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喻點點頭說好,起身去拉窗簾,又重新撐著沙發坐到了地板上。

投影儀在在牆面上清晰度有點不夠,張淮以在視頻網站隨機點了一部恐怖片。整個畫面色彩暗得直接找不到人,偏偏開頭20分鐘了主角還是兩個黑人在戶外對話。

「這能調亮點嗎?」常喻眯著眼睛往前挪了挪。

「這好像最亮了。」張淮以看了眼投影儀,又問道,「這個黑人是不是剛剛開車那個?」

「不是吧,這不是剛剛修車那個嗎?」常喻皺了下眉毛說。

張淮以張了張嘴,給她糾正過來:「開車的那個和修車的那個是同一個人。」

「是嗎?」常喻眨眨眼,「我以為他跟剛剛掉進河裡的是同一個。」

「那是第三個人……」張淮以很有耐心得跟她解釋,「掉河裡的那個應該是路人甲,就這麼一幕戲份。」

說完轉頭看了眼常喻,她看起來心不在焉,雖說是看電影,注意力卻沒有集中在螢幕上。

手機響了起來,他倆的手機鈴聲都是默認的第一個自帶鈴聲。

張淮以抓過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空空如也很安靜。常喻看到來點顯示愣了一下,翻過來給張淮以看。

「唐悅怎麼在你休假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張淮以坐在原地沒動。

常喻搖搖頭,她看起來有點累,黑眼圈明顯掛在臉上。

張淮以站起來,有點擔心有什麼事要中斷常喻的休假,雖然這也不應該讓唐悅來說。

一接通電話,唐悅嘰嘰喳喳的聲音就歡快傳遞了過來:「你明天來上班嗎?」

沒等常喻回答,又飛快接了一句:「我們明天下班去團建,就在公司旁邊新開的自助餐。好不容易坑了王哥請客,你來嗎?要先報人數,我算了一下我和你還有……」

「我不來了。」常喻聽完打斷她的話,「你們玩的開心。」

「啊?」唐悅還有點不習慣,她問道,「你真的不來啊?王哥請客,一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雖然常喻剛入職那幾年也一直這樣,不愛參加這種熱鬧的群體性活動。不過原本今年常喻有了不少轉變,她才興致勃勃來問常喻。

「我有點累。」常喻走到了桌邊,手撐在桌面上。

她覺得這時候應該扯個笑容,不過好像沒成功,心裡擠壓的事情太多。昨晚的夢又清晰浮現在眼前,睡眠質量幾乎沒有,她是真的有點累。

「這樣啊……」唐悅反應過來,「我都忘了你今天請了病假。」

唐悅所展露出的關心是真的,關心的話說了一堆,常喻都耐心聽了進去。

就是沒怎麼回話,聽起來沒什麼精力。

「那你好好休息吧。」唐悅這才掛了電話。

常喻原本就看著桌子,抬頭看到張淮以正在打開披薩。

「差點忘了這個。」他說,「我們倆竟然能把吃東西都忘了。」

很冷的玩笑,張淮以說完自己都尷尬得一歪頭,常喻倒是笑了一下。

她走過來拿起一塊披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對他說:「別告訴他們其實我是裝病。」

身後的電影忘了按暫停鍵,依然是灰暗的色調,已經不知道進展到哪一步了。

常喻一口披薩全塞到了嘴裡,食物頂著喉嚨口差點嗆到,張淮以及時得遞上了一杯水,還有手機。

他說:「要是想看的話就看看,脆弱的一面可以顯示給我。」

常喻就著水杯把噎住的披薩艱難咽下去,她想了想說:「我不敢看,你幫我看一眼有反轉嗎?」

打開手機像是進入另一個兵荒馬亂的世界,張淮以看了一眼,很不幸搖搖頭。

奇蹟當然沒有發生,常喻點點頭,她靠著椅子坐下來,問:「我能跟你說說話嗎?」

問得有點小心翼翼,追星塌房這事和宋桉白婉靜報團說話能互相取暖,跟圈外人說可能會被不理解。

然而今天從早上起就沒看到白婉靜,常喻嘴唇抿成一條線,她好像突然成了高中時猶豫不決沒安全感的小女孩。

張淮以也突然笑了一下,又說了一遍:「我覺得你好可愛。」

「我好像比你大吧。」常喻歪過頭。

「是是是。」張淮以妥協得很快,也坐了下來。

其實沒想好怎麼開口,常喻說了很多高中時候的瑣碎事情。

「我那個時候,不喜歡上學,但又更喜歡待在學校里的感覺。」感覺身體里那個總是不怎麼說話趴在桌上睡覺的孤獨靈魂,正在隨著回憶甦醒。

「至少這裡很安靜。」她這麼說。

張淮以聽著皺了下眉,學校怎麼會有安靜的時候?學校里的下課可是最嘈雜的時候。

可是再吵也不會有家裡尖銳的吵架聲刺耳。

常喻絞著手指,她說:「對於那時候現實中疲憊的自己而言,低谷迷茫時候所帶來的幸福和支撐真實存在過的。在追逐去見他的過程中,充滿著無限期待和美好的回憶也都是真的。」

「很奇怪是不是?」常喻這麼問,「我也覺得把心理支撐寄托在那麼遙不可及的人身上,在別人看來是很無法理解的事。但是曾經舞台上的閃耀發光,真的能帶來一種力量,成為精神上的避難所。」

「你不用,總是尋求別人的認同感。」張淮以聽完這句話,這麼說道。

可能沒想到他會是這個說法,常喻靠在椅背上轉過頭看著他。

剛剛說話的時候,腳不知不覺蜷到椅子上,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縮在椅面上,看起來很小一團。

張淮以看著她對視過來的眼神,故意露出牙齒笑得很燦爛。

把常喻逗笑後才又繼續說:「不要沒有安全感,不要總把自己的心理支撐寄托在別人身上,包括柯叢還有……」

他頓了一下,倒是常喻飛快接了上去。

「包括宋景堯?」

她很平靜得就說出了這個名字,甚至連語調波瀾都沒有,仿佛在說剛剛電影中哪個看不清的主角,看起來對宋景堯是真的放下了。

張淮以點點頭。

說完這句誰也沒說話,平靜的氛圍中,張淮以起身向前。把蜷成一小團的常喻抱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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