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笙一臉的錯愕,好一會兒都沒反應,一直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腦海里迴蕩著陸母的話。

——昨晚臻銘冒著那麼大的雨回來拿退燒藥……

房間裡的那些退燒藥,是陸臻銘回陸家拿的?

陸母自顧自的說了許多,一直沒有聽到蘇皖笙聲音,在那邊喊道:「笙笙……笙笙?你在做什麼?有在聽我說話嗎?」

蘇皖笙連忙回神:「媽,我在聽。」

「你沒事了就好,平時家裡的備用藥都準備齊,免得用的時候沒有,昨晚的那種情況開車太危險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對了,臻銘沒事吧?」

蘇皖笙的神色有些恍惚,陸母說了些什麼,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聽清楚了她的最後一句話。

她恍恍惚惚的應了一句:「他沒事。」

「行了,你們沒事就好,有時間回來一趟,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

把聽筒放回座機上,蘇皖笙沉默了一會兒,起身走向廚房。

聽到腳步聲,王媽回頭看了她一眼:「太太,是餓了嗎?飯馬上就做好。」

她輕輕的抿了一下泛白的唇角:「你先把手上的停一停,我有話問你。」

王媽應了一聲,關了火,轉身看向她:「您說。」

「昨晚我發燒,吃的那些退燒藥是哪來的?」

說起這個,王媽一臉的自責:「都怪我粗心大意,沒有及時發現家裡的退燒藥過期了,昨晚你燒的很厲害,不吃藥肯定是不行的,陸先生就冒著大雨出去買藥,他很久才回來,幸好沒出什麼事。」

蘇皖笙低著頭,神色滿是沉思,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他出去的時候大概幾點?」

王媽回答:「凌晨三點這個樣子。」

凌晨過後,又是雷鳴交加的大雨,藥店肯定是關門,所以那些藥,真的有可能是陸臻銘回陸家拿的。

她想起了昨天在酒店,陸臻銘一身戾氣的毆打欺負她的那個男人。

他發狠的把那個男人往死里揍,又大半夜的冒著大雨,不顧生命危險跑出去給她買藥。

這樣的陸臻銘,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陸臻銘嗎?

她恍惚的想起,昨晚好像有人哄她吃藥,還在旁邊一直照顧她。

家裡除了王媽以外,就剩陸臻銘了。

她掀起眼皮,問向王媽:「昨晚是你在照顧我?」

王媽搖頭:「是先生,他一夜沒合眼,守了您一夜。」

蘇皖笙比剛才還要震驚,漆黑的瞳孔里流光閃爍,過後又帶著些許的茫然。

他平時那麼討厭她,恨不得她滾得遠遠的,但在她出了事,他會替她討回公道,在她生病,他會細微體貼的照顧她。

他的這些舉動,讓蘇皖笙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蘇皖笙的心裡有些五味雜陳,也翻湧的厲害,有種要衝上樓,向陸臻銘問清楚的衝動。

可最後,她保持著冷靜,神色複雜的轉身,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

原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想著那些無厘頭的事情,越發的頭昏腦脹了。

她坐了片刻,又上了樓,回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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