女人的交際並沒有什麼人知道,而且女人又是被別人賣過來的,所以這個事情處理起來並不太棘手,於是兩人連夜將皮箱子用我小舅從單位借回來的車送到船橋的一個山腹里埋了。

事情過後他倆內心裡其實都後怕不已,生怕被人發現了,所以上班都沒什麼心思,索性我小舅就跟單位請了一個禮拜的假,領著我小舅媽去天堂寨那邊旅遊了,而他們卻不知道的是,身邊一直有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跟著他們。

聽完堂叔說的整個過程後,當時我的震驚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雖然從主觀上她們並沒有想過殺人,可人確實是因此而死的,這就種下了因,也為他們的結局埋下了果。

所以,在得知這一切後,我發現我對『她』已經不恨了,可他們畢竟是我的親人,而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也沒有覺得我小舅跟小舅媽一定該死。

但當我了解我小舅是怎麼死的以後,我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

堂叔說,我小舅在看守所里被我小舅媽連撕帶咬的扯掉了身上的皮以及下面的器官失血過多而死的。

這讓我明白了為什麼當時我姥爺不讓旁人去給他擦身體換衣服了,這樣的事情根本不能讓別人知道。

而真正讓我開始害怕的並不是因為扒皮咬斷器官,而是那天我小舅媽回家時說的那句話,她說看他回來我不扒了他的皮!

我渾身顫抖的望著堂叔,倒抽著涼氣詢問道:「人是我舅媽殺死的,為啥他要這麼殘忍的殺死我小舅呢?」

我堂叔嘆了口氣回應我道:「雖然叔並沒有見到『她』,但這個問題叔倒是可以回答你,因為在她眼裡你叔是她男人,是孩子的父親,他卻目睹著她們娘倆的死無動於衷,甚至幫著你小舅媽掩埋她們的屍體,這是她不能容忍的。現在說這些我並不是想要讓你去給你小舅舅媽報仇,而是想讓你清楚是與非,做了錯事就應該受懲罰,所以我不打算救你小舅媽,只有她收到懲罰,那女人跟孩子怨氣才能消掉,這個因果才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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