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過程中,元葵先生一直都在閉目養神,我則朝有些失神的望著窗外,腦子裡在想著這檔子事兒。

車子卻在經過淮源路的時候,忽然間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爆胎聲,接著前面的司機緊急的踩下了剎車。

慣性致使尚未系安全帶的我跟元葵先生倆一頭撞在了前面的靠背上,元葵先生頗為不悅的朝前面喊道:「下車看看!」

前面的兩名大漢加上司機這才匆匆的下了車,而我卻瞧見一個身著黑衣,背負長棍的青年迎面朝我們這邊走來。

吳狄!

我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他!

而我身旁的元葵先生則面色凝重的注視著他,這讓我有些疑惑,他跟元葵先生倆應該認識才對,因為當年在我跟著楊明等人準備進雙河老山尋找天坑時,楊明曾經告訴過隆爺說吳狄是元葵先生介紹來的。

那麼兩人的關係應該匪淺,可這會兒他卻表情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元葵先生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嘀咕了聲:「時也命也!」

說完,直接拉開車門朝後面逃竄,而吳狄三下兩下就將那幾個大漢跟司機撂倒,接著坐進了駕駛室里,將背上的秦棍放在了副駕駛上,側頭朝我看了一眼,冷淡的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也不管車子是不是爆了胎,便開著車子緩慢朝前面駛去,一路上安然無事,並沒有任何車輛對我們進行追擊。

最終他將這輛屬於趙家產業的加長林肯停在了王府井附近,下車後背上秦棍,旁若無人的將我抱了起來,快步朝對面那個空無一人的巷子裡走了進去。

在一棟名為後湖16號的門前停下,將我放在地上,上前扣了扣門,古樸的木門吱呀一聲從裡面被人打開,一個滿臉褶子身穿補丁長衫的獨臂老者站在們後面,看了一眼地上的我後,朝吳狄點了下頭。

吳狄將我抱進了屋子,進門就是個小院子,院子裡搭了個有些年頭了的葡萄架,架子下有一口碩大的水缸,水缸上蹲著個滿頭皆白的長髮老者,老者雙目緊閉,姿態有些像是在如廁,也可能是在冥想。

似乎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那長發老者緩緩睜開眼睛,雙目深囧一看就屬於內家高手。

吳狄面無表情的朝他道:「他來了。」

那老者輕輕一躍,從水缸上躍下,落地之時,並無異常,可當他往前走了兩步後,剛剛踏過的地磚才顯現出了龜裂。

這?

我一臉震驚的望著那長發老者,如此外柔內剛的功力簡直跟武俠小說里一樣啊!

那長發老者卻並沒有在意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後,朝我溫和一笑道:「九潛龍出之命格,當真罕見。」

說完,轉而望向吳狄,朝他疑惑道:「你帶他來我這裡,不會就是讓我見見他吧?」

吳狄隨手抽出背後的秦棍,在我後背之上輕輕一敲,卻發出了類似於金屬交擊的聲音!

被說那長發老者了,就算是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長發老者見狀,繞到了我背後,吳狄這才將手中的秦棍撤開。

長發老者伸手將我身上的襯衣褪去,接著傳來了他驚呼的聲音:「背生金銀錯?」

吳狄冷淡的道:「不僅如此,他現在還百毒不侵。」

長發老者倒抽了口涼氣,朝獨臂老者沉聲道:「取銀針來。」

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我心裏面頗為詫異,什麼叫做背生金銀錯?難不成我背上長出黃金白銀了?否則剛才咋有金屬聲?

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想歸想,沒多一會兒那獨臂老者便將一包銀針取了過來,長發老者隨手選了一根針朝我頸椎位置扎了下去,我頓感一陣陣酸麻,直到他將銀針取出,這才朝吳狄道:「來勢兇猛,估摸著得需要個把月時間調理。」

吳狄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謝了。」

說完,他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大門口,似乎想到了什麼,扭頭遠遠的朝我道:「一個月後,我來接你。」

吳狄走後,我有些恍惚的望著眼前的長髮老者,而他看我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隻小白鼠一樣,嘖嘖稱奇。

我眉頭微微一簇,朝他冷聲道:「你是誰?」

那長發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鬍,朝我微微一笑道:「老頭我沒名字,你如果覺得不好稱呼,叫我白須就行了,至於我身邊這個老傢伙嘛,你叫也可以叫他獨臂或者一隻胳膊。」

那獨臂老者面相敦實,可也難免因為白須這話而鬱悶,不過他似乎並不喜歡言語,所以並沒有反懟回去。

白須將視線投向了我彎曲的雙腿之上,伸手捏了捏,輕笑了聲道:「斷了,難怪這麼老實。」

說完便朝獨臂老者道:「弄進屋裡去,順便燒點熱水。」

獨臂老者應了聲,伸出僅剩的左手一把將我夾在了腋下,快步朝屋裡走去,我被放在了一張瞧著起碼有一百多年歷史的木床上,獨臂老者給我倒了杯水,我朝他道了聲謝,他卻並沒有理會我,轉身朝外面走去。

白須緊跟著進門後,打開了床邊的老款電風扇,房間裡頓時一陣涼爽,他笑呵呵的望著我道:「你小子也是個奇蹟,居然被飛僵咬了沒死不說,居然還成就了背生金銀錯,真不知道你這祖上究竟積了什麼德。」

我一臉疑惑的望著白須,不解的詢問道:「白須前輩,你說的這背生金銀錯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白須朝我輕笑了聲,反問道:「聽說過金鐘罩鐵布衫沒?」

我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道:「橫練功夫。」

白須笑呵呵的道:「這些橫練功夫如果煉至化境,將死門給藏好,基本上遇到刀槍完全不怵,可要是與你這金銀錯相比,呵呵,那可就是天上地下嘍。」

這?

難道?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難道說我現在的身體比煉了金鐘罩鐵布衫還要牛逼?

而白須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潑了我一臉的冷水:「不過啊,你這金銀錯還沒完全形成,具體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或許跟當年咬你的那個飛僵有關,不過現在也不錯了,起碼沒人能夠從背後偷襲你,你這金銀錯估摸著狙擊槍都打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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