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
葉健拍著衣服的手一頓，露出幾許茫然。
「最近接了個大單。」
夥計小跑著來到近前：「給的報酬非常高，是個很有名的作者，指明新書讓你家閨女畫插圖。」
「掌柜的在嗎？」
葉健眸光一亮，隨著夥計進入書肆。
「在。」
夥計腳下步子走的飛快，直接帶著人去了後院。
*
後院的雅間裡，掌柜見到葉健，比夥計更熱情，親自端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這是小女新畫的兩本書稿。」
葉健從竹筒里取出書稿和插圖，放在茶几上。
*
「葉家兄弟呀。」
掌柜逐一翻看插圖，越看越覺得可惜：「你家閨女一個月才畫兩本書稿，真真是太少了，現在上門求畫的人越來越多，名氣越來越大，甚至有的作者，願意付高几倍的價錢，加急定檔期。」
閨女說的沒錯，奇貨可居，畫的越少越有人追捧。
畫的多了，反而成了書肆的苦力，被人壓榨，沒人稀罕了。
葉健記著女兒說的話，憨厚的笑了兩聲，沒有接話。
「嗨。」
掌柜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樣子，腦門突突的疼，眼皮抽筋。
「別的作者咱就不說了，百曉松的書，每一本都是暢銷的佳作。」
夥計笑著幫腔：「他指定要你家閨女畫插圖，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畫的好，打出了名氣，你家閨女的行情也水漲船高，以後的報酬，翻幾倍不止。」
「是啊，葉家兄弟。」
掌柜合上書稿，語重心長：「你聽老哥一句勸，百曉松這一單，無論如何也要接，而且要儘快，這個月畫完的話，書肆願意讓一部分利益，報酬四六開，你們六，我們四。」
夥計算盤打的噼啪響：「百曉松願意出十倍的價錢加急畫，原先一張插圖一兩銀子，現在是十兩，一本書稿十幅畫，一百兩銀子，掌柜的讓利，你們占六成，一單就能賺六十兩，何樂而不為？」
六十兩！
葉健眸光一亮，有點心動，嘴上卻是沒鬆口：「我家閨女年齡小，畫畫費心費力，修修改改，一天也畫不了一幅，就算我想接，這個月僅剩十天，時間太趕了，肯定來不及。」
掌柜急得想吐血：「書肆再讓一分利，你七我三，這樣總行了吧？」
葉健搓了下鼻子：「預付一半定金的話.......」
「小李子，趕緊的，去帳房支三十五兩的銀票。」
掌柜不待他說完，緊趕著催促夥計：「對了，還有，連同這兩本的報酬，十兩銀子，一併拿過來。」
「好咧。」
夥計咧嘴一笑，麻溜的跑了。
「掌柜的，這次是特例。」
盞茶的功夫後，葉健揣著三十五兩銀票，十兩碎銀子，一本嶄新的手抄稿離開雅間，邊走邊嘮叨。
「你可千萬別給別的作者說呀，我家閨女年齡小，接不了那麼多單，熬夜畫畫，萬一把身體拖垮了，我們當爹娘的，還不得心疼死。」
「成。」
掌柜咬著牙齦答應，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沒了，嘔的心窩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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