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跟著李弼來到遊樂園的後面,這裡就都是老人活動的區域,只見不少老者在這邊活動,散散步,喝喝茶,下下棋,非常的悠閒,有一點公園的味道,而那門球場也已經從一個擴大到五個,經過這一年多來的發展,許多老人都深深愛上了一這項運動,不過他們似乎也沒有多餘的選擇。

此時,李績正與程咬金以及契苾何力他們在球場上戰得興致盎然,因為都是武將出身,誰也不願輕易認輸,故此連韓藝來了,他們都視作沒有看見,兀自斗得不亦說乎。

韓藝倒也不著急,與李弼在一旁看著,順便聊聊關於遊樂園二期的事,關於遊樂園二期的工程,進行的比較緩慢,韓藝玩得又不是房地產,他還是比較看重供需關係,現在的遊樂園還能夠滿足當下的需求,就不要太著急動工,這一兩年來,城鎮化建設才是韓藝最為看重的。

過得好一會兒,這一盤才結束。

「喲!韓藝來了!」

李績的演技那真是不用多說,裝得是有模有樣,明明早就看見了,偏偏還裝成是剛剛看見的。

「韓藝見過司空、盧國公.....。」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一會。」

韓藝的演技也不落於人後啊!

「韓藝,韓藝!」

隨著一陣嘶啞的叫喊。契苾何力、阿史那彌射等粗胳膊粗腿的武將立刻將韓藝給團團圍住。

「各位將軍,有事麼?」

面對這些武將,韓藝總是有些虛啊!

契苾何力道:「你可別忘記你上回答應過我們什麼?」

韓藝很果斷的搖搖頭道:「我從不輕易答應別人任何事。」

「你還想狡辯,上回我們就談過,舉行成年人運動會,當時陛下也在,你不會忘記了吧。」契苾何力激動道。

畢竟小孩子的運動會還是缺乏一些些吸引力,要是成年男子的運動會,光想想都挺刺激的啊!

原來就這事,嚇死我了!韓藝笑道:「我記得,但是我也沒有答應,我只是說這是可行的。」

「那為什麼這一年來你沒有任何動作。」

「因為我很忙啊。」

「......!」

契苾何力愣了好一會兒,氣得嘴皮子都在哆嗦,不得不說,韓藝的表情非常欠扁。

李績突然道:「不過這個主意,老夫也一直都認為不錯。」

韓藝略顯詫異的看了眼李績,隨即道:「但是這個運動會不是說辦就能辦的,怎麼去辦,用什麼名義去辦,誰來主持,這個都還得從長計議。」

「什麼從長計議,發個告示不就可以了麼。」阿史那彌射一揮手,挺不耐煩的說道。

「既然這麼簡單,那你們為什麼要找我,你們自己也可以辦啊!」

「我---!」

阿史那彌射很想賭上這口氣,但是想想,他覺得自己沒有這能耐。

李績呵呵一笑,道:「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韓藝道:「首先,得成立一個專門的機構,因為辦運動會需要錢的,沒有專門的機構肯定是不行的,還要考慮支出與盈利的事情,以及做出長遠的規劃。」

「言之有理!」李績稍稍點頭,又道:「看來這事還得你來謀劃啊!」

靠!我哪有這麼多時間!韓藝笑道:「我並非是最佳的人選,這裡有一個人比我更加適合。」

「誰?」

韓藝一眼就看向程咬金。

契苾何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就是一陣驚訝。

這是讓程咬金來做,想不失敗都難啊!

程咬金也沒有想到韓藝是認為他,心中也是一陣詫異,可一看契苾何力那驚訝的目光,頓時覺得自己被羞辱了,當即怒道:「怎麼?難道你們認為老夫不合適麼?」

「當---當然---不不不---!」

違心的話說出來時,總是結結巴巴的。

程咬金指著契苾何力他們這些人,道:「看看你們這德行,在朝中混了這麼久,還是這樣,不如人家韓藝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娃,知道這為什麼嗎?就是你們沒有眼光。」說著,他又一手搭在韓藝的肩膀上,但這一回,咬金哥那是非常的溫柔,「韓藝小娃,老夫早就說過,你小子將來定會大有出息的,你看,老夫沒有說錯吧。」

你老這是誇我,還是在誇你自己啊!韓藝呵呵道:「盧國公謬讚了,其實我就一個憨厚老實的人,只會就事論事,那些虛偽客套的話,我真是不太會說。要說這運動會,還真得由盧國公你來主持。為什麼呢?就是因為盧國公你敢作敢當,為人正直,好抱打不平,凡事都能做到公平、公正、公開,這運動會的關鍵就是在於公平,縱觀下來,唯有盧國公矣。」

這馬匹拍得是滅絕人性啊!

別說契苾何力他們,就連李績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程咬金聽得飄飄然,哈哈大笑道:「真是沒有想到這世上最了解老夫的人,竟是你小子。」

不要臉啊!

這要是別人,契苾何力他們非得上去猛K他一頓,太不要臉了。

「行!這事就這麼定了吧!」程咬金拍板道,這馬匹都拍成這樣了,他還能拒絕麼。

韓藝笑了笑,其實他也想舉辦成年人運動會,這也是娛樂風暴的一部分,他並沒有忘記。但是他沒有打算參與,如果時機不對,就可以再等等,因為他現在不太會將自己放在一個局部的計劃內。程咬金的確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因為運動會這東西,難免會發生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必須要有一個大人物鎮住場,程咬金這人比較直接,有著一股江湖豪氣,連長孫無忌都罵的朗朗上口,還是在乎你爸媽是誰。

程咬金又道:「不過韓藝,老夫向來視名利如浮雲,關於賺錢這事,還得你來做啊!」他可不傻,他現在完全沒有頭緒,這必須得韓藝幫忙。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盧國公請放心,我會盡力幫助盧國公的。」

契苾何力他們聽得大鬆一口氣,這事要讓程咬金一個人來做,誰還敢參加呀,有韓藝幫忙,他們就放心多了。

但這事也是急不得的,幾人隨便聊了聊,程咬金他們又跑去玩門球了,他們難得聚一回,故此今日必須要玩得過癮。

李績當然沒有再去了,而是將球棍交給了李弼,自己則與韓藝走出球場,沿著鵝暖石鋪成的小道慢悠悠的走著。

「想不到司空對於這運動會也挺上心的。」韓藝笑問道。

李績微微笑道:「老夫乃是武將出身,不太喜歡這年輕人文縐縐的,整天待在家裡看書,死氣沉沉的,年輕人就應該多出來活動活動,這運動會就非常合老夫的胃口。」

很簡單的一個理由,但其中卻包含著文武之爭。

但是這一點,韓藝還真是沒有想到過,可見李績他們這些武將,平時看上去大咧咧的,但其實都不是善茬,自己的那本帳,算得可是比誰都還要清楚。

李績又道:「不過,老夫倒是沒有想到你會選擇盧國公來做這事。」

韓藝道:「司空以為如何?」

李績只是笑著點點頭,顯然也是非常滿意,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哦,關於軍事學院那邊實習的事,已經差不多,你看什麼時候.....?」

韓藝瞧了眼天色,皺眉道:「還是再等等吧,如今天氣還不算太冷,沒什麼意思。」

李績聞言,不禁為自己的寶貝孫子捏了一把冷汗。

正當這時,一個管家急忙忙跑了過來,「老爺,太子殿下來了。」

糟糕!把小太子給忘了!韓藝聽得當即就懵了。

李績立刻叫上程咬金他們趕往東門。來到東門時,只見李弘在一干禁軍的保護下站在草地上。

「殿下大駕光臨,老臣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李績上前,連連拱手。

李弘睜著委屈的大眼睛道:「司空,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李績忙道:「殿下言重了,殿下能來,老臣感激涕零。」

李弘卻是淡淡道:「是嗎?」

李績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可韓藝懂他的心思,笑呵呵道:「這當然是的呀,這運動會本是孩子們的節日,殿下應該來參加這運動會。」

李弘瞧了眼韓藝道:「那為什麼你不去請我?」

韓藝嘆道:「不瞞殿下,最近兩日臣一直都在掙扎該不該去請殿下,夜不能寐,但是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不去請殿下。」

李弘激動道:「為何?」

韓藝道:「臣這不是害怕被人彈劾麼,當初陛下離開的時候,囑咐臣等要教育好殿下,可沒有說讓臣等帶著殿下到處玩耍,不過臣的心裡是非常渴望殿下能夠來的。」

李弘道:「是麼?」

「絕對是的。」韓藝道:「為什麼當初臣會搞這運動會,不就是擔心那些小孩天天學習,會很疲累,因此弄一個運動會來給他們放鬆一下,他們是如此,那殿下你就更加不用說了,因此殿下應該在這裡好好玩上幾日,這幾日也耽誤不了什麼學業的。」

說著,他立刻向李績道:「司空,你說呢?」

李績先前還在納悶,這韓藝是豁出去了,竟敢鼓勵太子不顧學業,這可真會招人彈劾的,直到如今他才明白,原來是因為他有這一頂保護傘在,可又見李弘眼巴巴的看著他,也只能笑呵呵道:「是,韓藝說得不錯,適當的玩一下,還是可以的。」

說著,他隱蔽的瞪了韓藝一眼。

韓藝當然選擇性無視。

李弘畢竟是一個小孩,頓時轉憂為喜,司空都說了,讓我在這裡玩上幾日,那誰還敢多嘴。

因為李弘來了,那當然不能待在這老人活動區,於是一行人去到了前面,李弘看到那些多小孩在操場上跑來跑去的,玩著各種各樣的遊戲,興奮不已,可惜他是太子,李績也不敢讓他在人群裡面橫衝直撞,還是將他請到台上去,準備觀看開幕式。

可憐的李弘也只能與一些老人坐在台上,看著底下那些小孩玩耍。

但是沒過一會兒,這開幕式便開始了。

首先,還是入場儀式。

只見一群身著色彩鮮艷服侍的小孩一邊敲打著小鼓,一邊走了出來,這衣服可是要比去年好看多了,儀仗隊是專門的服侍,不是運動服來的,也不是傳統服侍,看上去非常精神的那種,後面還跟著長長的隊伍。

今年的人數可要遠比去年的多得多,因為絕大部分學生都參加了,如今這運動會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成為了一種榮譽,再加上貴族子弟,一列列隊伍走出來,穿著嶄新的衣褲,仿佛是沒完沒了的。尤其是貴族子弟,他們當初就是被這運動會給吸引了,死活都要進昭儀學院,如今總算是如願以償,故此都顯得非常興奮,元爭那幾個兔崽子,都東張西望的,開心的不得了。

圍觀的群眾更是里三層,外三層,將整個操場周邊是圍得嚴嚴實實。

不但規模壯大不少,這花樣也多了不少,還有幾個舞蹈、唱歌的節目,如今這年頭,表演得都是歌妓、是下等人,沒有場合讓小孩表演。觀眾們看到這一個個小娃在操場上或唱或跳的,甭管表演的如何,看上去就那麼可愛,而且其中很多人都是他們的父母。楊飛雪她們精心編排的這幾個小節目,立刻引起了一陣沸騰,無不拍手稱讚。

台上的李弘也是興奮的鼓掌。

正當大家看得非常過癮時,王義方突然來到了台上,向李績等人一一行禮。

韓藝道:「放鬆一點,待會好好說。」

「是!」

王義方拱手一禮。

李績道:「怎麼?你不打算去說上幾句?」

韓藝輕描淡寫道:「這運動會我都沒有怎麼參與,一直都是王院長在操心,由他去說更加合適一些。」

李績稍稍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其實韓藝已經漸漸退居二線,訓練營、軍事學院、昭儀學院,甚至於他自己的買賣,他統統都是交給別人去管,他只是下達任務,僅此而已,不會再跟以前一樣,拋頭露面,境界不一樣了,這玩法自然也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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