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你們懂藝術麼?

冬去春來,也預示著新的一年開始了。

對於如今的唐朝而言,這每一年都變得彌足珍貴,而不像以前那樣,年復一年,都是一樣,看不出什麼區別,而如今,不僅僅是長安,整個國家都是一天一個樣,而今年是尤為的重要。

因為經過去年的多事之秋,唐帝國將進入一個高速發展期,並且覆蓋了大半個帝國。

最開始只是運河一代商業化,然後涼州與西北,幾乎就是圍繞著這兩條線在走,但是隨著《普世法》的頒布,導致商人大規模投資嶺南,江南以南將成為商人的主戰場,因為那邊都沒有什麼人,具有極大的發展空間。

而太原計劃就預示著黃河以北將會得到開放。

如今算下來,這商業擴張就剩下巴蜀之地,但是這也沒有辦法,蜀道難走,開發那邊成本太高,所以那邊一定是最後開發的,而且還得等到科技上來之後,反正那裡是天府,百姓在那邊至少能夠豐衣足食,世外桃源,韓藝暫時還沒有打算開發那邊,就連印花稅都還沒有那邊執行。

想當初韓藝發展運河一代時,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政策都往上面靠攏,而如今這麼大規模的開發,韓藝不得忙死。

但事實並非如此,朝廷如今非常輕鬆,這都得益於無為而治,讓百姓自由發展,朝廷只是拋出誘餌而已。

年初的時候,朝廷就對外宣布,將會撥出一百萬貫投放到太原計劃上面,這其中還包括河南地區。

這錢扔過去,自然就會有人去搶,而且,大家也都是老司機,其實韓藝就是複製涼州的那一套,大家也都知道怎麼玩,不再需要韓藝事事操心。

至於海外擴張的話,朝廷倒是廢了一些神,因為李治開始重視那邊,但是都在底下進行的,多給一些武器,而且早就快馬傳令獨孤無月率領水師下去增援。

故此,年節過後,韓藝倒是一直在籌備畫展的事。

為什麼韓藝是如此的看重王蘊圖的畫,就是因為這些畫能夠幫助百姓拓展眼界,中原的傳統是安土重遷,不喜歡往外面走,商業就必須往外面走,就那麼幾個商人滿天下跑,沒有太大的意義,要讓百姓也有這種思想,思想是很重要,不然的話,玩得在花哨,也不過是虛有其表。

韓藝在大唐日報上面,刊登一篇文章,確定將會為王蘊圖舉辦一次畫展。

這個消息要在後世的話,也就是一個則消息而已,喜歡的人就去看一下,不會引起什麼波瀾,但是這在唐朝可是不得了。

因為從古自今就沒有人舉行過畫展,像那些畫家、書法家最多也就是拿著自己的畫,給幾位好友看。

古人是既好名,又要謙虛,操作起來很麻煩的,自己只能說自己不好,好的都得讓別人來說,這就是古代的炒作方式,從春秋到如今就是這樣,名士都是找人吹噓自己,然後自己就多到山裡面當個小地主,吹著吹著,那些主公就來請,逼格就上來了,都是這個套路,所以,誰也不會自己拿自己的畫出來展覽。

閻立本畫的那麼好,他也沒有說要拿出來展覽。

而王蘊圖離開長安時,只不過是一個公子哥,名氣近乎於零,消失了十多年,這一回來,就要舉辦畫展,這就更加誇張了一點。

這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連太原計劃的風頭都給搶了。

簡直不可思議!

長安上下都在談論這個問題。

新市場大廣場

「想不到這王蘊圖如此狂妄,以前倒是沒有發現。」

「何止不要狂妄,簡直就是無恥。他先祖王羲之,被人尊稱為書聖,也不見將自己的書法拿出來展覽,他未必能夠強過他先祖?」

「王蘊圖才而立之年,他的畫再好也有閻尚書的好麼?閻尚書可也不敢這麼做。」

「我都懷疑他是瘋了,正常人可做不出這事來。」

「王家這回恐怕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

王家。

「哈哈!王賢兄,真是恭喜,恭喜啊!」

「這喜從何來?」

王獻肅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幾位好友。

「難道王兄沒有看今日的大唐日報?」

「我一般都看士族日報。」

「這就奇怪了!難道王兄不知道令郎要舉辦畫展一事麼?」

王獻肅聽罷,臉頓時垮了下來,道:「我知道。」

他那幾位好友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笑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不,應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得此佳兒,這難道還不算是大喜之事麼?」

另一人道:「說得是呀,你們琅琊王氏的書法造詣,一直令人敬佩,若是再出一位大畫家,那真是可喜可賀啊!」

王獻肅聽得臉都快青了,道:「各位莫要再說,否則的話,為兄都無臉見人了,就犬子粗淺的畫技,哪裡見得人。」

「那為何......。」

「嗨!這都是因為那韓藝,這畫展就是他提出來的,我本是不答應的,沒曾想,他竟然說我看不懂畫,還與我立下賭約,不然的話,我怎會讓犬子做這等讓人恥笑之事。」

「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層關係,不知王兄可否拿令郎的畫,讓我等鑑賞。」

「什麼鑑賞,你們稍等下,我立刻讓人拿一幅過來,不過韓藝已經將那部分的畫都給借走了,家裡還想沒有剩下多少了。」

過得一會兒,只見一個下人拿來一幅畫,畫中乃是巴蜀之地一個和諧的山村。

「嗯,令郎如此年紀,就有此精湛的畫技,卻是了不起呀,只不過......。」

這一聲「只不過」令王獻肅臉都紅了,是一個勁的搖頭嘆氣。

而那王蘊圖就更加悲催,連大門都不敢出。

不過身為始作俑者的韓藝,倒是不當一回事,今日他跟小胖來到東郊,因為小野今日要與夢瑤出發回揚州。

「韓大哥,小胖,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可得小心一些。」

小野坐在馬車上,稍顯不放心的看著韓藝跟熊弟。

韓藝笑道:「你放心去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路上要小心一點,叫你多帶兩個人去,你也不肯。」

小野道:「我可難得保護他們。」

韓藝聽得哈哈一笑。

小野的性格,怎可能願意帶下人。不過韓藝還是通知了正好要南下的商隊,在路上注意一下。

一向話多的熊弟,此時已經哽咽的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道:「小野,你要早點回來,要不然,我就去那邊找你。」

小野點點頭,道:「小胖,你放心,我會儘量早些回來的。」

「小野!」

熊弟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小野,哭了出來。

小野還是一如既往的乖乖讓熊弟抱著,也不懂得如何安慰熊弟。

最終還是韓藝站出來,拍了拍熊弟的肩膀道:「放心,就算小野狠心拋下我們,夢瑤也會捨不得夢婷,夢瑤,是不是?」

夢瑤含羞的點點頭。

熊弟立刻看向夢瑤,道:「夢瑤,你可要早些回來。」

夢瑤嗯了一聲。

幾番不舍之後,小野終於駕著馬車出發了。

直到小野的馬車消失在視野始終,韓藝才拍了拍熊弟的肩膀,道:「我們應該為小野感到開心才是。」

熊弟道:「我知道,可是我捨不得小野。」

韓藝笑道:「他會回來的。」

熊弟道:「韓大哥,要是小野太久沒有回,那我就去揚州。」

「知道,知道。我們一起去將小野給擒回來。回去吧。」

「嗯。」

......

「韓小哥,韓小哥。」

韓藝與熊弟剛回到北巷,就遇到宇文修彌、楊蒙城等一群公子哥們。

他們年前就從河南回來了,他們也在採取無為而治,將主要的任務安排好,然後就交給下面的人去弄。

韓藝走了過去,道:「你什麼時候學會蹲馬路呢?」

宇文修彌道:「我正約著幾位好友一塊去第一樓吃飯,不過還有兩個人沒到,反正天氣也不錯,就站在這裡等等。」說著,他又道:「韓小哥,我們聽說畫展的事,是你出得主意?」

韓藝點點頭道:「是呀!有什麼問題?」

賀若寒嘿嘿道:「韓小哥,王家跟你有深仇大恨,你要這麼整他們?」

韓藝瞪了他一眼,道:「什麼整他們,舉辦畫展的錢,可都是我出的,這也是整?那你來整我好了。」

宇文修彌道:「韓小哥,這能花多少錢?王家可就要被天下人恥笑。」

「你說得輕鬆,租下整個遊樂園,你說花多少錢?」韓藝哼了一聲,又道:「那些恥笑王蘊圖的人,都是一些心胸狹隘之人,本事沒有什麼本事,就會嫉妒人家,你們可別跟他們一樣,天天嫉妒我比你們錢多,那你們會嫉妒到死的。」

賀若寒笑道:「我們才不嫉妒你,那王蘊圖我也認識,跟咱們才一般大,他那畫再好,不也就那樣麼,人家閻尚書可都沒有將自己的畫拿出來展覽,他憑什麼?」

他身邊一個清秀的公子哥道:「我爹爹昨日都還看過王蘊圖的畫,雖說還不錯,但跟閻尚書可是沒法比,我爹都說了,那畫拿出來展覽,只是自取其辱。」

韓藝哼道:「你爹懂畫麼?」

宇文修彌立刻道:「韓小哥,顏伯父的畫,可也是非常了不得的。」

那公子哥怒視著韓藝。

韓藝道:「既然不錯,那就拿出來看看,是騾子是馬得溜溜才知道。你們這麼有錢,就出錢去租遊樂園啊!」

宇文修彌道:「這跟錢有啥關係,顏家可不缺這點錢,主要是他王蘊圖憑什麼舉辦畫展。」

「就是,若是王蘊圖能夠舉辦畫展,那我也能舉辦書法展。」

韓藝一揮手道:「我都懶得跟你們說,你們這些傢伙,懂藝術麼?我告訴你們,王蘊圖每一幅畫都價值千金,能看到他的畫,那是三生有幸。」

賀若寒一臉不信道:「有沒有這麼厲害呀!」

韓藝哼道:「你們誰見過我做賠本的買賣?」

「這買賣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我出這麼多錢,我得將錢給賺回來啊!」

「這咋賺?」

「當然是賣票啊!不賣票就想看畫,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呢?」

「啥?這...這還賣票啊?」

「不然你以為呢?」

「我們若去看一下,那真是給他面子,他應該感謝我們才是,還想收我們的錢,真是豈有此理。」

宇文修彌理直氣壯道。

韓藝指著宇文修彌道:「老子真是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小胖,我們走,跟這**商談藝術,真是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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