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的問：「你哥他……」
「不在了。」
蘇皖笙的呼吸一窒，明明她也知道，秦朗不可能活下來，可聽到秦洛的話，心裡還是有些疼。
當年在法國，她陪在秦朗的身邊，給了他許多鼓勵，秦朗也積極的配合醫生的治療，比醫生預想的多活了半年。
和秦朗過完那個聖誕節，後半夜她實在太困，就趴在病床邊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病房已經空了，秦朗不知道去了哪。
她問了護士，護士說病人已經轉院了，並且將一封信轉交給了他。
秦朗在信上告訴她，他會努力的治療，讓她不要找他，讓她回國去找那個讓她想念的人。
之後她試過無數次，怎麼都聯繫不上秦父、秦母。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秦母出現在校園門。
看到秦母神情憔悴的不成樣，她當時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笙笙，秦朗走了。」
這是秦母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當時像是有一個驚雷劈中了她，她愣問了好久，才喃喃說道：「不可能的……你們不是給他轉院治療了嗎？」
她以為，秦父秦母給他轉院，是聯繫到了更好的醫院，會有更好的醫生。
「他不想讓你看到他死去的樣子，他想讓你永遠都記得最初的他。」
她一直不敢相信那個乾淨俊雋的少年，他的生命隕落在了二十一歲。
***
「我第一次知道你，是和我哥的視頻里，他告訴我，他交了一個女朋友，他說起你的時候，臉上和眼睛裡滿是愉悅。」
秦洛垂眼看著桌上的咖啡，眉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悲涼。
「視頻？」蘇皖笙提出疑問。
「我一直在加州，我哥病重，爸媽怕我耽誤學業，就一直瞞著我，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哥已經不在了……」
秦洛兩手捧著咖啡，睫毛輕輕的顫了兩下。
「每一次和我哥打電話，或是視屏，我都能從他的嘴裡聽到你的名字，聽著他說一些你的事情，說你是怎樣好的一個女孩，說你如何迷糊。每次說到你，他都很開心，好像跟我有聊不完的話似的。」
說到這兒，秦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陡然失笑。
「當時我還有些嫉妒，心裡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搶走了疼愛我的哥哥。」
蘇皖笙默了默說道：「你和你哥的感情應該很好吧？」
秦洛點了一下頭，臉色有一絲蒼白：「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就是我哥的葬禮，我沒來得及參加。」
蘇皖笙緘默。
秦母去學校找過她後，就和秦父帶著秦朗的骨灰回國了。
而她還一直留在法國，繼續完成學業。
所以秦朗的葬禮，她也沒能到場。
上一次看到和秦朗的相似背影，她一直在想，秦朗是不是還活著？
此刻看來，那一次應該也是秦洛吧。
***
陸臻銘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沒過多久，正在充電的手機忽然叮咚了一聲。
他沒管，繼續埋頭工作。
等手機電充滿，他拔充電器的時候，看到不是垃圾簡訊，就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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