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江苓知搖了搖頭,聲音帶著輕微的鼻音:「爸爸,這花瓶不是我摔壞的……」

「是剛才有幾個小孩在這裡玩,我怕傷到他們,所以才想掃一下……」

江譜清對她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推了一下眼鏡,轉身對兩個老人道:「誤會一場,不是知知摔的,是剛才有幾個小朋友,估計是小孩子調皮。」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太太卻不信:「我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江老先生怒火也漸漸平息:「罷了罷了,摔都摔壞了,還能怎麼著。」

也就是剛才一時氣上了心頭。

現在花瓶都已經破了,難道還能復原不成。

江苓知眼周有點發紅,倔強道:「您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本來就不是我摔的。」

江老先生跺了下拐杖,火氣又冒上來:「我都說算了,你還要怎麼樣?你就是算準了,我不能把人家做客的小孩子拉過來一個個的問?」

房間裡,江譜清輕聲安慰她:「爸爸相信不是你摔壞的,等一下爸爸去問,看看是誰摔壞的,一個花瓶而已,不是什麼大事,別放在心裡。」

本來不是什麼大事。

可真正傷人的,是他們的態度。

江苓知垂著眼,沒有說話。

江譜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快就拉開門出去了。

門被關上,室內恢復了安靜。

江苓知吸了下鼻子,視線落在了牆角的行李箱上。

-

客廳里。

幾個小男孩垂著頭,無精打采的站在那裡。

「我們剛才在那裡玩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花瓶。」

「姐姐讓我們不要碰,還拿東西幫我們打掃了,那個花瓶不是姐姐摔的。」

「我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江爺爺。」

幾個小孩明顯也意識到錯誤了,道歉非常誠懇。

孩子的家長也坐在那裡,表情嚴肅:「真是抱歉啊,江老先生,孩子剛剛才告訴我打破了花瓶,我就讓他來主動承認錯誤了。」

「聽說您還因為這事批評知知咯?這事還真跟知知沒關係。」

江老先生和江老太太還端坐在沙發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剛才罵的有多狠,此刻就有多難堪。

恰巧這時,保姆周姨從樓上著急忙慌的下來:「糟了,知知小姐不見了,房間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這話一出,江譜清站起身來:「什麼?」

江苓知有點慶幸,還好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小行李箱。

不然還真有點為難。

她背著書包,拖著小行李箱,沿著公路往前走。

過個年而已。

既然已經過完年了,幹嘛還要委屈自己待在這個地方。

江苓知吸了吸鼻子。

她前後看了一眼,這裡有點偏,計程車基本不會經過,更何況今天還是大年初一。

走了十來分鐘,一輛經過的車都沒有,江苓知腳步停了下來。

她鼻頭一酸,情緒終於還是繃不住了,乾脆在馬路邊蹲下,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很快,她又抬手將眼淚抹掉。

她是因為打不到車才哭的。

沒錯,就是這樣。

江苓知將眼淚憋進去,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慢吞吞的打了個電話出去。

鈴聲響了一聲就被接聽了。

江苓知儘量控制了,可聲音還是帶了點哽意:「阿述……」

她吸了吸鼻子:「我找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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