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著匕首的手劇烈一顫,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抹我讀不懂的情緒。

最終,她一咬牙,猛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鋒利的匕首從我的咽喉處划過,尖銳的刺痛讓我全身都緊繃了起來,而正是因為這種全身性的緊繃,鮮血從刀口處瘋狂的往外面湧出,濺了她的臉上胸前胳膊上到處都是。

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她剛才那一刀割斷了我的頸動脈,就這麼著,鮮血流逝了大約兩分鐘左右,漸漸的放緩了速度,然而,我卻並沒有任何虛脫乃至無力要死的感覺,仿佛那些血壓根就不是從我身上流出來的一樣。

她的身上,臉上以及地上此時已經留下了一大灘鮮血,而她似乎從未見過這種陣仗,更沒有親手做過如此血腥的事情,在看到那麼多血以後,整個人接近崩潰,繼而大聲的哭了起來,歇斯底里的朝我搖頭道:「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吼完她蜷縮在地上抱著膝蓋放聲大哭。

直到一隻手忽然間搭在了她亂糟糟的長髮上,她才下意識的睜開眼睛,接著便瞧見我蹲在了她的面前,面色平靜的望著他,平淡的詢問道:「所以,你現在能夠體會到,當初我在得知我表姐被人誘jian並且栽贓陷害致死後的心情了嗎?」

「你!」她雙眼紅腫的望著我,驚訝的張開了嘴,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極度的不可思議!

「我?」我輕笑著撫平了她的長髮,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駭人的傷口,冷淡的朝她道:「如果說區區一把匕首就能夠殺了我,你絕對我還能夠活到今天嗎?葉瑤,我不像你,從小就過著錦衣玉食,出門就有葉宗那種超級高手保護,我能夠活到今天,完全是命運使然,其實在兩年前我就應該死了,可我師父,他尋遍了H夏的萬里河山尋來了幫我逆天改命所需要的東西,徹底將我的命運給改變了,所以,我的命是我師父從老天手裡面搶回來的。我今天給了你機會殺死我,可惜我卻沒死,這也是命。從現在開始,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當然,如果將來你依舊想要殺我,或者讓你那個青梅竹馬的趙師道來殺我,我程逢九都奉陪到底。」

說完這番話後,我轉身走進了衛生間,衝掉了身上的血,換了一身乾淨的浴袍,轉而朝她開口道:「我去幫你尋一套乾淨的衣服,你現在可以去沖洗一下,待會兒你就可以走了。」

離開房間後,我靠著房門重重的呼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脖子上的傷口漸漸癒合,體內的鮮血以可感知的速度補充。這種駭人的恢復速度即便是我自己都驚訝不已。

聯繫客房部那邊讓送了一套葉瑤大致可以穿的上的衣服,回到房間時,她已然穿著浴袍從衛生間裡面走出來,如果不是行走不利,似乎根本看不出來她之前經歷過什麼。

我沒有跟她說話,將衣服放在床上後,便轉身進了衛生間。

幾分鐘後外面傳來了開關門的聲音,我這才走出了衛生間的門,望著屋子裡的狼藉,蹲在衛生間門口抽了根煙。

直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我這才起身去開門。

昝喜川眼神玩味的站在門外,當他瞧見我脖子上的傷口時,卻是一愣,雖然傷口已經癒合結痂,可跨度卻長到令人頭皮發麻。

「你?」

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結痂,苦澀的朝他笑了笑道:「這事兒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昝喜川這貨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朝他聳了聳肩道:「出去喝一杯吧,我現在感覺空落落的。」

昝喜川的視線移到了屋子裡,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原本到嘴邊的話也給咽了回去。

那天中午我跟他一直喝到了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卻跟他隻字未提,而他卻也沒問。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飯館的時候,我接到了張建東的電話,他告訴我,剛才酒店這邊的負責人告訴他,有人去酒店查我們了,現在正跟那邊鬧著呢。

這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我決定將葉瑤活著放回去,那麼就能夠接受放了她以後所帶來的後果。

昝喜川的意思是咱們最好暫避鋒芒,最好不要把我的三合會牽連進去,我一聽就笑了,說既然你都說是我的三合會了,那也就是說早就已經牽連進去了,就看他趙葉兩家有沒有這個魄力敢對我下手了。

吃飯的地方與酒店不遠,走路五分鐘就到了,這次我們是走酒店大廳的,大廳門口停著好幾輛豪車,我瞟了一眼,發現居然是京城的滬市的牌照,心裏面不由的疑惑,難道來的不是趙葉兩家的人?

剛剛跨進大廳門檻,便瞧見了三道身影唰的一下將視線朝我們投了過來,而這三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特別是其中那個留著日式齊劉海的女人,給我的危機感尤其深刻。

我身旁的昝喜川是有些醉意的,可正如他之前所說,他屬於那種越醉越清醒的人,自然也能夠感受到那三個給予我們的危機感。

其中那位日式齊劉海的女人緩緩起身,踩著小碎步朝我們走了過來,用頗為蹩腳的中文朝我們微微行禮淺笑著道:「請問兩位哪一位是程逢九先生?」

我心裏面不禁誹腹,這R國人還真是虛偽,這尼瑪都上來問我們了,那指定就是已經認出我來了,居然還這麼問?

我眯著眼睛朝她掃視了一眼後,冷淡的道:「我就是程逢九,妹紙聽口音是R國人吧?我好像跟你們R國人並沒有任何交集。」

一聽我這麼說,那齊劉海女人再次朝我淺笑了下,道:「程桑,我叫酒井源子,這次是慕名而來的,來的唐突,還望程桑不要介意。」

「慕名?」我心裏面冷笑,R國人會對我慕名,說不得這三個人就是來殺我的吧?難道他們是陰陽師?

我朝她身旁的那兩個面色陰柔的男人瞅了一眼後,遲疑了下,朝酒井源子詢問道:「那麼請問酒井小姐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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