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死了人,這事兒自然也就瞞不住了,所以,我才事先讓黃安慧去告知余兵的,余兵這一問,我便將此前組織好了的措辭全盤吐出。

余兵聽的眉頭直挑,直到我說到那圓規女人頭顱朝我們滾過來後猶如炸彈一樣爆炸以後,他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簡直是無法無天啊這是!」

我朝他苦笑了聲道:「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這次他敢這麼對付我,也保不齊下次他就敢拿你們開刀,讓在任務中的那些兄弟們注意安全也是重中之重啊。」

事實上,我自身的安全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擔心,我對金銀錯還是相當有信心的,否則當初也不可能在宋家的天羅地網之下活下來。

而這一次與兇手的短暫交鋒也充分能夠證明一點,金銀錯還是相當硬實的,而黑曜與黃安慧倆是否能夠抵擋住兇手的暗襲其實我心裡是沒底的,更不用說這些肉、體凡胎的調查員了。

余兵連連點頭道:「我會跟他們囑咐的。」

余兵離開後,黃安慧眼神有些擔憂的朝我詢問道:「老大,那咱們現在?」

我深吸了口氣,兇手如果一直不願意現身,其實我們很難找到他的,所以現在只能依靠黑曜跟黃安慧它倆的『小弟』們幫忙尋找了。

我猶豫了下,朝它倆開口道:「繼續排查,我有預感,找到這個人只是時間的問題,至於一些突髮狀況,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那是不可抗力的,只能聽天由命了。」我所說的突髮狀況,其實就是兇手再次行兇了,民調局監控的那些女孩能不能保障安全還倆說,更不用提那些尚未在大數據中登記造冊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了床,卻發現一向喜歡睡懶覺的黑曜居然也起來了,一問才知道,這傢伙因為昨晚上沒吃飯,一夜都睡不著,這不是瞧見我出門了,麻溜的拽著我跟黃安慧倆出門吃早飯去。

楞是在餛飩攤上吃了十大碗餛飩,那傢伙給餛飩攤老闆都看傻眼了,說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一頓能吃十大碗餛飩的人。

其實他說的也沒錯,這黑曜壓根就不是人嘛,如果顯出原形,別說是十大碗餛飩了,就算是頭小牛犢子,它也能夠一口就給生吞下去。

當然,這不過就是個小插曲。

而距離我們大約五百米左右的一個米線攤子上,一個身著黑色長衫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擦了擦嘴後,從口袋裡面取出了一張五塊錢的紙幣放在了桌子上。

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羅盤,起身就走。

而就在他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了米線攤子老闆的喊聲:「哎,老闆,你等一下!」

長衫男人眉頭微蹙,轉過身眼神冰冷的望著他,那米線攤子老闆被他的眼神給嚇得一個激靈,不過最終還是開口朝他道:「老闆,能不能給調一張啊,你這張錢缺個角,我這小本生意的,使不出去。」

長衫男人眉頭這才舒展開,隨手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紙幣,這張紙幣的面值是十元的,而他卻直接丟在了地上,接著眼神戲謔的望著這個在他眼裡猶如螻蟻一樣的攤販。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氣呢?

即便是在外面擺攤的攤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被人這麼侮辱,那也是會發火的,更不用說這南疆的民風可是相當彪悍的,於是伸出二指禪指著他惡狠狠吼道:「給老子撿起來!」

長衫男人卻並沒有理會他的憤怒,轉身就走。

那攤販破口大罵之際,朝他追了上去,然而,追了不到五六步,卻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周圍之前看熱鬧的人,瞧著有些不對勁,頓時驚呼起來,有膽子大的人湊上前將攤販扶了起來,結果嚇的連連後退,戰戰兢兢的喊了聲:「死咯!」

這一聲死咯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尖叫聲此起彼伏,也就幾秒鐘的功夫便傳到了我們這邊,而這個時候我們也是剛準備離開的,聽到那邊的動靜後,我們仨對視了一眼後,趕忙朝那邊趕了過去!

等我們趕到跟前時,附近巡邏的警察也來了,於是有警察趕忙聯繫了120,隨後對攤販進行心肺復甦。

巡邏的警察自然是認識我們的,畢竟我們一直坐在他們值班的宿舍裡面,平時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我緊鎖著眉頭湊到那攤販跟前,近距離瞅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沒救了,魂都沒了!

這個念頭浮現之時,我猛然間想到了什麼,趕忙朝旁邊圍觀的一位布依族年輕人詢問道:「剛才怎麼回事?」

那布依族年輕人一直就在這個攤子上吃米線呢,所以目睹了全部經過,當他將經過告訴我以後,我心頭一顫,沒想到這傢伙膽子居然這麼大,竟然這麼堂而皇之的來集市上吃早飯!

隨著那布依族年輕人指出兇手的逃離方向後,我朝黑曜跟黃安慧倆使了個眼神後,便朝東南方向追去。

這一追就追出了兩三公里,結果卻讓我們相當氣餒,連個影兒都沒見著。

黑曜更是氣的跳腳:「沒想到又讓他給逃了!」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是余兵,聲音頗為急切:「程先生,楚勇剛才按動了求救信號!」

求救信號?

我的腦子轉的也算是快的,當即明白的他說的意思,連忙朝他詢問道:「楚勇在什麼方位?」

「集市東南方向大約五公里外的步陽村,我們正在往那邊趕!」余兵聲音急促的朝我回答道。

集市東南方向五公里?

我當即掛斷了電話,朝它倆沉聲道:「繼續往前!」

因為這次是急行軍,以我們仨的腳力不到五分鐘便來到了步陽村村頭,前腳剛到,余兵等人的車子後腳也趕來了,瞧見我們仨時,他先是一愣,倒也沒有跟我們說什麼廢話,下車後便朝村子裡面沖了進去。

一分多鐘後,我們一行七八個人來到了一戶帶小院的磚瓦房前,小院正中間的地上躺著個中年大漢,大漢身著黑色制服,不用說應該就是剛才電話中余兵所稱的楚勇了。

可惜,人已經沒氣兒了,魂子自然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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