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只有他們三人,文玫看向封塵,渾濁的眸子端詳了他一會兒,認出來了他,臉上浮出一絲欣喜:「阿塵。」

封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文玫掙扎著要起來,護工扶著她坐起,給她往身後墊了靠枕。

她激動的看向封塵,伸手枯瘦如柴的手,拉住封塵垂在身側的手:「阿塵,你終於來看媽了。」

封塵淡淡的道:「您不是一直想見我嗎。」

文玫幽幽說道:「我知道你恨媽,不願意見媽,可媽想死之前見見你。」

封塵的眉峰蹙起:「我會請最有權威的專家為您治療。」

文玫搖了搖頭:「沒用的,雖然醫生瞞著我的病情,但我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自己的身體日漸衰弱,她能感覺的到。

封塵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您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

文玫說道:「如果我讓你原諒媽,別再恨媽,你會答應嗎?」

封塵沒有吭聲。

文玫低低的笑了,她就知道不會。

她坐牢的這些年,他沒有一次去探過監。

從那時她就知道,他是恨自己的。

「你爸呢?這些年他一直沒有醒嗎?」

封塵一臉的清淡:「還是老樣子。」

文玫的目光里露著一絲懇求:「我想見見你爸。」

他默了默道:「好,過兩天我帶他來見你。」

文玫笑了,在臨死前能見到丈夫和兒子,她心滿意足了。

封塵沒有待多久就走了,走之前向護工交代,讓她照顧好文玫,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

護工四十多年的年紀,是鄧恆找的,是鄧恆的一個親戚,人很老實可靠。

護工不知道他們母子之間的那些事情,看到文玫整天念叨著封塵的名字,有些可憐她,所以在封塵走之前對他說道:「封先生,你有時間就多來陪陪你母親吧,她整天念叨你,她沒有多少時間了,不要讓自己留下什麼遺憾。」

封塵什麼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

封塵每天早上都會接思思和宋知悅,宋知悅雖然不願意坐他的車,可經不住女兒的軟磨硬泡。

星期五這天,在送思思去學校的路上,宋知悅問他:「今天你接思思放學,還是我接?」

封塵的揚眉,深邃的黑眸里划過一抹異色:「我今晚加班,你接。」

將思思送到學校門口,宋知悅要下車,他道:「你就在車上等著,我把思思送進校園。」

聽聞她的話,宋知悅就坐著沒動。

封塵下了車,繞過另一邊的後面,拉開車門,把思思從車裡抱了出來。

宋知悅在車裡看到他前者思思走到校口門,然後蹲下對思思在說什麼,思思一直在點頭。

等封塵回到車上後,她問:「你剛才跟思思在說什麼?」

封塵的眸光微閃:「讓她在學校里乖乖的,要聽老師的話。」

宋知悅沒說什麼。

「我聽思思說,我那天送你的花,你帶回去了?」

宋知悅一臉的不自然:「丟了可惜,我就撿回去了,給思思揪花瓣數數玩。」

鬼才相信你是讓她在學校乖乖聽話,肯定是在問思思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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