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在這兒呢!」耿素素高興地從草叢裡抱出一隻三花貓。

小宮女連聲道謝:「多謝小姐,還好有你們幫忙。」

「不用客氣,這貓好可愛啊!」耿素素回頭喊了一聲,「池姐姐,我們找到了。」

池韞聽得動靜,輕聲說:「我得走了。」

這次樓晏沒有阻攔。

只在她回到大道的時候,喚了一句:「等等。」

池韞回過頭,卻見他抬手從樹上解下一盞花燈,遞了過來:「拿著。」

她眨了下眼:「這算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嗎?」

樓晏咳了一聲,撇開頭:「快點,別讓人瞧見了。」

池韞忍不住笑,接過那盞花燈,再次說道:「我走了。」

「嗯。」

池韞這才舉步,回到耿素素身邊。

她依依不捨把貓還給小宮女:「宮宴快開始了,池姐姐,我們走吧。」

「好。」

耿素素髮現了她手裡的燈,一邊走一邊問:「咦,這花燈哪裡來的?」

池韞道:「方才遇見一位大人,說路上有點黑,便把樹上的花燈拿給我照路了。」

有資格參加宮宴的朝臣,一般都有點年紀,池韞只說一位大人,耿素素就以為是個老頭。

她笑道:「真是個好心人,這隻花燈好漂亮。」

這花燈層層疊疊,確實格外精巧,想到突然出現的小宮女和貓,池韞疑心這也是樓晏的安排,便含糊回答:「是啊,不愧是宮裡的東西。」

耿素素便沒再多問。

小宮女抱著貓,目送她們離開。

過了一會兒,樓晏從陰影里出來。

她低身施禮:「大人。」

樓晏看著遠去的背影,淡淡道:「你回去吧。」

「是。」

……

回到玉露殿,宴席已經擺好了。

大長公主正和一個年約半百的婦人說話,看頭上的鳳冠,應該是太后。

她對面也坐了個婦人,比太后略年輕些,穿著親王妃的服飾,想來便是康王妃。

近旁還有幾個打扮華貴的年輕女子,從禮服的品級判斷,應是皇后、賢妃、宸妃。

還有一位,坐得略遠一些……

耿素素咦了一聲,低聲道:「她怎麼來了?」

池韞疑惑地看向她。

耿素素解釋:「靈秀宮這位娘娘,幾乎不出現在公眾場合,我也只是給太后請安的時候,見過兩次。」

池韞「哦」地應了一聲,心想,之前不出現,是怕被人拆穿吧?

玉重華雖然長在桑海,但也見過一些貴夫人。

耿素素領著她回去,向太后等人施了禮,笑著向大長公主交差:「嬸娘,我好好把池姐姐帶回來了,是不是應該給點獎勵啊?」

大長公主抬起手上的拂塵,打趣:「你這丫頭,討賞也不看情況。以前還能捋個鐲子給你,現下嬸娘只有這個,要不你揪幾根毛回去?」

耿素素跺腳,喊道:「嬸娘!」

瞧小姑娘撒嬌生氣的樣子,太后等人哈哈笑了起來。

笑完了,太后看向池韞:「這就是你新收的義女?」

大長公主笑著應是,喚她:「快見過你舅母。」

聽得這話,太后神情鄭重起來,皇后等人亦是精神一凜。

論關係確實是舅母,但皇家一般不這麼叫。大長公主這是刻意提醒,這義女她很看重?

池韞當然不會真喊舅母,她上前恭恭敬敬施了禮,說道:「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神態慈祥,笑著向她招手:「真是個標緻的姑娘,來,給舅母看看。」

池韞依言上前。

太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拍拍她的手:「好。」

然後賜了她一串玉珠。

太后都說好了,皇后等人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到康王妃,她卻死盯著池韞,半天不說話。

見池韞這副長相,她已經完全信了凌陽真人的話。

可惜上回不成功,又沒有證據,白白叫兩個兒子埋怨了一通。大嫂還因此受了重罰,關到佛堂靜修,自己現下連個幫手都沒了。

「康王妃,」太后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你這樣盯著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康王妃回過神,擠出笑容:「臣妾……臣妾就是看她面熟……」

大長公主立刻接過話:「康王嫂也覺得她面熟?本宮也是呢!第一次見面,就覺得熟悉,說不定這就是天定的緣分。」

太后笑起來:「好了,知道你多了個好女兒,就別在我們面前張揚了!」

「母妃。」康王世子妃輕輕提醒。

康王妃再不情願,眾目睽睽之下,只能摘了個戒指當見面禮。

還有坐得最遠的一位。

池韞走到她面前,面容含笑,屈身行禮:「見過玉妃娘娘。」

她施完禮,那邊卻半天沒動靜。

太后的眉頭擰了起來,見玉妃眼睛發直地盯著池韞,更加不悅:「康王妃覺得阿韞眼熟,莫非玉妃也覺得眼熟?」

玉妃恍然回神,露出個有點尷尬的笑容:「娘娘恕罪,池小姐如此標緻,臣妾一時看傻了。」

隨後忙忙地取下一根步搖,當做見面禮。

皇后等人的眉頭也皺起來了。

玉妃戴的可不是普通的步搖,材質做工尚在其次,這樣式只有皇后和三妃才有,怎麼能隨便賞人?

再說,太后不過賜了一串玉珠,她給這麼貴重的東西,豈不是越過太后了?

池韞接了賞,交給身邊的宮人。

玉妃好像還沒意識到不對,猶豫了一下,問道:「池小姐是南方人?聽著倒有南方的口音。」

池韞平靜地回道:「回娘娘,臣女祖籍在南邊。」

「南邊哪裡的?」

池韞抬起頭,對她一笑:「桑海……」

玉妃神情劇震,卻聽她接下去:「……附近的楠鄉。」池韞笑吟吟,「娘娘是桑海人,想必因此覺得熟悉吧?」

玉妃便不再說話。

池韞屈了屈膝,退回大長公主身邊。

時辰到了,宮宴開始。

帶著她入席的大長公主,瞥了眼玉妃,低聲嘲弄:「西貝貨就是西貝貨,藏了三年,還是這麼上不得台面。」

池韞看向她:「義母?」

大長公主說:「回去給玉衡先生上柱香,真是怪可憐的……」

玉家人都死絕了,名聲還被人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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