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虛擔心女帝修煉了什麼邪惡功法。
一時間可能沒有控制得住就炸了。
「她只修寒冰之力，不修煉任何道法，靠著強大的靈力一路碾壓。」青丘王趕緊解釋道。
這就是女帝走的修煉之路。
聞言，李虛突然間發現她的道怎麼跟自己完全一樣。
他以前也不修煉道法，只是靠著浩瀚的靈力一路橫推，要不是聽她所說，李虛都嚇一跳，還以為她在講自己的故事呢。
幸好他也沒有女裝的愛好。
否則，都要以為是自己扮演女帝。
「那不可能會炸啊。」
李虛想不通，越想越覺得荒謬。
根據自己多年以來的閱歷，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人可以炸掉，除非是地球的定製充氣角色。
一捏或者「一戳」就爆炸。
暫時可以排除這個想法。
李虛問道：「你沒有隱藏，或者你的侍女隱藏著別的信息」
「沒有。」
「她們現在還在人世嗎？」
李虛怕青丘王將這些侍女都處理乾淨，畢竟這都是大事。
「在。」青丘王回答，這些侍女現在都在她的寢宮中。
「能夠把她們喊過來嗎，我要問題要問她們？」
「可以。」青丘王點點頭道。
幾炷香的時間，服侍女帝的所有侍女統統都出現來到女帝寢宮，侍女跪成一排。
李虛一一詢問，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跟青丘王的所說的基本一致。
李虛不敢對青丘王動用催眠術，因為她位高權重，更是妲婍的母親，不敢冒犯她。
但是這些侍女李虛敢下手，一番催眠試探過去，得到的信息是：女帝的確是在她們的眼前炸掉的。
「師父，有什麼線索嗎？」妲婍問道。
「沒有。」
李虛現在已經得到明確的結論，女帝的確如同充氣一樣爆了，但是為何炸掉，想不通。
李虛再問青丘王關於女帝的其它事情，比如女帝的成長曆，但是青丘王說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女帝的這一身力量，她也不知道女帝是怎麼練出來的。
李虛的目光再嚮往妲婍和班箬竹：「女帝從來沒有跟你們講過她修煉的事情嗎？」
兩女搖搖頭。
她這一身力量到底是什麼來的，不可能憑空冒出來的？
就算他，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源自何處，因此，不管是誰，力量來源一定是有規律可循。
現在侍女和青丘王都沒有撒謊，謎團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李虛閉目沉思，片刻後道：「女帝炸掉後的那一攤骨灰還在嗎？」
青丘王道：「在，我用一個罈子裝著。」
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就沒有將這東西丟掉，反而是裝了起來，秘密收在一個密室當中。
「能把這灰取出來嗎？」
「你有辦法？」
「我試試。」李虛斗膽試試，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行。」
青丘王立即命人把藏在自己宮殿的罈子拿過來。
李虛接過罈子，盤坐在大殿的中心，將灰倒在地面，施展道法，六品道法，回溯之眼。
這是他目前第一次動用的古怪道法。
隨著道法的施展，骨灰漸漸飛起來。
瞬間，好像場景重現，回到了當日的情況。
時間是下午五點鐘左右。
這是一間大殿，顯然是女帝的寢宮。
寢宮門口，站著四個侍女，其中一個侍女還打著呵欠，好像是沒睡醒的樣子，緊接著視線衝進這扇門的裡面。
裡面站著兩排侍女，大殿的最中心，也就是現在青丘王坐著的位置前面一點，有一個背對著眾人的女子。
女子身穿一件白色長裙。
長裙拖在地面。
女子滿頭的銀髮，銀髮很長很長，長到屁股位置。
腦袋上還有兩隻可愛的狐狸耳朵。
這時候，她的狐狸耳朵豎起來，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什麼。
她握著拳頭，渾身都爆發著冰冷的氣息。
「怎麼感覺背影跟妲婍一模一樣？」
李虛心中咯噔一下，眾人也都緊張起來，因為眾人看到了過去發生過的事情。
女帝緊緊握著拳頭，氣得渾身顫抖，轉身，一腳跺在地面，宮殿都冰封了，空氣中瀰漫著冰冷的氣息。
這時候，她的面貌徹底呈現眾人面前。
李虛目光瞪大。
這個女子容貌美的令人窒息，身材修長，個子一米七左右，非常的高挑。
她披著白色的輕紗，光著腳，曲線不斷地環繞，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輪廓，胸前的輪規模特別大。
給李虛的感覺是可以跟安知魚一拼，甚至還要洶湧。
雪白的藕臂露出來，白色的衣衫在空中舞動，她的臉色特別冰冷，眼眸好像燃燒著小火苗。
這張臉，李虛太熟悉了。
不能說跟妲婍相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李虛的目光來回在女帝和妲婍的身上打量。
她這是第一次看到女帝的真容，除了身高比例和胸部的輪廓對不上之外，簡直就是另一個妲婍。
或許可以說是妲婍的長大版本。
女帝臉色冰冷，眼眸漸漸的變成血紅，渾身都顫抖，胸部在起伏。
體內的寒氣不斷冒出來。
她伸手將桌上面的果盤統統推翻，將椅子也掀翻，宮殿中滲透著寒氣，所有的侍女全部跪在地面，瑟瑟發抖。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帝發怒，這是怎麼回事？」青丘王疑惑。
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帝砸東西。
而且她的狀態很不對勁，臉色漸漸的發紅。
突然。
「嗯哼。」
她喘了一聲，頓時整個宮殿都迴蕩著她的聲音，她的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
她的狀態完全不對勁。
然後她的寒氣就完全壓不住，不斷地滲透而出，於是她趕緊盤坐地面壓制。
剛剛盤坐下來，她瞪大眼睛，然後直接炸開了，熊熊燃燒，接下來青丘王趕來，然後女帝就變成灰了。
回溯之眼完畢，這裡恢復正常。
剛才的畫面眾人看得一清二楚，女帝真的是炸開了，但是李虛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妲婍，死死盯著她。
因為剛才女帝「嗯哼」的聲音了，李虛也不陌生，這跟妲婍的聲音沒啥區別。
他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妲婍就是女帝。
不只是他，很多人都懷疑，自從妲婍的第一眼，就開始懷疑，比如班箬竹和青丘王，因為長得真的是太像了。
「師父，你看著我幹嘛？」
妲婍有點慌，她知道李虛大概在想啥，道：「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是女帝，女帝是我的姐姐，我怎麼可能是女帝？」
她們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出生的時候女帝姐姐就存在，她從小就和女帝姐姐親近，如果她是女帝，那女帝是誰？
這不是扯淡嗎？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們都先出去吧，李虛你留下。」青丘王望著班箬竹，道：「你把妲婍也帶出去。」
「我也要走嗎？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妲婍抿著嘴，母親真偏心，居然告訴李虛，不告訴自己。
「我們先出去。」班箬竹拉著一臉不情願的妲婍走出大殿，將門口關閉。
青丘王站起來，手一伸打出一層靈力結界，籠罩著自己和李虛。
她的目光望過來。
李虛問道：「請問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有。」
「何事？」
青丘王道：「剛才我見識了你的手段，你又是妲婍的師父，我現在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妲婍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是我撿到的。」
這件事李虛從班箬竹哪裡聽說過，但他還想知道比較細節的事情，問道：
「請問你當初是怎麼撿到她的，能把細節說說嗎？」
「女帝的寢宮撿到的，我撿到她的時候就是那麼高那麼大了。」她用比劃了一下。
「那時候，青丘降落一團天火，正好墜落女帝的寢宮，燒了幾日幾日，她就是從火焰這個女誕生的。」
「人不可能憑空誕生，一定有她的道理？」青丘王接著道。
「她具備九尾狐血統，我更加覺得不凡，我一開始懷疑她是女帝的女兒，可是她足不出去，哪裡的女兒，我就把當做我女兒的養著。
現在看來，事情真的不簡單。
妲婍跟女帝肯定有某種聯繫。
我曾經懷疑過妲婍就是女帝的道果，你覺得有可能嗎？」
她不知道八品是啥情況，只能靠猜測。
「這是有這個可能的。」李虛道。
雖然他沒有修煉出道果這種東西，但是他以前可是看了不少。
道果還真的有可能是人形。
青丘王道：「這麼說妲婍真的有可能是女帝的道果？」
「只是猜測，不一定，但是我感覺裡面還有很多懸念，如果是道果的話，女帝不需要藉助天火誕生道果。」
「也對啊。」青丘王顰眉，望著李虛道：「現在我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就是幫我調查女帝和妲婍的關係。」
「我正是為此而來。」李虛感覺真相距離自己很近了，只要再多一點信息。
現在已經有兩條信息。
一、妲婍是女帝道果。
二、妲婍就是女帝。
但目前還缺少證據，因為妲婍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根據線索推演和猜測。
李虛問道：「當年小妲婍誕生的地方還在嗎，我能看一看嗎？」
青丘王道：「請跟我來吧。」
李虛跟著她走出去，走到一半，就發現門口上面貼著兩個人，一看身材顯然是班箬竹和妲婍。
「娘親跟我師父在嘀咕什麼呢，我怎麼聽不到？」妲婍貼在上面，使勁豎起耳朵，但就是聽不到。
「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班箬竹也貼在門上面偷聽。
李虛迅速開門，於是這兩女往地面砸落。
李虛眼疾手快，扶著妲婍，不讓她倒在地面。
接近聽到「咚」的一聲，班箬竹砸落地面，腦門多了一個小包。
「你們兩個偷聽什麼呢？」李虛將妲婍扶起來，一敲她的腦袋，道：「裡面都被下了靈力結界，怎麼可能聽得到？」
「師父，你們在講什麼？」
「你猜。」
「懶得理你。」妲婍跑到母親身邊，抱著她的胳膊，道：「娘親，你和我師父講些什麼呢？」
「沒什麼，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青丘王說著眼神望了望李虛，李虛意會，趕緊跟上。
班箬竹也跟上。
他們幾個人很快就來到一個廢棄的宮殿，這是以前女帝的宮殿。
因為天火墜落，覺得不吉利，就不再沿用。
於是就一直荒廢。
到現在也荒廢了數百年，很多地方都長草了。
「娘親，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的嗎？」
顯然妲婍不是地來到這地方，但是每次一靠近，就被趕走。
這座宮殿現在還有兩個強大的護衛守著，就是不讓人亂闖。
這座荒廢了數年的宮殿，現在終於能靠近了，她走在最前面，踏進宮殿中，李虛也跟著他後面。
很快就來到破損的大殿。
「這就是當年天火墜落的地方。」青丘王道，道：「當年墜落這裡，天火燃燒了幾日幾夜，根本就無法撲滅。」
這天火是自己滅掉的。
然後妲婍就從裡面誕生了。
至於其中發生過什麼事情，鬼都不知道。
地面依舊有天火灼燒的痕跡，李虛蹲下來，仔細研究，突然嘴角抽搐：
「小妲婍，你把你的天火放出來。」
「熊……」
妲婍手一伸，手中的火焰劇烈燃燒。
「對對對，就是這種火。」
青丘王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妲婍手上冒出來的這種火焰。
青丘王現在才突然想起來，妲婍寫信給自己，說她修煉了兩條道，寒冰道和天火道。
「把你的寒冰道釋放出來，我看看。」青丘王望著妲婍。
「好。」妲婍的另一隻手湧出寒冰的力量。
一手寒冰，一手天火。
青丘王愣住。
這股寒冰的力量太熟悉了，顯然就是女帝的那股力量，這股天火就是天上降落的火焰。
很難想想，一冷一熱，這兩種力量居然在同一個人的身體內存在。
怪不得妲婍數百年都無法突破。
她的體內到底蘊藏著什麼？
如果不是李虛，怕是根本就無法激活出來。
青丘王覺得真相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妲婍與女帝一定有關係。
「你這是有什麼發現嗎？」李虛見青丘王的臉色變化。
「她的寒冰道跟女帝的一模一樣。」青丘王道。
「我知道。」
剛才動用回溯之眼後，就已經得出結論，妲婍和女帝的寒冰道一模一樣，現在他還可以確定一點。
妲婍的天火道就源自天火。
現在基本上搞懂了這個，但是李虛還是有一件事沒有搞懂，為何女帝炸了？
突然他想到什麼。
「丈母娘……青丘王，剛才你收起來的裝女帝骨灰的罈子還在嗎？」
「在。」
「能請人把那罈子再弄到這裡來嗎？」
「可以。」青丘王揮揮手，然後就有侍女前往，將裝女帝骨灰的罈子送到這裡。
大概一炷香左右，這罈子就再次出現在李虛面前。
他再次將罈子中灰倒在地面，然後施展鑑定術。
「木屑。」
鑑定術告訴他骨灰是木屑。
李虛望著青丘王，道：「這不是女帝爆炸後的骨灰，這罈子中的灰是木屑，你這東西是不是被人動過手腳。」
「不可能，我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再說裡面的骨灰有啥用？」青丘王道。
「小妲婍，你過來。」李虛招招手。
「師父，怎麼了？」
「伸出舌頭。」
「略略略……」
妲婍乖乖地張開嘴巴，把舌頭伸出來。
李虛快速地把木屑點在她的舌頭上。
「呸呸呸……」妲婍不斷吐口水，「師父，你幹嘛呢，你怎麼把女帝姐姐的骨灰點我舌頭上？」
「我記得你的嗅覺比較靈敏，能不能聞到上面有沒有別的東西。」
「我再試試。」剛才吐出來了沒啥感覺，妲婍得再試試，用手指把女帝姐姐的骨灰點在舌頭上面，好好的感受，道：
「裡面有木屑的成分，但是我還嘗到了另外一種味道，好奇怪的味道，我一定吃過這種東西。」
妲婍仔細地想，可是想不出來。
「我試試。」小姨也嘗嘗女帝的骨灰味道，但是她嘗不出來。
「對對對，我想起來。」
看到小姨後，妲婍瞬間就想起來什麼，記得有一次小姨貪吃中毒，其實是是中了苗兜蠱術。
當時請了幾個苗兜高手過來。
那一段時間，她曾經學過蠱蟲和蠱術相關的手段。
「這上面有苗兜制皮術的藥水。」她練習的時候吃過這種藥水，所以才能想起來。
「女帝的身上怎麼會有苗兜制皮術和木屑的味道？」李虛沉吟道，「人不可能有這種味道。
如果女帝不是人，倒是可以完美解釋女帝為何會爆炸。」
真相越來越近了。
「我突然有個問題，女帝爆炸那一日時間是什麼時候？」李虛問道。
「哪一日我記得很清楚，時間是十一月十六日。」青丘王道。
十一月十六。
時間一出，李虛和妲婍相互望著對方。
這一日，他們不可能忘記。
因為十一月十六那一晚，李虛幫助妲婍開九尾。
但是開九尾前，他和妲婍弄了很久。
這是李虛的第一次，也是妲婍的第一次。
她們不可能忘記。
但是問題又來了。
李虛和妲婍是夜晚，為何青丘的女帝爆炸是下午，時間對不上啊。
突然，李虛想到了什麼，三途鎮是在顓頊國的西部，而青丘距離顓頊國差十萬八千里都不止，如果把時差算上。
片刻後。
李虛粗略計算出來。
剛剛好。
女帝爆炸的時間正是李虛和妲婍搞事的時間。
根據所有的線索，李虛差不多推出了事情的真相，關於女帝和妲婍身世基本上明朗。
「現在就讓我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李虛打算動用回溯之眼。
看一看這一片宮殿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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