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的敵人是神界之中的那些神?

這聽起來未免太過於荒謬了吧?

凡人怎麼可能敵得過神呢?

還是說,在他元葵的心裏面自己甚至要比那些無所不能的神還要強大?

我在心裏面搖了搖頭,將元葵的這番話歸結於他的敷衍。

「神於我們而言,其實並沒有意義,就如螞蟻於你們一樣。」一直沒有說話的吳狄,此時睜開了眼睛,說了這麼一句在我聽起來非常贊同的話。

「吳狄,在這個問題上,你沒有資格發言。」元葵直言不諱,絲毫沒有給這位老朋友任何面子。

然而,吳狄也沒有在意元葵的話,而是表情淡漠的望著他,不冷不淡的道:「或許你有你的主張,但最好不要連累那些無辜的人為你而送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那樣,經得住生死的。」

元葵莞爾一笑,表情非常輕鬆。

他們四個都是活了至少兩千多年了,唯獨只有我才二十多歲,所以說生死,我其實是最沒有發言權的了。

就在元葵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我們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輕微的喀嚓聲?

所有人幾乎同時將視線投向了秦皇的那白繭方向。

白繭此時居然開始緩緩的轉動了起來,而且隱約可見上面有細微的縫隙。

這是要出來了?

望著那白繭,我忍不住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裡面的東西非常邪惡且有一種令我熟悉的錯覺。

「恭迎吾皇歸來!」孟荀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其實這才是臣下參見君王時真正的禮儀。

一旁的臚君聞言,慌忙單膝跪地,君尊臣卑這種概念早已經刻在這些人的靈魂里,哪怕是過了兩千多年,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在他們的思想里,天地君親師才是真理。

秦皇在生前的時候,元葵也不曾跪拜過,此時就更不會那麼做了,至於吳狄,他依舊盤膝坐在地上,雙目如炬的望著緩緩旋轉起來的白繭。

隨著白繭的速度越轉越快,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威力導致周邊的空間都產生了扭曲。

這種情況說明什麼?

說明白繭里的質量在迅速變大!

那一刻,我的內心勇氣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就好比第一次在電視上見到黑洞時的情景一樣,那種震撼無以言表。

這秦皇真的復活了?

我緊鎖著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內心裡居然是興奮的。

隨著白繭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後來就連我都無法看清楚它了,只能夠看到一抹白光在那裡晃動。

要出來了!

我屏住了呼吸,餘光瞄向一旁的元葵,這小老兒此時的眼神充斥著興奮與驚喜,望著白繭的樣子就仿佛是個守在產房外面的老父親一般。

大約兩秒鐘後,隨著一聲轟鳴聲落下,白繭泛起了一抹白光炸成了無數粉末,就像投放了一枚煙霧彈一般,我們什麼都看不見。

又過了兩三秒鐘後,一個身著黑色龍袍的男人出現在了那裡,隨著白色粉末消弭,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面貌。

他看起來五十歲的樣子,臉上的鬍鬚很長,有點兒類似於某斌飾演的曹操形象,整個人看起來霸氣無匹,不過他的眼神看起來頗為迷茫。

「恭迎吾皇重生歸來,吾皇萬壽無疆,壽與天齊。」孟荀此時聲帶悲戚的高呼道,趴在地上的身體一直在不停的顫抖。

臚君則半膝跪地,同樣高呼。

元葵則面露微笑,一切似乎都是在他預料之中的。

至於吳狄,他依舊盤膝坐在地上,這次卻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這讓我心裏面很是詫異,我一直都沒弄明白,吳狄既然認為秦皇即便復活了也不是曾經的秦皇,那麼為何要與元葵臚君一起來這裡呢?

吳狄此時的舉動元葵並沒有在意,而剛剛復活的秦皇似乎也沒有在意。

秦皇在瞧見幾位故人後,眼神之中依舊充斥著疑惑,但這種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被元葵的一句問候給點醒了:「秦王似乎從未覺得生死之間會如此奇妙吧?」

「你是?元葵先生?」剛剛『甦醒』的秦皇眼神疑惑的望著元葵,驚訝的反問,操著一口讓我差點兒笑場了的陝x口音。

元葵朝他微微一笑,作揖道:「正是在下。」

「那這位應該就是孟荀將軍了吧?」望著趴在地上如死狗一樣的孟荀,秦皇眼神輕蔑的朝他掃視了一眼。

孟荀此時感激涕零,老淚縱橫道:「千年已過,吾皇居然還記得末將,末將實在感激,嗚呼。」

這老舔狗後面居然直接哭嚎出聲來,只不過這哭嚎聲在我聽起來怎麼那麼假啊?

不過這『秦皇』似乎對於孟荀的表現相當滿意,緩緩走到他面前將他扶了起來:「孟將軍果然對寡人忠心耿耿啊。」

說這話的時候,他拿餘光朝我瞄了過來,我則一直在打量著他,所以他的餘光自然也是看到了的。

「你是何人?見到寡人為何不拜?」秦皇望著我的眼神帶著些許不悅與疑惑。

我輕笑了聲,朝他道:「你不過就是個凡人而已,我雖然同樣也是凡人之軀,但實力可以比肩神明,你覺得我有必要拜你?況且現在已經不是兩千多年前的世界了,你曾經的貢獻再如何卓越,現在也不過是個有名氣的普通人而已。」

「大膽!」

「放肆!」

幾乎同時,孟荀與臚君倆朝我憤怒的吼道。

對於他們的怒吼,我自然沒有放在眼裡。

秦皇則怒極反笑的朝我點了點頭,轉而朝一旁的元葵詢問道:「先生,當下的人都如他這般放肆忤逆嗎?」

元葵聞言,爽朗一笑道:「秦王無需介懷,當下的人或許並非如此,但此人的確有這個資格。」

秦皇雖有疑惑,但他對於元葵所說的話還是相信的,於是點了點頭後,望向單膝跪地的臚君道:「你是臚君?」

「臣下的確是。」臚君抬起頭望向秦皇,秦皇望著他那張蒼白的臉,疑惑的詢問道:「臚君為何這般面容?」

這?

臚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倒是一旁的元葵足智多謀,朝秦皇拱手道:「滄海桑田,兩千多年都過去了,有所變化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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