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我的玉良啊!」婆婆哭天喊地,痛不欲生,再次癱倒在了地上。

惠娘回過神,把婆婆扶了起來。

「惠娘啊,惠娘,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我的玉良,為什麼就被妖怪吃了啊……」婆婆痛苦的哭嚎著。

惠娘把婆婆扶回了屋裡,讓她坐下後,打水給她擦了擦臉。心中卻始終在想著那個妖怪的眼神。

那個眼神,熟悉而溫暖。

是屬於夫君的!

惠娘把手中的帕子一扔,快步往外走去。

婆婆躺在床上自顧自的傷心著沒有理會惠娘。

惠娘快步的走回了玉良的臥房,此刻看到那條巨大的肉蟲已經被五花大綁,繩子勒的非常緊,將肉蟲身上的肉都快勒變形了。而肉蟲在看到她進來後,小小的眼睛亮了起來。

「姑娘,你怎麼來了?」大師看到惠娘進來有些驚訝,「這可是妖怪,你快些出去吧。很危險的,我也無法保證這個妖怪會不會忽然發狂。」

「大師……」惠娘看著被綁好丟在地上的肉蟲,猶豫了下,「大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總覺得不對勁。這個妖怪的眼神,和我的夫君為何那麼像?」

原本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妖怪在聽到惠娘這句話後,瘋狂的掙紮起來。

大師的眼中閃過一抹訝色,轉瞬即逝,他伸出腳狠狠的踢了一下妖怪:「老實點,我不會再讓你害人了。」

「姑娘,這妖怪吃掉了你的夫君,變幻成了你的夫君,為了不讓你們識破,模仿了很久,與你們相處了半年,你現在看著他眼神和你夫君像也不奇怪。你可不要被它迷惑了,它可是妖怪,吃了你夫君的妖怪啊。」大師耐心的解釋著。

「是,這樣嗎?」惠娘再次看向地上的妖怪,心中還是覺得怪怪的。

「姑娘,快出去吧。」大師再次狠狠的一腳踢向了肉蟲的頭部,直接將肉蟲踢的暈了過去。

「大師,他流血了,妖怪的血,也是紅色的嗎?」看到大師一腳把肉蟲的頭部踢出血,惠娘的心中一顫,心情複雜的問道。

「妖怪的血,自然也是紅色的。」大師道。

「大師,這個妖怪……」惠娘還想說什麼,大師擺了擺手。

「好了,你快出去吧。明日我要把這個妖怪拉出去示眾,再處死。」大師讓惠娘趕緊出去。

「為什麼要示眾?」惠娘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問道。

「人行刑的時候不也要砍頭示眾麼?」大師理所當然的回了句,「震懾其他的妖怪,也讓大家引以為戒,不要被妖怪所蒙蔽。」

惠娘還想說什麼,大師擺手:「你快去照顧你婆婆吧,最傷心痛苦的應該就是她了。」

惠娘看了眼地上已經昏迷的妖怪,猶豫了下,還是出去了。她站在院子裡,心亂如麻。前面隱約傳來婆婆悲痛的哭泣聲,眼前卻一直浮現那蟲妖的眼神。

那真的是妖怪?半年前夫君就不是夫君了,是妖怪偽裝的?可是,眼神也能偽裝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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