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雖然不是心裡專家皮特朱,但卻勝似皮特朱,昨晚那麼不負責任的離開,氣得韓藝把一切煩惱都拋諸腦後,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或者這也是一種不錯的治療方式。

第二日一早,韓藝起床洗漱一番後,就出得房門,只見一縷陽光射來,他眯了眯眼,一手擋著,抬頭看去,「喲!出太陽了!」

不由得伸展了一個懶腰,只覺精神還不錯,而且也不是很餓,於是一邊做著一些擴展運動,一邊漫步走著,自言自語道:「這趟久了,全身都生鏽了,看來得去鍛鍊鍛鍊了。」

他本想去找熊弟、小野陪他走走,可是這兩個小傢伙並不在小院內,於是他就獨自一人去外面散散步。

路過的丫鬟僕人,紛紛向他行禮問好,現在刺史府上下都知道韓藝乃是楊思訥的貴客,哪裡敢怠慢。

韓藝一一笑著點頭打招呼,不厭其煩,他比較隨性,完全沒有什麼架子,而且,因為他從小就極少人對他好,故此只要有人對他好,他都會非常珍惜,哪怕是一聲問候,他也會非常感激,不管對方是家丁奴僕,還是公子千金。

走8≮,著走著,韓藝忽覺有些想家了,暗道,如今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該是時候回去了,老是住在這裡也不太好。

韓藝站在一處小石山前,一邊做著抬腿運動,一邊舉目四顧,觀賞這楊府的風景,忽然見楊飛雪走在廊道上,低著頭,一臉不開心,暗道。這又是誰惹著了這位大小姐,我該不該和她打聲招呼呢?可是看她心情好像不太美麗啊!

就當韓藝還在猶豫之時,楊飛雪也看到了他,喊道:「韓藝。」

韓藝忙招手道:「楊姑娘,早啊!」

楊飛雪出了廊道,來到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打量了他一番,關心道:「韓藝,你身體好了些麼?」

在韓藝靜養的這期間,剛開始幾天,楊飛雪一直有去看他,只是後來這幾天就少有去了,但是韓藝還是非常感激楊飛雪的關心,微微笑道:「多謝楊姑娘關心,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

「那便好。」

楊飛雪是笑著說道。但是笑得似乎有些僵硬。

其實韓藝很喜歡看楊飛雪笑,因為楊飛雪笑得非常燦爛,就如晚霞一般光彩照人,活脫脫一個花季少女,一旦女人成熟之後,就不會再有這般笑容,就好像肖雲,雖然她的微笑是非常迷人的。但是她不可能笑得跟楊飛雪一般燦爛,天真無邪。女人每個年齡段都有不一樣的美麗。

韓藝知道楊飛雪有心事,這個女孩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而且她極少不開心,笑問道:「楊姑娘最近還好吧?」

「我---!」

楊飛雪剛說了一個字,就停了下來,道:「我反正也沒事。就陪你走走吧。」

韓藝愣了下,點頭道:「好啊!」

二人慢慢走著,楊飛雪不說,韓藝倒也不好開口,心中卻是非常好奇。究竟是什麼事,讓這位開朗的美少女愁眉難展。

要知道當初陳碩真大軍來襲,這位美少女兀自保持開朗樂觀的心態。

走了一會兒,楊飛雪突然問道:「韓藝,你愛你的妻子麼?」

「啊?」

韓藝愣了下,這個問題還真是問錯人了,原本非常好回答的,但是韓藝卻不知如何回答,只道:「你問這個作甚?」

楊飛雪低著頭,嘆了口氣道:「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人人都和我一樣。」

韓藝聽得雲里霧裡,道:「請恕我愚鈍,不知楊姑娘此話何意?」

楊飛雪道:「我要成婚了。」

韓藝一怔,突然想起那日秦嚴之向楊思訥求親,忙道:「是嗎?恭喜,恭喜。」

楊飛雪沉默,似乎很不高興。

韓藝道:「楊姑娘,此乃大喜之事,你為何不高興?」

楊飛雪神情非常糾結,道:「可我不想成婚。」

不會吧,難道她也是一個無婚主義者?韓藝好奇道:「為什麼?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每個人必經的階段。」說著他不禁又自嘲道,我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韓藝,你真是在誤人子弟啊。

楊飛雪道:「這我自然知道,我也不是說不一生都不成婚,只是我並不想和自己不喜歡的人成婚。」

韓藝道:「你不是秦公子青梅竹馬嗎?」

「我---你知道我要與秦羽成婚,難道你事先已經知道了。」

這美少女反應還真快啊!韓藝輕咳一聲道:「這事大家都知道,楊姑娘你與秦公子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他只是隨口一說,但是楊飛雪卻當真了,「真的麼?你也是這樣覺得的嗎?」

韓藝當然不是這麼認為的,他認為只是秦羽一廂情願罷了,訕訕道:「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聽很多人都這麼說的。」

楊飛雪那新月般美麗的細眉微蹙著,道:「我不知道大家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包括我爹爹和奶奶,但是我真的不喜歡秦羽,只不過我們從小就認識,而秦羽又時常來找我玩,難道這樣我就必須要嫁給他麼,我只是將他當成朋友。」

當成朋友?

天啊!這不是在最傷人語句排名榜上名列第一的麼。

韓藝沒有做聲。

楊飛雪突然停了下來,仰著臉問道:「韓藝,你是不是也認為我一定要嫁給秦羽?」

韓藝搖頭道:「這當然不是一定的。」

楊飛雪道:「可是為什麼我爹爹非要我嫁給秦羽呢?」

我又不是你爹,我怎麼知道,再說,我要是你爹爹,我當然不會然給你嫁給秦羽那個草包,md。那天險些就讓他給害死了。韓藝道:「你有沒有將你的想法告訴你爹爹?」

楊飛雪點頭道:「我當然說了,但是我爹爹根本不聽,他還說著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容不得我多嘴,還說我四姐。五姐都是如此。」

韓藝聽得這話,不禁皺眉,他可是一個自由主義者,歷來對於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嗤之以鼻,道:「那你奶奶呢?」

楊飛雪神色黯然道:「奶奶雖然沒有跟爹爹一樣,但是奶奶也贊成這一門婚事,還說我已經到了嫁人的年齡。早晚都得嫁人的,我爹爹也是為了我好。」

韓藝道:「我看那秦公子也挺不錯的,難道你一點也不喜歡他麼?」

楊飛雪道:「他不錯,與我何干,我還不至於蠢到連喜歡與不喜歡都分不清楚,如果要我跟他做朋友,我非常願意,但是讓我嫁給他。我實在是無法接受,我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他。我不想做他的妻子。韓藝,我究竟該怎麼辦?」

「這---。」韓藝道:「那你有心上人麼?」

楊飛雪搖搖頭道:「倒還沒有遇到,但我知道絕對不是秦羽。」

這話要是讓秦羽聽到,非得哭死去不可。

韓藝沉吟片刻道:「這只是你們的家事,我這個外人也不好多嘴吧,再者說。這事我可幫不上忙。」

楊飛雪道:「這我知道,我也沒有打算請你幫忙,但是我就想聽聽的見解,究竟這事是不是我做錯呢?」

「你當然沒有錯。」韓藝搖搖頭道:「我以為每個人都有選擇愛情的權力,畢竟是你要他過一輩子。而不是你爹爹。」

這話一出口,他又覺得有些不妥,急忙又道:「但是---你現在年紀也不是很大,有些事情父母幫忙參考一下,做兒女也應該虛心接納,不應意氣用事。」

「你說的不錯,每個人都有選擇愛情的權力。」

楊飛雪點點頭,若有所思。

韓藝道:「等---。」

這才說了一個字,楊飛雪突然抬頭道:「謝謝你,韓藝,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呢?我先告辭了。」說著她就轉身往後面快步走去。

「你要怎麼做?等等下,你不能聽話只聽一半,我後面還有一句,你爹爹也是為了你好啊!哎---!」

「謝謝。」

楊飛雪的聲音已經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韓藝一拍腦門,天啊!她根本就不是來問我見解的,而只是想找一個拒絕的理由,我被這小妞給利用了。

「你真不應該那般說。」

忽聽邊上有人說道。

韓藝轉頭一看,只見肖雲從旁走出來,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裡?你---你不會是跟蹤我吧。」

肖雲啐道:「誰跟蹤你了,我只是---只是關心你,故此來尋你,我又不是故意偷聽的。」

你這醋罈子我還不知道麼。韓藝翻了翻白眼,懶得和她爭,道:「行了,行了,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本來就是。」

肖雲臉皮也不是蓋的,又道:「你知不知道,你闖禍了。」

韓藝皺眉道:「沒這麼嚴重吧,我只不過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肖雲笑著搖頭道:「這事你就不懂了,像楊家這種貴族,子女的婚姻都是早已經註定的,不單單只是楊飛雪,如果楊飛雪實在是不肯嫁,那麼他只有兩個選擇。」

「哪兩個?」

「逃,或者死。」

「這麼誇張?」

韓藝驚訝道。

肖雲哼道:「這算得了什麼,有些人直接將女兒五花大綁,綁去男方家裡。」

韓藝光聽聽都毛骨悚然,道:「這怎麼可能,這不是犯法麼?」

「犯法?」

肖雲咯咯笑了起來。

韓藝道:「你笑什麼啊?」

「你真是太天真呢?」

肖雲止不住笑道。

天真?韓藝只覺自己能被人說一回天真,倒也挺不錯的,笑道:「那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天真在什麼地方?」

肖雲笑道:「你說是皇帝大,還是法大。」

韓藝道:「當然是皇帝大。」

肖雲道:「可是這事,皇帝說了都沒用,犯不犯法還有關係嗎?」

「皇帝說了都沒用?」韓藝驚訝道:「你騙我的吧。」

「你不信就算了。」

肖雲微微偏頭,道:「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摻合這事,否則的話,可能會惹上大麻煩。」

「這---這也太不合符合常理了吧。」

在韓藝的印象中,這皇帝就是比天還大,一揮手,千萬人頭落地,不可能連一樁婚事都無法阻止吧,又一臉狐疑的瞧著肖雲,道:「你怎麼這麼了解。」

「我當然---。」

話說到此,肖雲突然停了下來。

「你當然什麼?」

韓藝好奇的看著肖雲。

肖雲道:「我好歹也是大戶人家,這當然了解。」

「對哦。我差點忘記,你也是大家閨秀。」韓藝打量了下肖雲,好奇道:「看你這年紀,難道你以前也嫁過人。」

肖雲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鳳目直豎,怒視著韓藝道:「韓藝,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般不知廉恥的女人嗎?」

韓藝真有些嚇到了,道:「我就開開玩笑,你幹嘛這麼認真。」

肖雲兀自滿面怒容道:「開玩笑?這種事能開玩笑嗎?你---你太可惡了。」

言罷,她就拂袖而去。

韓藝望著肖雲離去的背影,頭一低,雙手垂下,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真是闖禍了。但是這能怪我嗎,我一個無婚主義跟你們在這裡談婚論嫁,我容易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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