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呀!嘻嘻,那當然---極好的,本郡主做買賣,怎麼可能不好了!」

蕭無衣是何等要強的人,她怎麼可能據實相告,關鍵是她也害怕韓藝的嘴,生怕被韓藝嘲諷的懷疑人生,嘻嘻笑著,但是左手卻是輕微的顫抖著。

實在是大美女一個,這姿色要是稍微差一點的,這笑容就可能跟哭似得。

你還在死撐啊!韓藝笑哈哈道:「是嗎?可我---可我怎麼看不到一個客人啊!」

「客人?」

蕭無衣眼眶莫名一紅,似乎許久都沒有聽過這個詞語了,道:「嗯...客人可能---都在午睡吧。再說,我這賣得可是世上最高雅且又是獨一無二的樂器,又不是那賣菜賣米,賣水果賣花,這一般人想買,我都還不賣了。」

「這樣啊!」

韓藝點點頭,暗笑,都這般田地了,你還不忘諷刺元牡丹一番,不愧是蕭無衣,果然夠堅強的。道:「這倒也是,這玩得轉你這無衣琴的人,怕是少之又少。」

蕭無衣哼道:「何止少之又少,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話音剛落,就聽門口有人說道:「既然是鳳毛麟角,那你還做什麼買賣。」

這一句話就窺破天機。

韓藝不禁暗贊一句,沒有懂的玩意,誰來買呀。

話音剛落,就見外面走進一女子來,修長的身材將那一件看似普通的白裙襯托的高貴典雅,不是元牡丹是誰。

蕭無衣一見元牡丹,頓時面色一僵,極其心虛道:「你來幹什麼?」

元牡丹笑道:「我是來跟你商量一下,收回店面的事。正好韓藝也在,可以一塊談。」

蕭無衣急道:「你憑什麼?」

元牡丹淡淡道:「就憑這店面是我租給你的。我願意按照合約上的賠給你三倍的租金,還請你早日搬離這裡。」

韓藝眼眸一轉,哇了一聲:「牡丹娘子,這麼虧本的買賣你也做,敢問你還有其它店面麼,我要租。」

元牡丹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是認真的。」

韓藝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可問題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店才開幾日啊!」

元牡丹道:「幸虧只有幾日,要是再多幾日,你這北巷恐怕就得關門了。」

韓藝猛抽一口冷氣,「此話怎講?」

元牡丹頭向蕭無衣那邊一揚,道:「你問她吧。」

蕭無衣哼道:「問我什麼,我還想問你了,你為何要收著店面。」

韓藝點點頭道:「對啊!你為何要收回店面。」

元牡丹笑了一聲:「你還好意思問我,自從你來之後,這一代店鋪的生意立刻是一落千丈。韓藝,你若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這周邊的店家,我敢說他們都希望這琴店能夠早日搬走。」

韓藝繼續裝糊塗道:「這不可能吧,這是琴店,又不是棺材店,而且周邊也沒有琴店,應該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意啊!」

「就是,就是。」

蕭無衣急急點頭,但是臉上滿是心虛之色。

元牡丹笑道:「你不會沒有聽過咱們雲城郡主以前的光輝事跡吧,幾乎所有貴族子弟都畏她如虎,更別提來這裡買東西,除了開張那日,你的好友上門捧場買了幾架琴回去,你敢說你還曾賣出去一架過?」

「沒這麼慘吧。」

韓藝驚恐的望著蕭無衣。

「當---當然---當---我這琴店才剛開張,凡事開頭難,這有什麼稀奇的。」蕭無衣還在死撐,她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女人。

元牡丹笑道:「話是怎麼說沒錯,但是你影響這一片店家的生意,那我只能將你請出這裡了。」

蕭無衣怒道:「你血口噴人,他們的買賣不好,與我何干,怎能怪在我頭上來。」

元牡丹道:「這事大家心裡都有數,我也不需要跟你解釋什麼,我只需要你搬出這裡。」

蕭無衣哼道:「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樣?」

元牡丹望向韓藝道:「韓藝,這北巷可是你的,我們的買賣受了影響,你可不能視而不見。」

「你---!」

這一句話還正中蕭無衣的軟肋,她倒不怕元牡丹,問題是如果元牡丹他們逼韓藝,那她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韓藝瞥了眼蕭無衣,見她氣得---胸都變大了,好生誘人,心想,不管怎麼樣,她是我老婆,怎麼能讓她受這氣。點點頭道:「行,這事我會處理的,到時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如此最好!」

元牡丹一笑,道:「我先告辭了。」

說著,她就轉身離開了。

砰!

當她走到門口時,一個小馬扎直接狠狠的砸在門邊上。

哇!

韓藝嚇得一驚。

元牡丹卻只是斜眸一瞥,揚起一抹不屑的微笑,跨出門檻,離開了。

「可惡!」

蕭無衣咬牙切齒,粉拳緊握,雙肩輕輕抖動著。

韓藝只覺頭疼,在訓練營面對數百貴族子弟,他尚且遊刃有餘,偏偏在面對蕭無衣時,總覺得腦子不夠用,淡淡道:「進去說吧。」

說著,他也不管了,徑直去到裡屋。

蕭無衣心虛的看了眼韓藝,緊要著嘴唇,躊躇半響,最終還是跟了進去,只見韓藝盤腿坐在厚厚的鋪墊上,一語不發的望著她。

「你看我作甚?」

「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偏偏等著我不在的時候開張,而且事先都不跟我說一聲。」韓藝很是苦惱道。

蕭無衣昂著頭道:「我說過我不需要你幫忙。」

韓藝笑道:「那現在呢?人家做買賣,你也做買賣,人家可以帶旺一整條街,而你則是帶衰一整條街,我從未見過有人做買賣開張不需要人幫忙,關門倒是需要人幫忙,你還真是專愛反著來啊。」

又來了,又來了。蕭無衣都已經開始磨牙了,道:「這才幾天,你怎能說我不行了。」

韓藝道:「我不是說你不行,我是說別人快不行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剛剛到這附近,那彭萬金就拉著我又哭又鬧的,要求我給他換一個店面。」

蕭無衣一怔,哦了一聲,指著韓藝道:「原來你事先就知道了。」

韓藝沒好氣道:「你出去看看,這麼蕭條的景象,就算彭萬金不說,我也知道啊---。」

蕭無衣頭一偏,傲氣道:「你不用再說了,我搬走便是,我蕭無衣還就不信了,連個買賣都做不了。」

她這話絕不是氣話,而是非常認真的,她就是這性子,永遠都不肯服輸,越是壓迫的厲害,她就越反彈的厲害。

韓藝見她雙眸含淚,臉上稍微出現一些動容,道:「如果你是抱著這種心態的話,你去哪裡都一樣。做買賣講究的是合作,一個人再厲害,你也玩不轉的,元牡丹為何這麼厲害,無非就是她擁有他們元家給她留下的人脈。你為何總是認為我是在幫你,為何就不能理解成這是一種合作了,你在我北巷開店,我有義務幫助你,別的店家都一樣,就說那元牡丹我也幫助她了,合作才能賺錢,你得明白這個道理啊。」

蕭無衣眼眸一轉,心想,對呀,是這麼個道理。急急道:「那你---你要與我合作麼?」

她雖然有著死不低頭的性子,但同時又有著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個性,你很難猜透她的下一步究竟會怎麼走,這也是為什麼韓藝屢屢在蕭無衣面前吃癟的原因,騙子就是要計算對方的下一步,而他偏偏計算不出蕭無衣的下一步,他是怎麼也沒有算到,蕭無衣會這麼快就將這琴店開起來。

韓藝嘆了口氣,道:「這合作就先放到一邊,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你---你問。」

「你的無衣琴賣多少一架?」

「十貫。」

「十貫?」

韓藝聽得不得不大驚失色,縱使他的買賣已經做得如此之大了,還抱有幻想道:「呃...我問的是最便宜的。」

蕭無衣點頭道:「十貫就是最便宜的,也---也是最貴的。」

她說要打敗元牡丹,應該是在開玩笑的。韓藝張著嘴,愕然許久,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說你還真下的了手啊!」

蕭無衣據理以爭道:「你懂什麼,這琴乃是高雅之物,君子之友,怎能賣的便宜了,有些古琴都賣出數百貫的價錢,而且我的無衣琴那都是用當今最好的材料做的,音色也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這可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怎能賤賣了。」

如果十貫以下的都是賤賣的話,那人家還做不做買賣啊!韓藝點著頭道:「行行行,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再問你,這世上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會彈這無衣琴?」

「你啊!」

「再除了我之外呢?」

蕭無衣搖搖頭。

韓藝一手捂臉,道:「你拿著大家都不會彈的琴,賣十貫錢,你覺得你能賣得出嗎?」

對呀!蕭無衣啞然無語了。

韓藝又道:「那你這琴的成本又是多少?」

「一貫。」

「一貫你賣十貫?哇---我真沒有見過你這麼會做生意的,豬也不是這麼個宰法吧。」

韓藝差點沒有爆粗口,見過黑的,丫就沒有見過這麼黑的。

蕭無衣就道:「你懂什麼,你眼裡就只有錢,就琴而言,材質並不是最值錢的,最值錢的乃是制琴的技術,這都是我蕭府的琴師在我的指導下製作的,這可是錢都買不到的,十貫已經算是便宜的了。」

韓藝聽著好像也有些道理,技術產品嗎,當然不能按材質來算,不然那蘋果憑什麼賣那麼貴。

蕭無衣眼眸一轉,道:「你跟我合作麼?」

韓藝一怔,道:「你說了。」

蕭無衣道:「合作的話,我不反對,但是施捨的話,我絕不會接受的。」

「還不反對了。」

韓藝翻著白眼道:「我真不知你哪裡來的自信。」

蕭無衣不滿道:「天生的。」

韓藝聽得呵呵一笑,道:「這倒是真的。可惜的是自信不等於成功。這樣吧,你先把門給關了。」

蕭無衣震驚道:「你讓我關門?」

「暫時關門。」

「這怎麼能行,要是讓人知道,那我多丟人啊。」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再也沒有任何情況會比現在這樣更加丟人的了。」

韓藝苦笑著搖頭,道:「做買賣絕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拿著東西放到這裡來賣就行了,要是這樣的,世上的商人就都是一般有錢了,這得要經過周密的籌劃,你應該知道我的鳳飛樓是怎麼起來的,不是我拿個話劇放在那裡,客人就自動上門了,還是我拿錢哄著他們來的。」

蕭無衣皺了皺眉頭,道:「一定要關門嗎?」

韓藝點頭道:「一定要。因為我現在還沒有想到具體的辦法,再過幾日的話,彭萬金他們可就會找上門了,到時我們夫妻倆可都會騎虎難下。」

蕭無衣撇了撇嘴,滿眼的不甘。

在她看來,買賣還真就如韓藝所言那般,拿個東西出來賣就行了,只要東西好,就不怕賣不出去,這也是為什麼她對無衣琴寄予如此高的厚望,然而,事與願違,這兩日冷清,讓她差點沒有崩潰,落差實在是太大了,唯一幾筆買賣,還都是人情來著,再加上她名聲在外,因此幾乎所有貴族子弟都在看她的笑話。

如今韓藝還要她關門,這讓她很不甘心,這門一關,不用想也知道,她將會在元牡丹面前抬不起頭來了。

不過這也得怪她自己,誰要她當初那麼囂張,但話又說回來,不囂張一點,那還是蕭無衣嗎。

韓藝當然清楚她心裡的委屈和痛苦,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道:「你放心,這無衣琴可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我怎能讓它蒙受此等大辱,這面子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來的。」

蕭無衣卻是撇嘴道:「但是那樣的話,也只能說明你做買賣厲害,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韓藝笑道:「元牡丹如果沒有元家在後面撐著,她也不會有今日風光,而且她做了多少年的買賣,你才幾天,如果你現在就能贏過她,那她乾脆去自殺好了。」

蕭無衣立刻小雞啄米般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若非元家的實力雄厚,她元牡丹豈有今日之風光。」

我是這意思麼?韓藝笑著點頭道:「那是,那是。而且,你有沒有聽過扮豬吃老虎,我敢說你這門一關,肯定有很多人嘲笑你,等到這琴店再次開張時,你就可以盡情的羞辱他們了,當初我對兩市不就是用得這一招麼。」

不愧是好她的老公,這話挺對蕭無衣的胃口,先抑後揚,她喜歡,腦里已經在幻想那景象了,頓時笑道:「好吧,我就答應你,暫時關閉店鋪。」

韓藝聽得暗自長出一口氣,可忽見她翹著嘴角,眉開眼笑,唇紅齒白,兩腮紅暈尚未褪去,誘人至極,不禁心中一動,情不自禁的親吻了下她的嘴角。

「啊?」

蕭無衣似乎嚇到了,叫了一聲,隨即白了他一眼,道:「你幹什麼,要是讓人看見,可就麻煩了。」還擦了擦嘴角。

我去!韓藝原本興致來了,可一聽這話,頓時偃旗息鼓,一手攬著她的纖腰道:「真想早點娶你過門。」

蕭無衣臉色一喜,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輕輕一扭,掙脫開來,哼道:「誰知道你是想娶我過門,還是另有其人。」

韓藝錯愕道:「什麼意思?」

「你---!」

蕭無衣撇了嘴角道:「沒事。對了,你放假,蕭曉放假沒?」

韓藝道:「當然放啊!」

蕭無衣道:「那我先回去了,我就不信那小崽子會這麼聽話。你也請吧。」

韓藝鬱悶道:「我這才剛來呀,多留一會兒吧。」

蕭無衣直接將門打開來,然後站在門邊上。

我這又是哪裡惹到她了。韓藝可憐兮兮的瞧了蕭無衣一眼,但是人家根本不為所動,韓藝只能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蕭無衣見他這模樣,抿了抿唇,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韓藝來到店外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禁暗罵,這婆娘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一些,真是豈有此理。

「談妥了?」

忽聽邊上有人說道。

韓藝轉頭一看,見是元牡丹,點頭嗯了一聲。

元牡丹又問道:「結果如何?」

韓藝眸子一動,道:「雲城郡主今日就會關門。」

「啊?」

元牡丹一愣。

韓藝笑道:「果然如此。你方才那麼說,根本就不是針對雲城郡主,相反,你是在幫她,你希望我能夠幫助她,是不是?」

元牡丹哼道:「你認為這可能嗎?」

韓藝道:「你就別瞞我了,不然的話,你當初也不會租這店面給她。」

元牡丹沒有說話了。

韓藝道:「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她是雲城郡主,我不得不幫,但是我現在確實沒有辦法,畢竟我得顧全大局,我也是好說歹說,才求得她暫時關門,如果你有辦法的話,不妨告訴我,我發誓,我絕不會讓她知道的。」

元牡丹輕嘆一聲道:「我是真沒有辦法,首先,我對這無衣琴一無所知,你要我怎麼想辦法。其次,她當初幾乎將長安所有的貴族都給得罪了,而她的琴又賣這麼貴,與她沒有恩怨的,買不起,買得起的,又不會來,估計也沒有這膽來,因此她的買賣才會如此慘澹。」說到這裡,她又瞧了眼韓藝,道:「我還以為你會有辦法的,唉...她如果能安心在這裡做買賣,那也比她在外面惹是生非的強。」

韓藝微微皺眉,「這樣啊,看來只有另想辦法了。」

元牡丹見韓藝似乎真的願意幫忙,也不知為什麼,她就放下心來,突然道:「對了,訓練營那邊如何?」

韓藝一怔,笑道:「多謝你關心,都還挺順利的啊!」

元牡丹笑道:「這不可能,那些人,我可是清楚的很,哪怕你好酒好肉供著他們,他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刁難你的。」

刁難我?一直是我在羞辱他們好不。韓藝笑道:「所以我沒有好酒好肉的供著他們,而且---我認為他們之所以會那樣,也都是家裡給嬌慣的,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本性並不壞,也許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並不適應,但是很快他們就會喜歡上訓練營的生活的。」

元牡丹聽得怔怔不語。

韓藝好奇道:「你在想什麼?」

元牡丹道:「你說如果先讓小虎去訓練營,說不定會改變他的想法。」

韓藝愣了愣,道:「嗯,這倒也是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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