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還真不是在拍馬屁,他確實對武士彠的一生非常感興趣,因為這是一個極個別的例子,一個賣豆腐的成為了一個三品大員,封國公,這已經是非常傳奇的一生了,當然,武士彠最為傳奇的地方,還是生了武則天。

出得皇宮,韓藝仰面望天,突然一笑,喃喃自語道:「武則天?呵呵,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方才那一番話表面上看是在提醒韓藝,但何曾又不是跟她自己說的,她得野心可比韓藝大多了,當然,她現在也不可能有皇帝想法,這是要隨著權力的膨脹,才能夠促成這個想法,但是她作為太宗的女人,也不是貴族,而且還是最近才重返宮廷,但是卻想要爭奪後位,而且她面對的不是一個敵人,而是一個集團,她身上的壓力可比韓藝大多了

「操!有監視。」

剛來到北巷,韓藝忽見一道人影在巷口晃動,不是劉娥是誰,嚇得他一驚,暗道,這回給她逮住,我非得給她念死去不可,不行,躲得一時,算一時,他趕緊轉道往淘寶大市場後面的專用通道走去。

可是他才走了不到二十步,邊上的一條小道上突然竄出一人來,嚇得韓藝驚呼道:「搶劫呀!」

「如今誰還敢搶你的錢,不要命了麼。」

對方冷冷笑道。

正是劉娥。人家可是宮裡出來的,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手段可不是吹的,就韓藝那點微末的藏匿手段,焉能瞞得過劉姐。

靠!分身的吧。韓藝一驚,拍拍胸脯。道:「劉姐,你最近的嚇人手段升級了啊!」

劉娥嗆聲道:「我看是你嚇人的手段升級了。」

「我嚇。」

韓藝哈哈一笑,道:「劉姐,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劉娥一愣,道:「什麼好消息?」

韓藝道:「我升官了。」

劉娥雙目一睜。道:「真真的?」

韓藝道:「這我敢騙你。」

劉娥目光急閃,湊了過來,小聲道:「升了什麼官?」

韓藝得意洋洋道:「皇家特派使。厲害吧。」

劉娥眨了眨眼,隨即雙目一翻,道:「你若要騙我,好歹也花點工夫,你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弄這麼一個都沒有聽過的官名來糊弄我。」

我要騙你,還要花工夫?究竟是誰不尊重人啊!韓藝真是欲哭無淚。他以為劉娥會歡喜的拿頭去撞牆。道:「是真的,這官名你沒有聽過,那也不怪你的,因為這事民安局的官職。還是不信,那你把這名字念一遍。」

「念就念,皇家皇家?」

劉娥突然驚恐的望著韓藝。

「信了吧。」

韓藝笑道:「我拿這官名來唬弄你?真不知是你看得起我,還是看得起你自己。」

劉娥呆愣半響,忽然一怔。道:「那那你說的是真的?」

韓藝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我騙你又沒有什麼好處。」

劉娥想想也是。頓時欣喜若狂,差點就拿頭去撞牆了,激動不已道:「韓小哥,你真是太厲害了,你這才去御史台上任多久,甚至都沒有去幾回。」

「咳咳咳。慎言,慎言。」

「對對對。」

劉娥笑靨如花,花枝亂顫,開心不得了,笑了半響。突然問道:「那這個官是幹什麼?」

「厲害了。」

韓藝哈哈一笑,道:「這個官就是專門壓制那些貴族子弟的。」

劉娥道:「去去去,我與你說正經的。」

韓藝一本正經,用渾厚的聲音道:「真的。」

劉娥道:「哪有這種官,你休要騙我。」

韓藝翻了翻白眼,無奈道:「你不信,咱就走著瞧,用不了三日,那些貴族子弟就會帶著禮物來找我,什麼顧傾城,都給我一邊去,我要再一次證明,我才是鳳飛樓的王牌。到時你可一定要給把好關,千萬不要讓那些禮物到我手裡,全部送給夢兒她們。」

「哦夢兒?」

劉娥都迷糊了,送給夢兒,跟送給你有什麼區別?再說,為什麼那些貴族子弟要送禮給你,你這不是扯淡嗎。

韓藝突然賊兮兮道:「劉姐,這可是機密中的機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訴,唯獨告訴了你。」

劉娥直點頭道:「這我省得,這我省得。」

「那就好!走吧。」韓藝輕輕鬆了口氣。

劉娥木納的點了下頭,突然又道:「對了,你前面為何。」

不等她把話說完,韓藝就道:「劉姐,你知道為什麼將這機密告訴你嗎?」

劉娥搖搖頭。

韓藝非常認真道:「就是想堵住你的嘴,你想想看,什麼人敢找皇家特派使的麻煩,不是找死麼。」

劉娥頓時一臉尷尬。

說話間,二人來到北巷門口。

「小藝哥,你回來了。」

「小藝哥。」

這才剛到院門口,就見夢婷、夢兒她們猶如乳燕投林般飛了過來。

「哇!這麼熱情,今晚大被同眠?」

韓藝雙手一張,目光急閃道。這給了他一種英雄歸來的感覺。

「小藝哥,你真是太下流了。」

「而且只知道欺負我們,對傾城姐就那麼好。」

「太偏心了。」

韓藝聽得迷迷糊糊,疑惑道:「夢兒妹妹,此話怎解?」

夢兒小嘴一撇道:「你為了傾城姐,不惜得罪韋二公子,可卻老是欺負我們。」

「就是,就是。」

夢婷拱火道。

敢情是吃醋了!韓藝翻了翻白眼,道:「如果你們將大被同眠視作一種欺負的話那你們欺負我好了,我絕無二話。」

幾女齊齊呸了一聲。

英雄歸來的氣氛蕩然無存。

「韓大哥。你一個人睡是不是挺孤單的,那我今晚跟你睡。」

熊弟抱著大兔嘿嘿笑道。

「去去去,你這小胖子一邊玩去。」

韓藝毫不留情將熊弟給推一邊去了,這種安慰人的話,實在要人命呀。又向夢婷她們說道:「我說你們幾個也真是的哇靠,如果那韋二公子要欺負你們。我就不是拿棒子這麼簡單了,我是要拿刀了。」

夢婷眨著明亮的大眼睛道:「真的麼?」

「你們是誰,你們可是四夢,是劉姐的徒弟,我騙得了你們嗎。」

韓藝說著又向劉娥道:「劉姐,你說是不?」

劉娥點點頭,忽覺這話怪怪的,猛地望向韓藝,「嗯?」

韓藝完全忽視了劉娥的感受。希望能夠找回英雄歸來的感覺,嘿嘿笑著,挺騷包的說道:「我今日是不是很帥啊!」

眾女齊齊點頭。

這麼誠實?韓藝不由得一愣,感慨道:「讓你們說句實話,還真是不容易啊!」

幾女又紛紛笑了起來,因為她們處世不深,不跟劉娥一樣,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只覺韓藝今日就是一個大英雄,守護著她們。不禁感到非常開心,圍著韓藝,將以前欠下的馬屁一次性全部支付給了韓藝。

但唯獨沒有人給出甘願被潛規則的暗示,這讓韓藝非常失望,心中直嘆,果然是處世不深啊!

幾人聊了一會兒。韓藝突然發現當事人竟然不在,於是問道:「對了,傾城呢?」

夢兒道:「傾城姐說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這韓藝都未開口,劉娥就跺腳道:「你們怎能讓她一個人出門,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她在哪裡,我去找她,你就別擔憂了。」

說著,他就出了後院。

在鳳飛樓後巷的那片樹林裡,一個白衣女子站著一棵樹下,微微仰著頭,望著凋零的大樹,輕輕一嘆。

忽然,後面響起一個若即若離的聲音,「女施主在塵世間這般煩惱,何不皈依我床,哦不,我佛。」

白衣女子猛地一轉頭,驚喜道:「是你。」

這女子正是顧傾城,而那裝神弄鬼的自然是大騙子韓藝。

韓藝面露失望,嘆道:「我以為是你會跟夢兒她們一樣,撲了上來,狠狠親我幾下,弄得我一臉口水,好不開心,故此我都多帶來一塊帕子,你看,阿嚏。」

一陣涼風吹得韓藝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順手就拿起帕子了擦了擦。

尷尬啊!

顧傾城看他滑稽的表情,差點沒有笑出聲來,輕輕哼道:「我才不信了。」說著,她又低下頭去,輕聲道:「不過今日真是謝謝你了。」

韓藝臉皮也不是紙糊的,也就是楊蒙浩差了那麼一點,笑呵呵道:「是不是很感動,有沒有考慮過以身相許呀?」

顧傾城含羞道:「你會嫌棄我的。」

小妮子,演技還真是不差呀!韓藝也是一臉羞射道:「遮住臉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若是只看他們兩個的臉色,肯定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情竇初開的小戀人。

顧傾城額頭上登時布滿了寒霜,而那一塊面紗似乎也凍結了,狠狠瞪向韓藝,這傢伙的嘴真是太賤了,專往人家傷疤上撒鹽。

又怪我咯?是你要比演技的啊!韓藝呵呵道:「行了,行了,你別在這裡多愁善感了,年紀輕輕的,發育都倒是挺不錯的。」

「賊眼往哪裡看。」

顧傾城雙手護胸道。

汗!你把臉遮住了,這就不是引人看胸麼?韓藝輕咳一聲,道:「走吧,回去了,要裝深沉,也得找個好天氣啊。」

「等下!」顧傾城叫住韓藝,囁嚅數回,才道:「你前面為何要那麼做?」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韓藝翻了下白眼,道:「首先,你要明白,男人對於女人渴望是無止盡的。得不到的永遠想要得到,如果我今日不阻止他們,那麼今後他們要你去給他做小妾?亦或者又有人看上了夢兒她們?我怎麼辦?拜託,我不是開善堂的,我辛辛苦苦把你們養育成人,就這麼白白送人了。我特麼容易嗎。」

顧傾城被韓藝弄得是哭笑不得,這什麼跟什麼嗎,啐道:「誰是你養大的。」頓了頓,她又問道:「你難道不怕韋氏兄弟報復你嗎?」

「女人啊!」韓藝嘆了口氣,道:「如果我怕報復的話,我就不會讓你來了,更加不會開這鳳飛樓了,你難道沒有從我臉上看到那種英雄救美的氣概嗎?」

顧傾城搖搖頭。

韓藝道:「那你看到了什麼?」

「鼻涕。」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感冒。」

韓藝趕緊又掏出帕子擦了擦。

顧傾城哪裡忍得住。咯咯笑了起來,前俯後仰,那柔弱的雙峰宛如被微風吹得搖晃了起來,煞似迷人啊。

韓藝趕緊看看帕子,鬆了口氣,幸好,沒有留鼻血。又道:「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回去吧。我真的著涼了。」

顧傾城趕緊笑聲一斂,正色道:「在等一下。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什麼事?」

「我想約裴清風出來見一面。」

韓藝愣了愣,道:「難道我誤打鴛鴦了?」

顧傾城搖頭道:「不是。只是我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

「裴清風這人心高氣傲,越是難以得到的,他就越要得到,我看他並非就是真的喜歡我,而是他非常享受征服我的過程。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與他正面衝突,只要我與他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他便會沉迷其中,但是這並不會對我有任何傷害。」顧傾城眼中帶著輕蔑的笑意,顯然是沒把裴清風放在眼裡。

這究竟是誰在玩誰啊?

一陣寒風吹過。韓藝不自覺的一哆嗦,在風中有些凌亂了。

顧傾城見韓藝呆呆的望著自己,趕緊收斂幾分輕蔑的意思,弱弱道:「我這麼做只是不想因為我給鳳飛樓帶來太多的麻煩,若是還連累到夢兒她們,我更加不會心安的,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夠解決。」

韓藝搖搖頭,半開玩笑道:「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慶幸我沒有征服你的**。」

顧傾城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突然閃過一抹極其妖艷的光芒,似笑非笑道:「但是我卻有了一點點征服你的**。」

韓藝猛吸一口冷氣,隨即哈哈笑道:「這你就省省吧,我外號可是花中浪子,對女人要求歷來就是非常高的,唯一的標準以貌欺人,你要想征服我,麻煩你先去整個容再說。」

顧傾城咯咯輕笑了兩聲,卻是不語。

是不是我這話重了點,刺激到這婆娘了。韓藝道:「你笑什麼?」

顧傾城突然臉色一變,哼道:「我笑你好不要臉,以貌取人?是沒錢買鏡子麼。」

哇靠!韓藝急退一步,md,遇到對手了。指著顧傾城道:「小顧,給你一次道歉的機會,否則的話,我就要發怒了,我告訴你,我要真發起怒來,那是連自己都控制不了。」

顧傾城面無表情,眼中泛著淚光道:「可我已經動怒了。」

韓藝明知這女人善變,一會一個表情,一會一個性格,實在是難以捉摸,但是她那一雙眼睛又實在是太神奇了,這淚珠往眼角一掛,就好像自己強姦了她似得,大氣的一揮手,道:「好吧,這回讓你搶得先機,我認輸了,下回咱們再比過。」

顧傾城噗嗤一笑,眼中淚水瞬間消失,又是正色道:「不管怎麼樣,我必須向你說一聲謝謝,你是第一個真心保護我的男人。」

韓藝一怔,好奇道:「這就是你征服我的開始麼?」

「嗯。」

顧傾城小雞逐米般的點頭。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

韓藝莞爾一笑,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你有沒有東西遺忘在花月樓?」

顧傾城一愣,道:「你問這個作甚?」

韓藝哦了一聲,「我明日得去一趟花月樓,如果有的話,我就順便幫你拿回來。」

顧傾城道:「你去花月樓幹什麼?」

韓藝道:「當然是找曹繡要錢呀,我幫她擋了多少麻煩總得弄點補償費來吧。」

言下之意就是說顧傾城是一個賠錢貨。

顧傾城先是一愣,隨即哼了一聲,氣沖沖的就走了。

靠!我那麼多話,你不生氣,我這隨便說說,你就氣成這樣。好吧,你贏了。

韓藝無語得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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