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喻說了我們,把宋景堯和她回歸一個方向。

宋桉被她突如其來這麼一句話嗆到,咳得驚天動地,正打算緩過神來找個糊弄過去的理由。

「你們學校可真難進。」白婉靜答非所問,「我們在門口說是往屆學生想回母校看看老師,連班主任名字都報出來了,還是不肯放我們進去。」

當然她沒說出後面的情形,然後她們倆就趴在欄杆上看著常喻和宋景堯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大門口看不見了,又轉移到側門圍牆外,正好能從圍牆的空隙看到籃球場的方向。

「扶我一下。」

宋桉目瞪口呆看到白婉靜踩著個小磚頭,從包里拿出一個望遠鏡。

「你還帶著這設備?」宋桉用空著的手指了指她的望遠鏡。「你怎麼不在暑假裡兼職當狗仔?」

「先前看演唱會的時候順便買的,正好現在用上。」白婉靜還真認真回答她。

往籃球場裡認真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問道:「這個什麼什麼景學長,你們對他的了解怎麼樣?」

籃球場除了宋景堯和賀笙在打籃球,沒什麼好看的。宋桉趴得累了,站下來思考說道:「他是我們學校校草,雖然成績差了點,但是人長得帥性格也不錯,還是籃球隊的。」

「嘖!」

在宋桉一連串的帥氣論述中,白婉靜這聲「嘖」顯得格格不入。

宋桉停下來,挑眉看著她。

「我看不清到底有沒有帥得驚天地泣鬼神,」白婉靜把望遠鏡放下來,「只是沒想到常喻會喜歡……」

她停下來組織一下語言:「她會也喜歡校草。」

「她也有正常的審美。」宋桉笑了一下。

「不是這個意思。」白婉靜擺擺手從磚頭上下來。

「和其他女生一樣,因為帥哥看臉而喜歡他嗎?」宋桉問。

算是這麼個意思,白婉靜點點頭。

「其實也不是。」宋桉搖頭,從圍牆的空隙往裡看,不過此刻她站得位置只能看到樹影。

她把常喻和宋景堯那時候的籃球場初見,添油加醋描繪了一番。

看到白婉靜明顯扭曲的臉,問道:「把她狠狠護在身後?」

「那是我誇張的部分。」宋桉偶像劇式的形容被戳破,尷尬的撓了撓鼻子。

「那英雄救美,踩著七彩祥雲從天而降呢?」

「代入你自己,想像一下,是不是有這種感覺。」

白婉靜在她略微誇張的表述中理了個大概。

宋桉嘆了口氣說:「雖然每次問她,常喻都會說因為臉,但是高中那時候她爸媽關係陷入谷底,她媽那控制欲又太強,她每天在那種窒息的環境中,把自己整個都隱藏起來。」

即使看不到,她還是往圍牆裡看了一眼:「這時候宋景堯的出現就像是一種救贖,即使對他而言只是簡單幫一個萍水相逢的學妹解圍。哪怕後來他們也沒有認識,他什麼都沒做。光是這個開頭,就成了打開幽暗心境的一束光了。她需要一個人去喜歡……你懂我意思嗎?」

她說得口乾舌燥,說到一半發現白婉靜在走神。

「你在聽嗎?」宋桉到她眼前揮了揮手。

白婉靜回過神來,沒繼續宋桉滔滔不絕的話題,她跳了個話題問道:「你們了解這校草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你是指哪個程度?」宋桉笑道,「要認識了才會了解,我可沒那本事認識當初學校風雲人物。」

說完停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不過我們班有男生跟他熟悉,學校里對他傳聞從來沒有斷過。」

白婉靜抬了下眉毛,表示側耳恭聽。

「說他講義氣,對女朋友也不錯,啊……」說道女朋友這個話題,宋桉往前跨了一步,又往籃球場的方向看過去。

不過他們倆剛剛說話那陣兒沒注意,現在籃球場只剩下三個她不認識的人,常喻和宋景堯都沒了影子。

「什麼女朋友?」白婉靜一聽到八卦就換了個表情。

宋桉白了她一眼,說:「又不是偶像劇,這種程度的校草怎麼會沒有女朋友。」

再往籃球場裡看已經沒人,第一次跟蹤就把人跟丟,這也太沒有成就感了。

宋桉乾脆回到路燈下,跺了跺腳趕蚊子,順便開始和白婉靜科普宋景堯和安絮這對風雲人物當初在學校里的事。

說是科普,除了著名的讀檢討事件,其他也只是聽八卦的時候知道。

她說了一堆真真假假的浪漫往事,加上她最近在看的校園偶像劇添油加醋用上形容詞。

按照白婉靜這個當事人後來的現身說法,簡直就是山無棱天地合。

「都差點改志願也要分到一個城市了,後來為什麼分手了?」白婉靜問。

「不知道。」

宋桉老實回答,她對宋景堯是真不熟,消息大多來自道聽途說。

想了想自己推斷道:「都說了是差點,他女朋友後來考到了長沙,可能因為異地戀?」

她聳聳肩,吐了吐舌頭:「我也不知道,八卦來源在畢業那一刻就斷了。」

木質鞦韆還在咯吱咯吱響,白婉靜突然從鞦韆上站起來,把手裡的旺旺碎碎冰往前一指。

另一隻手叉腰問常喻:「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宋景堯?」

沒想到她會這麼自爆,宋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瘋狂給她使眼色。

常喻一手握著草莓味,另一隻手握著乳酸味。她剛剛和宋桉互相掰開一半換了個口味,兩種味道在口腔里融合,反而感覺奇奇怪怪。

或許應該害羞得臉紅,又或者反應很大跳起來欲蓋彌彰。

常喻把口中兩個味道艱難得咽了下去,她發現今天的選擇總是不怎麼正確。

她想起了高中時在階梯教室,他們班老師把每日一題放在他們班所在的位置最前面。

高三在旁邊隔了一條走廊,宋景堯路過的時候看題目。常喻原本想進去抄題,看到宋景堯在前面,不知道該不該向前繼續走。

原本想先回到座位,宋景堯餘光暼到她,意識到自己影響別的班抄題,不好意思撓撓頭。

把題目又重新轉了回來:「不好意思啊,我就隨便看看,沒注意你來了。」

他們站在最前面那個座位的兩側,這是他們離得距離最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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