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初是韓藝主動尋求跟元牡丹合作,讓她將女仕閣搬到北巷來,為女人日增色,那麼給予的優惠,自然比其餘的店家要多得多,而且韓藝還想將女仕閣打造成北巷的標誌性建築物,故此給予的地方也是最大的,還有設計什麼的,那都是獨一無二的。

因此女仕閣不單單就是女仕閣,在一樓還是有幾家店面的,比如果店、花店都在周邊,除此之外,在女仕閣的後面,還有一家店面,也是北巷唯一閒置的店面,當初也有人來詢問過韓藝,這家店面為何不租出去,但是這跟韓藝其實並無關係了,因為這家店面是屬於女仕閣的。

元牡丹之所以遲遲未動,那是因為她還未考慮清楚,這店面該用來做什麼買賣,如今北巷是寸土寸金,她可不想浪費任何一家店面。

那麼不用想也知道,蕭無衣肯定是知道這個閒置的店面,當初北巷店鋪一日間全部租了出去,那傳得是沸沸揚揚,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當然不會有事沒事就跑來刁難韓藝,尋開心,那麼她此舉分明就是借著韓藝,來逼迫元牡丹將店面租給她,誰可不能奢望她去求元牡丹。

蕭無衣心中暗喜,嘴上卻極其虛偽道:「牡丹姐,這怎麼好意思了。」

元牡丹實在是不知道她和韓藝的關係,要是知道,哪裡還會搭理她,道:「你什麼時候還學會客氣了。」

蕭無衣嘻嘻道:「這不是跟牡丹姐學的麼。」隨即立刻道:「那小妹就多謝牡丹姐的好意了。哦,時辰不早了,小妹就先告辭了,明日小妹再親自上門拜訪,到時咱們再具體談談。」

說著她就急忙閃人了,因為韓藝已經射出了殺人的目光。

這婆娘真是無法無天了。下回見面,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話雖然如此,但韓藝真是拿蕭無衣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婆娘從不按常理出牌。

其實元牡丹不說,韓藝倒是忘記這個店面的存在了,畢竟這不歸他管。如今才想起來,暗道,這個女還真是狡猾,竟然敢利用我,還當真有些生意頭腦呀。可是他認為,這樣做就太無恥了,畢竟他們是夫妻,這不是聯合起來坑元牡丹麼,忒也不厚道了。於是道:「牡丹娘子,你為何要答應她?」

元牡丹輕輕一嘆道:「不答應她,你這北巷恐怕就不得安寧了。」

你受騙了,你當真她敢對自己的丈夫下黑手麼,倒還真是下過黑腳。韓藝還真是有難言之隱,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楊飛雪道:「可是我瞧無衣姐的人挺好的呀。」

元牡丹苦笑一聲道:「那是因為你太不了解她了,她自小起,就從不講道理。為達目的,是不折手段。你可還記得當初我跟你說過。在士族中,曾有一名女子,打破了士族聯姻。」

楊飛雪眨了眨眼,道:「你說的就是無衣姐?」

元牡丹點點頭。

楊飛雪激動道:「那她是怎麼做到的?」

汗!飛雪妹子,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她的那些招數。你可學不會。韓藝暗自嘀咕著,至少沒有女人敢將糞便往男人頭上罩,但是蕭無衣就乾得出這種事來。

果然,元牡丹瞧了她一眼,道:「你就不要想著學她了。你不可能跟她一樣的。」

楊飛雪微微癟了癟嘴,她雖然善良,但也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女人,她倒是挺先崇拜蕭無衣的,獨來獨往,瀟洒自在,而且不受任何拘束,可又想到自己,她連出一趟門都那麼難,不免又是惆悵萬分,怔怔不語。

韓藝瞧了楊飛雪,也是暗自頭疼,但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尋常人家的子女都無法主宰的自己的婚姻,更何況像楊家這種高門大戶,又向元牡丹道:「牡丹娘子,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做,雖然。」

「有必要。」

元牡丹打斷了韓藝的話。

「嗯?」韓藝雙目一凸,詫異的望著元牡丹。

元牡丹幽幽一嘆道:「我與蕭無衣雖然性格不合,但畢竟是結義金蘭,如果她能安下心來做買賣,那也比在外面為非作歹要好的多。在商言商,我當初一直沒有動這店面,那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利用這店面,我原本是想弄一個蔗糖店,但是蔗糖店與女仕閣不太相稱,而琴是雅物,深受女人喜歡,如果女仕閣邊上有一家琴店,那也算得上圓滿了。另外,如果無衣她創造的琴真的能夠受大家歡迎,也能為我女仕閣增色不少。」

原來她考慮得這麼全面。韓藝稍稍點了下頭,心中內疚少了不少,道:「萬一她是忽悠你的。」

元牡丹笑道:「那我便能嘲笑她了,也好叫她知道,這買賣並非她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啊?」

韓藝、楊飛雪紛紛一驚,他們可都沒有想到,向來冷靜的元牡丹竟然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但於情於理與利,元牡丹都說的有理有據,韓藝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道:「那隨便你吧,反正這事我可不會摻合。」

元牡丹點點頭,似乎也不願就此事多談,突然道:「對了,陛下來此的事,是你傳出去的吧。」

嘿!劉姐辦事的效率還真是可以啊!韓藝懵懂的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怎麼?這事傳出去了麼?會不會給我帶來麻煩,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得跟皇上去解釋清楚啊!」

元牡丹淡淡道:「當我沒有問過。」心裡卻暗自嘀咕,怎麼無衣一走,這人的腦子又變得恁地清醒了。

韓藝又是一臉懵懂的點點頭。

反正知道皇上來這裡的人又不是他一個,沒證沒據,你咬我啊!

三人又聊得一會兒,元牡丹、楊飛雪就準備告辭了。

韓藝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你們稍等一下。」

說著他便跑進屋去,過得一會兒。只見他捧著兩個精緻的木盒走了出來,朝著二女笑道:「關於我婦女之友的尊嚴,可就全在這木盒裡面了。」

元牡丹詫異道:「什麼意思?」

楊飛雪嘻嘻笑道:「牡丹姐,你難道忘記了,當初韓藝可是說過,幫我們準備了一件新式裙衫。」

元牡丹恍然大悟。

韓藝每人身前放下一個木盒。道:「楊姑娘與我同是揚州來的,自然不會跟我見外,而牡丹娘子,你本就有份,自家的店,這也是應該的。」

這嘴都沒有張,韓藝就先把他們客氣的話給堵了回去。

元牡丹、楊飛雪倒也沒有打算客氣,因為她們還真不相信韓藝僅憑目測,都能看出她們穿多大的裙衫。收了下來,又與韓藝道了一聲謝,然後就離開了

翌日。

韓藝在昨日已經下了決心,今日哪怕是下冰雹,也得去花月樓一趟了,不然他真怕顧傾城會發飆,不就是跳個槽麼,硬是拖了幾個月。好歹人家也是半面傾城啊!

上午時分,韓藝就獨身來到了中巷。

「你們看。那不是鳳飛樓的韓小哥麼?」

「真是呀!」

「韓小哥,要不要過來坐坐。」

「韓小哥,過來喝杯酒吧。」

相比起第一回來,韓藝今日剛剛踏足中巷,就引得那些歌妓嬌喘不斷的,媚眼是沒完沒了的甩來。

這要是來屋內。那韓藝絕對有能力照顧的面面俱到,畢竟是花叢老手,但問題他現在是走在大街上,姑娘們又都在屋裡,弄得他倒是挺不好意思的。心想,操!這中巷腫木了,不會我北巷把男人都搶走了,以至於她們**到這種地步了吧。

細細一想,便也明白過來,如今北巷已經是名聲在外,而鳳飛樓的話劇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前比她們還要卑賤的歌妓,如今都是大明星了,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四夢,四夢以前年紀又小,最多就是在鳳飛樓裡面彈彈琴,給那些有名的歌妓伴伴奏什麼的,可如今了,那夢兒、夢婷早已經是今非昔比,前些日子還在皇帝面前表演過,上門求見的才子公子多不勝數,人家還不愛見了,那是何等的高貴呀,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與四大花魁平起平坐了。

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中巷的歌妓都想去北巷,她們心想,四夢都能出名,我們比她們還強一些,只要去得北巷,飛上枝頭變鳳凰那是不在話下啊!

而韓藝可是鳳飛樓的總瓢把子,話劇的創始人,好不容易來一趟中巷,那還不得往死里巴結啊!

真是要命啊!

韓藝暗自叫苦,以前我單身的時候,你們就對我置之不理,現在我是有婦之夫了,你們又這樣了,這不是成心玩我麼,我才不搭理你們了。趕緊快步往花月樓走去。

「喲!真是稀客呀,今兒是什麼風將韓小哥你吹到我這來了。」

這韓藝剛來到花月樓門前,正好就見到曹繡快步走了出來,估計也是被外面的動靜給驚到了。

韓藝拱拱手笑道:「我這不是尋思著許久沒有來看望曹姐你了,今日特地來拜訪拜訪。」

拜訪?誰人臉皮能夠厚道空手去別人家拜訪的。曹繡很是複雜的瞧了眼韓藝,若是韓藝不來,她此時早已經一統平康里了,可是如今了,別說一統平康里了,能保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就好了,嘴上兀自笑道:「韓小哥生意這麼忙,怎麼還會惦記著姐姐我,我看這話是韓小哥故意逗姐姐開心的吧。」

韓藝呵呵道:「曹姐這話就見外了不是,要不是生意忙,我早就來了。」

「明知韓小哥這話不是真的,但我聽著也是開心。請請請,裡面坐。」

劉娥說著就將韓藝請進樓內,由於此時還是上午,反正樓裡面是沒有見到什麼客人,當然,也有可能在房裡面。

倒是有幾個小娘子坐在廊道上閒聊,見到韓藝來了,紛紛露出驚訝之色。可這曹繡就在邊上,她們當然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拋媚眼,不過韓藝兀自可以感受到她們那火熱的目光,這時候要是能夠泡妞的話,韓藝覺得自己就是所向無敵的存在。

韓藝一來到這青樓,浪子之心盡顯無疑,面帶微笑,主動也那些娘子招著手,目看美女,嘴上很是客套的向曹繡問道:「曹姐,最近生意可還好?」

曹繡淡淡笑道:「托你們北巷的福,我們中巷的買賣倒也好了不少。」

這話可不是反話,以前來北巷的人,無他,就是衝著歌妓來的,客人群體非常單一,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這邊上多了一個市集,引來了很多的人流,這些人來了,總有那麼幾個,打著順便的旗號,跑來中巷玩玩,畢竟就在邊上,這就跟後世那些去廣州辦公男人,順便又跑去東莞看看是一個調調。

故此,北巷的興旺,不但沒有令中巷、南巷出現虧損,反而帶旺了這一代,除了話劇開演的時候,其餘的時候,中巷、南巷的生意都還挺不錯的。

韓藝當然清楚,不然他不會這麼問,哈哈道:「實不相瞞,我總是跟那些妄圖挑撥中巷和北巷關係的人說,我們北巷和中巷那就是骨肉相連,秤不離砣,誰也離不開誰,因為我們的生意並不衝突,而且還是相輔相成,怎麼可能會發生矛盾。」

話是沒錯,但是曹繡可不是一個甘於人後的女人,以前在煙花三巷這一畝三分地上,誰都知道曹繡是這裡的大姐大,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在大家眼裡,中巷只是北巷的一個特色之一,北巷已經在悄然間成為平康里的霸主,故此互惠互利不假,但是卻有著雞首和牛後之別。

曹繡笑而不答。

韓藝瞧在眼裡,暗想,這女人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呀,但是你可千萬別來惹我,要不然的話,我把你這的歌妓都給挖走了。

曹繡將韓藝請到三樓的一間包房內,給韓藝泡了一杯熱茶,隨即坐在韓藝對面,笑吟吟道:「韓小哥百忙之中來此,想必不僅僅是為了來看望下我吧。」

韓藝笑道:「既然曹姐這麼爽快,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其實我今兒來沒啥大事,就是來接一個人的。」

「接一個人?」

曹繡錯愕道:「什麼人?」

韓藝笑道:「顧傾城。」

ps:求月票,求推薦,求訂閱,求打賞……(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訪問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