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麼這樣看著我們?」

安知魚望著李虛,也望著遠處正在撿劍的師兄唐生,總覺得他們有問題。

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一些什麼?

李虛打著呵欠,沒空注意安知魚和青蓮院長大眼瞪小眼的表情,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鑽進被窩,蓋上被子。

「什麼味道?」

李虛突然聞到了被窩當中有淡淡的蓮花香味。

這個味道有點熟悉,應該是安知魚身上的味道。

因為她的修煉跟蓮花有關,身上總會帶著一些淡淡的蓮花香味。

她的味道怎麼會在自己的床上?

李虛有點迷糊,突然想起來,昨晚安知魚就在自己的臥榻上睡著了。

心真大。

居然在陌生男子的房間睡覺。

哎,李虛打著呵欠,沒空管上面是什麼味道,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

外面。

青蓮院長望著安知魚,滿臉疑惑:「什麼,你們居然只是單純地在涼亭中坐了一晚上。」

「不然呢?」

安知魚望著師父,總感覺他是不是想歪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沒有。」青蓮院長老臉一紅,道:「沒有的事情。」

說完就自己紅著臉離開,他還以為他們昨晚都在搞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真的是想歪了。

他得面逼去。

安知魚見師父匆匆地離開,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她的腦子不是很清醒。

「你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妲婍想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她的房間不在這間宮殿,在別的宮殿。

「別回去了,跟我一起睡啊。」安知魚拉著妲婍,打著呵欠,迷迷糊糊道。

妲婍道:「你睡覺總是喜歡把衣服脫掉,不想跟你睡。」

「這回我保證穿著衣服睡覺。」

安知魚道。

妲婍道:「我信你最後一次。」

安知魚微微一笑,抱著妲婍的手回去,兩人鑽進被窩。

都沒有說話,睡覺。

很快,睡著睡著,她的衣服就不見了。

但是,妲婍也沒有醒來,腦袋就墊在安知魚身上,睡得老香。

兩人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覺就睡中午,依舊沒有醒來,大概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外面有人在吵吵吵。

兩人迷迷糊糊,安知魚翻身,不知不覺就壓住妲婍的臉。

突然,妲婍就被什麼東西壓住,非常的沉重。

趕緊睜開眼睛,可是被悶住了,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她徹底清醒了,將安知魚推開,道:「給我醒來。」

安知魚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將她抱在懷中,道:「睡覺。」

「放手。」妲婍無語,望著安知魚,指了指她,道:「你身上的衣服呢?」

「不知道,是不是你幫我弄掉的?」安知魚反咬一口,道:「肯定是你。」

妲婍翻著白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道:「你這個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每次睡覺衣服就不見了。」

「肯定是你把我的衣服弄沒了,昨天我在李虛的房間睡,我的衣服怎麼還在?」

安知魚撇著嘴道。

妲婍氣得嘟著嘴巴,一巴掌打過去,然後看到她的糰子在眼前劇烈地搖晃。

看得她差點暈了。

好大啊。

又白。

這很犯規啊。

妲婍將她的衣服撿起來,道:「快穿好衣服,我們出去看一看,不知道外面在吵寫什麼,一直在吵吵吵,真的是煩死了。」

「外面在吵什麼呢?」

安知魚接過衣服。

外面的聲音真的好大,都把睡覺的她們吵醒了。

「不知道,快穿好衣服,我們出去看看。」

妲婍望著安知魚的糰子,這玩意做枕頭是真的舒服啊。

「上面怎麼有口水,是你流的吧。」

安知魚摸了摸的自己的糰子,上面竟然有口水的痕跡。

「胡說,是你自己留的。」妲婍道。

「是嗎?」安知魚用手摸了摸,將上面的痕跡擦去,趕緊將衣服穿好,從臥榻中爬出來,和妲婍相互整理儀容儀表。

安知魚整理妲婍的頭髮,道:「我突然有個建議?」

「說。」

「我覺得你扎雙馬尾應該好看。」

「怎麼說?」

「雙馬尾是不是能想到一些什麼情節?」安知魚不斷眨著眼睛示意,見妲婍還是一臉的茫然,她湊到她的耳邊道:

「《我師父變成我哥哥後來成了我夫君》。」

妲婍問道:「裡面有這種情節嗎?」

「你沒看到嗎?」

「我很久沒看了,我都戒色很久了。」

「是嗎?」

「對啊。」妲婍一本正經道。

安知魚道:「那可惜了。」

妲婍眼睛一亮,看來有時間得補一補功課,至於戒色這種事情,滾一邊去。

「好了,沒有問題。」安知魚捏捏妲婍的臉蛋。

「別總是捏我,我感覺我的臉都被你掐痛了。」

「再不捏,等你長大了,可能就不讓我捏了。」

「哼。」

妲婍翻翻白眼,兩隻白色的狐耳一動一動,走出房間。

安知魚抱著她的手,滿臉的笑容。

可是剛剛走出房間,她的笑容就凝固了,滿臉疑惑。

「那是什麼東西?」她看到了很多人排成一條長龍,隊伍從宮殿外面排到這裡,這裡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熱鬧。

「走,我們過去看看。」妲婍快速過去,看到隊伍的側面,有三個人在鎮守著,分別是青蓮院長,唐生和綠烏。

青蓮院長和唐生喝著茶,很是悠閒。

妲婍問道:「這發生了什麼?」

她很想知道這裡為何突然間變成這樣。

「他們來找李虛。」青蓮院長翹著腿坐旁邊翹著腿,「我就說了一句,他正在睡覺,他們就自覺地在這裡排隊,我跟他們說要不要喊醒他們,他們說千萬不要驚動他,他們都願意在這裡等。」

這是什麼操作。

妲婍想不通,望向第一個人,第一個人是老婦,她好像還有點眼熟,不知道好像在哪裡見過。

仔細想了想。

「五嬸。」

妲婍想了很久才想起來。

這個人不正是母親的親朋好友嗎,偶爾見過兩次,是母親的親族,狸貓一族的。

「妲婍公主。」五嬸望著銀髮的妲婍,笑著道,道:「我小時候見過你,你那時候這麼笑,現在都長大了啊。」

得。

妲婍知道她這是在套近乎。

什麼小時候。

她根本就沒有小時候。

她以前可是女帝,她還是天火燒出來的呢,那來的小時候。

「請問五嬸,你這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師父嗎?我可以代為轉達,你們一直站著也不是事啊。」

「五嬸能求你一件事嗎?」

「請說。」妲婍道,「只要是力所能力的事情我一定幫忙。」

「有你這句話五嬸就放心了。」五嬸伸手拉了拉身側的女兒,道:「這是我的女兒,你以前見過的,是不是長得挺好看的。」

妲婍望了幾眼,這的確是五嬸的女兒,長得也的確漂亮,花容月貌。

但這是啥意思?

五嬸道:「我聽說李虛至今還沒有娶妻,我覺得我女兒不錯,她跟我說,她喜歡你師父,想嫁給她,能不能幫我跟你師父說一說?」

「噗……」正在喝茶的青蓮院長直接被茶水嗆到。

「不行。」妲婍道。

「不行。」安知魚也脫口而出。

五嬸問道:「為什麼?」

「哪有的為什麼,不行就是不行。」

妲婍和安知魚同時道,語氣冰冷,開什麼,你女兒想嫁就嫁,要是有一日你女兒想要月亮,是不是還得上天摘給她。

「你就跟你師父說一下,只要說一下就好,算五嬸求你了。」

「這件事沒得商量。」妲婍道。

「對,沒得商量。」安知魚也附和道。

五嬸冷冷望著安知魚道:「你是誰啊?」

「我……」安知魚嘴角抽搐,吞吞吐吐道:「我我我……」

她吞吞吐吐,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麼,趕緊閉嘴不言,這種場面還是讓妲婍來吧。

她比較有震懾力,畢竟是青丘的公主。

她在這裡只能算是外人。

她拉拉妲婍的手,輕聲道道:「千萬別傻乎乎地答應她們這種無禮的要求,趕緊把她們轟走。」

「嗯。」妲婍不傻,開什麼玩笑,凝視著五嬸的女兒,道:「是你想嫁給我師父,還是你五嬸想讓你嫁給我師父?」

「我。」五嬸的女兒抬頭挺胸道。

「你為什麼想嫁給他?」

「我喜歡他。」

「瞎扯,你都沒有見過他,怎麼就喜歡他?」妲婍覺得很荒謬。

「我聽說他一個人就擊退了妖盟,我聽說他的故事後,就喜歡上他了。」

「呃……」妲婍和安知魚紛紛無語,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妲婍往五嬸的的身後望去,好像又是母親的親族。

又是一個母親帶著自己的女兒前來。

這是一隻兔子妖怪,長得……略。

「你的原因呢?」妲婍望著這個妖精,這個妖精的確長得好看,長著兔子耳朵,身材一絕,看著傻乎乎的。

身材波濤洶湧。

不過,比安知魚還是小了不少。

這隻兔子妖道:「我聽說李虛白衣勝雪,年紀輕輕,長得像個少年郎,我從小就夢想著能夠嫁給這樣的人,能不能做妻子無所謂,只要嫁給他,就算是妾也願意。」

妲婍翻翻白眼。

她繼續問幾個女子。

幾個女子同樣的措辭,現在總算是了解了情況,這條長長的退伍,都想要嫁給李虛的女子。

沒想到排隊竟然排到宮殿門口。

但是妲婍從這些姑娘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到不少別的意思,這些女子是想嫁給李虛,無非就是嫁一個強者。

無非就是想藉助李虛的實力,做利益於他們的事情。

算盤到時打得很響亮。

但是,不好意思,沒戲。

反正,她覺得這些小妖精都抱著不友好的想法而來,她們當中連李虛的面都沒有見過,就說對他一見鍾情。

喜歡他。

想要嫁給他。

這顯然是對自己不負責。

她不能放任這種事情不管,靈光一閃,道:

「既然你們都想嫁給我師父,我一定轉達,可是現在我師父正在休息,麻煩你們把你們的身家姓名都寫在這張紙上,我要做一個記錄。」

安知魚湊到她身邊,剛想問剛才不是說要把她們都哄走了,怎麼現在,但是見到她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

瞬間懂了她的意思。

跟她這麼久,多多少少知道她有想法了,不是傻乎乎的。

她就放心了。

妲婍取出一張紙,讓唐生和青蓮院長將桌面上的東西放到地面,把紙放在上面,道:

「都寫下你們的名字吧。」

刷刷刷……

眾多女子將自己的名字還有身份聯繫的信息統統寫在紙上。

「各位小姐姐,等我師父醒來,我就跟他說這件事,你們回去等通知吧。」

妲婍的話一出。

眾多小姐姐紛紛拱手離開,這裡一下子就安靜了。

「真有你的,回去等通知,怕是不可能有通知吧。」

安知魚望著妲婍,笑著道。

「那是自然,能有通知才見鬼。」

妲婍一抹鼻子,機智得一批。

還想嫁給李虛。

門都沒有。

她將這張紙收起來,往李虛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她在外面敲門,道:「師父,太陽曬屁股了,還沒起床嗎?」

「估計還沒有起床吧。」安知魚也湊過來,道。

「我師父真能睡。」

「算了,讓他繼續睡吧。」安知魚道。

「嗯,那師父你繼續睡。」妲婍輕聲道,剛想離開,然後房間的門就打開了,李虛望著她們兩個,一臉沒有睡醒的樣子,道:

「什麼事?」

剛才他也聽到外面有吵鬧的聲音,懶得理,乾脆屏蔽聽覺,終於安靜下來,繼續悶頭睡。

直到妲婍前來敲門。

他才解開聽覺穴位,爬起來。

「諾,師父,剛才門外有一堆女子嚷嚷著要嫁給你,這是想要嫁給你的女子名單,我讓她們回去等通知,你要不要聯繫一下?」妲婍面無表情將這張紙遞給我。

李虛剛想接過,發現她和安知魚的表情都不對勁。

「不用看了,你們把她燒了吧。」

李虛把手收回來,其實,他還想看看是哪路妖魔鬼怪鬼。

但是她們的表情都很危險。

要是接過,可能會被揍一頓,笑著道:「留著幹嘛呢,燒了吧,你剛才就應該把她們直接轟走,還浪費一張紙。」

果然,聽到自己的話,她們終於恢復了表情。

李虛暗暗汗顏。

兩個女子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地燒把這份名單給燒了。

李虛剛想繼續睡覺,反正沒啥事干,突然,感覺到什麼,看到了宮殿門口又有幾個女子走進來。

眾人齊齊望過去,為首的女子都很熟悉。

妲婍和安知魚剛好把名單化作灰燼。

「這不是女兒國國師嗎?」妲婍嘴角抽搐,難道她也是想嫁給李虛?

不可能吧。

三途河的時候,她跟自己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改變想法吧。

畢竟女兒國的女子就沒有嫁人的案例。

她站起來,走過去,道:「國師,你這是來找我師父嗎?他剛剛醒來了,要我帶你過去嗎?」

「多謝。」國師笑了笑道。

妲婍將國師帶到師父面前。

「有啥事找我?」

「有一件事得麻煩你,不知道你是否賞臉,跟我走一趟?」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李虛點點頭。

「你們吃飯了嗎?沒有的話一起吧。」女兒國國師望向妲婍和安知魚。

「不去。」兩女搖搖頭道。

「我很快就回來。」

李虛望著妲婍,然後跟著國師走出宮殿,跟著她走出皇宮,來到一間酒樓面前。

「多謝你在三途河三番兩次救我,這一次我請你吃個飯,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不客氣,我當時也是收了錢的。」李虛道,「話說,你找我只是單純想請我吃飯嗎?還有別的事情嗎?」

女兒國國師道:「有。」

李虛很希望她說沒有,就可以走了,因為他早就發現自己的身後跟著兩條尾巴,不是妲婍和安知魚還有誰。

她們也還沒有吃飯呢。

李虛覺得還是跟她們吃飯比較有意思,跟國師不熟,吃飯放不開。

「我們進去再說吧。」

國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李虛進入這間酒樓。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兩隻小腦袋快速收回去,把自己的身體藏著。

她早就發現妲婍和安知魚偷偷跟著她們。

不知道為何,心中莫名的不爽。

她收回目光,走進酒樓。

「你師父和國師在幹嗎呢?」安知魚站直身子,問道。

「誰知道呢?不管她們,我們自己吃東西。」妲婍道。

「走。」

安知魚拉著妲婍的手。

蹦蹦跳跳一下子就消失在這條街道,吃東西去,才不管李虛,讓他餓死算。

……

酒樓。

李虛發現除了國師,還有祭師。

四周還有女兒國的數個女子。

女兒國的女子長的是真的好看啊,就是有點臉盲。

李虛總是分不清她們,感覺像是批量生產一樣。

除了國師和祭師,其她的還真的難以辨別。

三人落座。

國師開門見山道:「女兒國國王快不行了,上回我進三途河就是聽說三生花可以再續一世命,沒想到遇到你……」

「我打斷一下,三生花說的,前世,今生和來世可沒有這麼厲害,服用後並不能再續一世命。」

「嗯,國王也想清楚了,她放棄了續一世命這個念頭,開始讓我們尋找女兒國國王的繼承人,等她死去正式繼任國王,祭師動用了手段,發現這盞燈的指向是青丘,可是我們在青丘找了很久,沒有找到這個人,我想請你幫一下。」

「找人你不應該請我,我不擅長找東西,我給你們推薦一個人,漁陽縣的一世獨尊。」

「還有人起這種名字?」

「這是他的自稱,他的名字叫牧一世,就是上回跟在我身邊的小和尚,佛都的佛子。」李虛道。

國師終於想起來這個小和尚:「是他。」

「對,就是他。」

茫茫人海,找人,這是最難的,要是他有這種手段,竊道者早就被幹掉了。

他不是不想出手,這純屬浪費時間,所以才推薦牧一世。

其實,李虛覺得牧一世也找不到。

因為李虛曾經問過他,能不能幫忙找竊道者的大本營,他嘿嘿一下,說了三個字,扯淡呢。

但是不管如何說,這件事李虛不幫,他不擅長找人,要是說叫自己打架,那沒問題,前提是有償。

「他現在哪裡?」國師道。

「在漁陽縣。」李虛見她好像很認真的樣子,道:

「其實牧一世也沒有把握能幫你們找到這個人,你們就沒有別的辦法嗎?這樣找人真的太慢了,說句不好聽的,我怕你們女兒國國王仙逝都找不到。」

祭師道:「我們的定位在青丘,已經縮小範圍了。」

李虛問道:「你們這盞燈有啥用?有啥明示嗎?」

祭師道:「我動用整個女兒國祭師的力量,在裡面施展了特殊的秘法,只要確定是這個人,讓她摸一下這盞燈,這盞燈就會變成九種顏色,這個人就一定是下一任的繼承者。」

「還能這樣。」

李虛覺得很神奇,道:「你把那盞燈遞過來,我想摸一摸,我看看我是否適合女兒國國王?」

祭師將黃金拐杖遞到李虛面前。

黃金拐杖的最上面有一盞燈,這是一盞琉璃一樣的燈。

裡面有一團火焰,火焰的外面好像是琉璃構成而成。

「你把手放在上面就行。」祭師道。

「首先說明,如果我能讓它爆發出九種顏色,我是不會做女兒國國王的啊。」

李虛道。

他沒有那麼閒,管理一個國家。

祭師笑著道:

「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女兒國國王世代都是女的,不可能是男的,要是你能讓它爆發出九種顏色,我把這盞燈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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