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笙看到他的眼睛已經虛虛的合上,推了他一下,聲音裡帶了哭腔:「你別睡,我一個人我害怕......」

聽到她說害怕,白邵擎又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別怕,我在呢。」

蘇皖笙喜出望外:「我陪你說說話,你別睡。」

白邵擎知道她不讓自己睡著的用意,看到她的眼睛微紅,笑了笑道:「你不是恨我嗎?我要是死了,不是正好嗎?」

蘇皖笙搖了搖頭:「臻銘哥出車禍的時候,我確實怨過你,可我並不恨你。」

白邵擎虛弱一笑,不恨就好,他以為她恨他,就沒在她的眼前出現過。

他看向蘇皖笙隆起的肚子,心頭一動:「我可以摸了摸他們嗎?」

蘇皖笙點頭:「嗯。」

白邵擎慢慢地抬起手,摸向她的肚子,但僅僅只是幾秒,他的手就無力的垂下。

「你一定要堅持住,咱們會活著出去的,等寶寶生下來,你給他們做乾爸爸好不好?」

「好。」白邵擎不知道齊泊他們什麼時候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先應了下來。

蘇皖笙一直跟他說話,哪怕口乾舌燥也不敢停,白邵擎應不應她無所謂,只要他醒著就行。

她一直強撐著困意,可夜裡太冷,再加上她驚嚇過度,慢慢的發起了高燒,腦袋暈呼呼的就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是三天後,她霍然坐了起來:「白邵擎!」

站在窗前打電話的陸臻銘,聽到她的叫喊,與電話那端的人簡單的說了兩句,大步走到床邊,俊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欣喜:「笙笙,你醒了。」

蘇皖笙撲進他的懷裡,抱緊了他:「臻銘哥。」

「沒事了,沒事了。」陸臻銘抱著她,一下下的輕撫著她的背,聲音溫柔極了。

從他的懷裡退出來,她看到自己這是在醫院裡,身上還穿著病服,她問:「我怎麼了?」

見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陸臻銘倒了一杯水給她:「高燒一直不退,懷著孩子不敢亂給你用藥,簡直是快要嚇死我了。」

難道她會在醫院。

她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干疼的喉嚨舒服了一些。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睡了幾天?」

陸臻銘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三天。」

蘇皖笙把水杯捧在手心裡,看著他臉上的憔悴,猜到這三天他一直在醫院照顧自己,她有些心疼。

想到了自己昏睡前,白邵擎只剩下一口氣了,她連忙問:「白邵擎呢?」

陸臻銘說道:「在隔壁病房,他還沒有脫離危險。」

「龐爺呢?」

陸臻銘輕描淡寫的道:「死了。」

蘇皖笙一愣:「齊泊殺了他?」

「我。」他用的還是陸老爺子生前珍藏的手槍。

蘇皖笙一臉的錯愕,想到他為了自己,手上沾上了血腥,她的心裡異常難受:「臻銘哥......」

「我這是為為民除害,警察還誇獎了我,不會對我造成什麼。」陸臻銘勾唇一笑。

蘇皖笙放心下來,抿了一下蒼白的唇道:「我想去看看白邵擎,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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