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如又急忙去扶王氏。

「大嫂,我沒怪你,你們誤會了。」

王氏躲開她的手,「將軍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

「我們村裡人性子直,你要不想我們繼續留在將軍府,你說一聲就是,我們立即收拾包袱乞討回村去。」

看多了婆婆和吳氏演戲,加上沒少聽時卿落教,王氏也演技一下爆炸了。

葛春如真是要瘋了。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連最蠢的王氏都變聰明了。

她實在拉不起王氏來,沒辦法只能哭著跑去老太太面前跪下。

「娘,您真折煞我了,您們到京城來,我每天起早貪黑的……」

她想要將這段時間老太婆怎麼讓她伺候的事,全都說一遍。

可還沒說完,蕭老太突然大哭起來,「你才折煞我了,你可是將軍夫人,我就是個村裡老的老太太,哪能讓你跪啊。」

「我讓你,這個將軍府我們不待了行嗎?」

「只求你別讓你弟弟,殺了我兒子和孫子。」

她可不傻,一聽狐媚子的話,就知道對方要說伺候的事情。

她怎麼可能讓對方說完。

於是用時卿落教的,比對方更白蓮花。

她以前不愛哭,可來了這裡之後,發現哭和叫屈,真是一種反制的好手段。

葛春如的話硬生生被老太太打斷,真是想吐血了。

她此時恨不得立即將這些人打殺了。

腦子裡也一下不知道要怎麼破局,因為對方將她以前擅長用的手段用了……

時卿落以前看過不少白蓮花的電視劇和。

所以針對性的教老太太等人,讓她們自己白蓮,讓真白蓮花無路可走。

果然,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正在這時,馬蹄聲響起,蕭元石騎著馬趕了回來。

就見將軍府門口圍著很多人,他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下馬走進去,就見他的小嬌妻紅腫著臉,跪在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一臉傷心的哭求著小嬌妻。

他瞬間覺得頭疼不已,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自從他爹娘等人來京城後,他真是就沒安生過。

就怕幾人作妖,讓他丟臉。

他就出去郊外一趟辦事,怎麼就成這樣了?

他也是聰明理智的人,雖然特別心疼小嬌妻,恨不得抱著安慰一番,對親娘怨氣更是不小。

但他冷靜的沒有這樣做。

反而走過去,將老太太扶起來,一臉關心的問:「娘,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春如哪裡沒做好?我回去就好好的罰她。」

這話一下就有種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還讓人覺得他孝順。

老太太被強行扶起來,沒法掙扎開二兒子鉗制住她胳膊的手。

抬頭還見老二用一種警告的眼神,看向自己。

老太太從年輕的時候到老,可都是一直作威作福慣了。

現在又特別的委屈,被欺負的可是她們,她兒子孫子還被小畜生打了。

老二這畜生竟然反警告她。

於是腦子裡突然想起時卿落說的。

你們在人家蕭將軍那裡,其實就是外人,人家和小嬌妻才是一家。

你這個當娘的,還沒人家小嬌妻一根手指頭分量重。

之前覺得是死丫頭挑撥,而且說的太難聽了。

現在突然覺得好有道理,老二這畜生不是個人。

蕭老太太是當娘的,被兒子這般對待,也是真的被傷到了。

她悲從中來,「老二,你媳婦沒錯,都是我這個老婆子的錯。」

「我們就不該因為想你,賣房賣地來京城看你。」

「我們以後也不在將軍府礙眼了,今天就回老家去。」

「也不用你管,我們就乞討回去,以後再也不會來京城打擾你們兩口子了。」

按照時卿落教的,這麼當眾說完,老二這畜生就該求著他們留下了,哼哼。

果然,蕭元石臉色變了變。

他娘太毒了,這話看似是為他們著想,可卻也暗指他們不孝。

這要是讓老太太等人真回村,他絕對要被人在背後罵死。

明天的早朝,絕對還要被參一本。

「娘,您可別說氣話了,我之前就準備要去接您和爹來京城奉養,怎麼可能讓您們回村去。」

老太太太可惡了,每次都要提賣房賣地來看他,這讓外人怎麼看他?

「有什麼咱們回去說,要是春如做的不對,我親自教她。」

他一臉的愧疚,「娘,我最近也是太忙了,這才沒有怎麼顧到家裡。」

又退讓的哄著,「咱們回家,我肯定要好好孝敬您和爹,給你們養老。」

這會他是騎虎難下,只能先哄著人回去。

而且之前的計劃也得推後了,短時間內不能將這些人送回去,否則他就要被打上不孝。

葛春如也立即哭著說:「娘,您真的誤會我了。」

「我以後一定和將軍,好好孝順您和爹。」

什麼話都讓老太太說了,她現在說再多都沒用了,還不如先將人哄回去,再想辦法挽回名聲。

蕭老太太其實還想鬧的,但時卿落寫信叮囑,鬧要有一個度,見好就收。

別一次搞太過了,不然真將這兩人逼急了,豁出去不要名聲,將他們送回去就麻煩了。

於是她這才嘆了口氣,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奈,「行,那先回府吧,我們回村的事情再商量下。」

「我們真不是想賴在將軍府,就是想你了。」

「現在既然看了你,咱們不行還是就回村吧。」還故意說著母慈的話。

蕭元石此時內心特別的崩潰,他突然覺得這個親娘很陌生,不應該是這樣的性子。

為什麼從蠢毒,變得那麼會演戲了?

他實在想不通,怎麼這些人來了京城,一個個就變聰明和有心計了?

此時卻也顧不得探究了,「娘,您可別折煞兒了。」

「我可不會讓您和爹再回村子去吃苦,您們就安心的住在將軍府吧。」

然後又憋屈的說著違心的話,「這將軍府還得您和爹來幫忙看著呢。」

老太太這才勉為其難的道:「哎,你有心了,那我們就再住一段時間幫你看著點吧,也是真不放心。」

又補充一句,「不然遭賊了,你都不知道。」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蕭元石就想殺人了。

他之前收到消息,他家的人跑去京都府尹報案說將軍府失竊了。

最近盯著他的人可不少,這麼一弄絕對不能善了。

他真是要被這些自私自利的蠢貨害死。

可當眾還不能說什麼,只有繼續哄著,「是,所以還得您老幫忙看顧著。」

老宅這些人,怎麼在來的路上不被山賊直接殺了呢?

要是知道這些人偷偷上京,還遇到了山賊,他就讓人去假裝山賊,將他們都弄死算了,省得跑來京城禍害他。

蕭老太太總覺得這個兒子嘴上說的好聽,但卻帶著一種惡意。

她表面依舊是慈愛的神色,「哎,那我就再幫你看顧一段時間。」

她心裡卻冷哼,這畜生妄想擺脫他們,就看誰比誰更狠。

看她們明天再來個更絕的,得將小蹄子和她那個小畜生弟弟打壓下去才行。

否則等小畜生成長起來,對他們報復就麻煩了。

時卿落可是說了,斬草要除根,不是殺了對方,而是要將對方的前途希望毀了,不然帶給他們的就是無盡的後患。

之前還沒將這話放在心上,現在看這小畜生狼崽子一眼的眼神,她覺得簡直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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