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也不想。」
大丫眼瞼泛起水光：「大姐寧願自己遭罪，也不想你和二丫受苦。」
「姐姐，爹娘為什麼不喜歡我們？」
三丫癟了癟嘴，想哭：「就因為我們是女孩嗎？」
「三丫乖，不哭。」
大丫擦了下眼角，強行扯出一絲笑容，安撫妹妹：「爹娘不喜歡咱們，還有二叔二嬸，他們是好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咱們遭罪，不管不顧。」
「咱們要是二叔二嬸的女兒多好？」
三丫童真無邪：「三丫喜歡他們，不想回家。」
「乖，睡吧。」
大丫苦笑，不知該如何回答：「再不睡天就亮了。」
「姐姐也睡。」
三丫緊拽著大姐的衣襟不鬆手。
「姐姐在床邊趴一會兒就行。」
大丫拽開妹妹的小手，把她塞進被窩，自己也趴在床邊，佯裝閉上眼睛睡覺。
三丫瞅了會兒姐姐，熬不住困，眼皮沉得睜不開，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嗨。」
吳鵑隔著窗戶聽到了姐妹倆的談話，深深的嘆了口氣。
*
凌晨時分，雨依然在下，青山綠水間一片雨霧蒙蒙。
葉健起了個大早，匆匆吃了早飯，帶著大丫出了門。
下雨視線模糊，河水洶湧，吳鵑唯恐出事，拘著女兒，不許她下河捕魚。
葉秀妍閒著沒事，便將書桌收拾出來，取出筆墨紙硯，繼續畫插畫。
書桌左側放著兩本手抄稿，尚未印刷出書，故事內容與她之前畫的大致不差，都是當下最流行的才子佳人的愛情橋段。
她翻開其中一本，逐字逐句的讀，在適合畫插畫的位置加上書籤。
讀了沒一會兒，靈感乍現，腦海里勾勒出一副少女在石拱橋上偶遇意中人，香腮帶赤，欲語還羞的少女懷春圖。
她沒有絲毫耽擱，拿起毛筆，依照腦海中所想，開始畫畫。
屋子裡很安靜，僅有筆尖划過紙張輕微的沙沙聲響起。
葉秀妍下筆如飛，畫的酣暢淋漓。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少女在她筆下勾勒成型，纖細柔美，欲語還羞的神情活靈活現。
她咬著筆桿，凝神想了想，又在背景上勾勒了幾筆，石拱橋和少年躍然紙上。
手感不錯，畫的很流暢！
凝視草圖數秒，她滿意的點點頭，將紙張放在書桌一角。
等待晾乾，上色的功夫，又拿起書稿，繼續翻看。
*
晌午過後，雨停了，二丫醒了。
吳鵑用剩下的竹筍，又跟張嬸子換了兩個雞蛋，給她蒸了一碗雞蛋羹。
二丫吃了雞蛋羹，精神好了些，勉強能倚靠著床頭坐起來。
「二丫，你的頭還疼不疼。」
葉秀妍站在床前，伸手摸二丫的額頭。
「不疼。」
二丫目露感激，想到狠心的父母，抽了抽鼻子，又想掉淚。
「二丫，別哭了。」
吳鵑輕撫她的臉龐，小聲勸：「哭對身體不好，不利於傷勢恢復。」
「二嬸，謝謝你。」
二丫哽咽著哭泣。
「謝什麼。」
吳鵑眉眼溫柔：「跟嬸子還客氣。」
「二丫姐，你放心吧。」
葉秀妍力挺母親：「有我娘在，沒人敢欺負你，大伯和大伯娘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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