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落一見他摸進來。

抬手招了招,「過來說。」

奶糖做好之後,蕭家的長工就先出去了。

梁佑瀟雖然在,但時卿落沒有讓他避嫌。

小相公的渣爹那麼噁心,做的事情當然要讓京都這些世家公子們見識見識。

時老三看到京城來的貴公子也在,先是愣了愣,還在考慮要不要說。

見時卿落招手,他就走了進去。

時卿落讓他坐下後,難得還給他倒了一杯水。

她問:「有什麼情況?」

時老三目光瞄了瞄梁佑瀟。

時卿落道:「沒什麼不好說的,你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梁佑瀟:「……」他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就不存在了?

不過他閒著無聊,見兩人神神秘秘的,也就賴著沒走,想聽聽是怎麼回事。

時老三:「……」這麼個貴公子杵在這裡,一臉興味的看著自己,他能當不存在嗎?

這丫頭心真大。

他硬著頭皮說:「吳家那邊將你四叔找了去。」

「前兩天,想讓我和你娘,還要你爺奶,跑蕭家來鬧,說是你不孝。」

「還想讓我們去縣衙告你。」

他討好的看著時卿落道:「我直接拒絕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也沒做什麼,我們告不了的。」

「再說你是我們的女兒,將你告倒了,對我們也沒好處。」

時卿落才不信這話,如果不是要求子,這會時老三夫妻,肯定和時家的人鬧到縣衙去告她不孝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時老三,「你拒絕之後,他們現在又有了新主意?」

時老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對,今天吳家讓你四叔在過幾天的縣城賞花宴上,偷偷給你相公下藥。」

過幾天有一位舉人在家裡辦賞花宴,邀請了全縣城的童生和秀才們去賞花。

這話讓時卿落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為京城的渣爹和那女人,首先要對付的是她呢。

她皺了皺眉頭問:「他們要找女人和我相公在賞花宴上亂來?」

時老三發現這個女兒,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他點頭:「不錯,吳家想讓庶出的一個女兒,和你相公在一起,然後被眾人抓到。」

「聽說那個庶女自己也看上了你相公,主動提出願意配合。」

時卿落挑挑眉,「他們吳家還真捨得下本錢,居然選擇自己親自來啊!」

她又問:「然後呢?不只是這點吧?」

時老三訕訕的道:「然後讓我和你娘,將你引起河邊,把你推下去。」

「讓大家以為你是受了刺激,被你相公逼得跳河的。」

「等你的喪禮過後。」

見自家女兒眼神不善,他立即道:「是他們說的喪禮,不是我說的。」

他現在其實也不希望女兒去找下面找她師傅,不然他的兒子怎麼辦?

時卿落點點頭表示相信,「繼續。」

時老三又道:「說等幾個月之後,吳家就將那個庶女送來,逼著你相公娶進門。」

「還會在縣城到處宣揚這件事。」

「你相公是個讀書人,但在一眾學子們聚會賞花的時候,居然強了吳家的庶女。」

「又逼得有恩的原配跳河死了,這名聲想要再繼續科舉是不可能了。」

「等你不在後,吳家估計想要吞掉蕭家的幾個作坊。」

他補充一下,「最後這個是我猜的。」

否則吳家何必賠上一個庶出的女兒,肯定就是惦記著蕭家的作坊。

吳家可能認為這丫頭比較厲害,只要她死了,蕭寒崢一個書生根本不懂經營。

他們吳家又拿捏著把柄,想要奪走作坊的方子還不簡單。

蕭寒崢臉色不變,心底卻生出了一種很濃的戾氣。

他怒的不是渣爹兩人想要毀了他的名聲,而是他們居然想要弄死小媳婦。

這完全踩到了他的底線。

很好,他記住了。

梁佑瀟也怔了怔,沒想到有人竟然這麼毒的算計蕭寒崢的前途。

「一個小小的吳家,膽子那麼肥的嗎?」

他看向蕭寒崢道:「你可是侯大人的弟子。」

那老頭雖然姿致仕了,但影響力可不小,還是個護短的性子。

吳家不過就是個小商戶,有一個知府小妾的親戚,在他看來根本沒什麼。

蕭寒崢道:「他們自然沒有這個膽子,但如果後面有人慫恿,或者假意說要幫他們撐腰呢?他們這不就不怕了。」

時老三補充,「我聽老四的意思,有從京城來的人,在吳家大少背後支的招。」

「不過具體是誰還不知道。」

時卿落撇撇嘴,「不用猜都能知道,還能有誰?」

「和我小相公分家斷親,不想讓他出頭的前爹,和那個外室上位的女人唄。」

梁佑瀟之前去問村裡人,大家主要告訴他的只是時卿落的事。

所以他還不知道這些內幕。

一臉八卦的問:「蕭寒崢的親爹是京城的誰啊?」

時卿落如實道:「蕭元石蕭大將軍。」

接著對他普及了一遍,蕭元石當年怎麼利用蕭寒崢外公家學武,去戰場立功當了將軍。

然後帶了個只比蕭寒崢大幾歲的外室回來。

那外室故意摔到流產,誣賴到蕭母頭上。

蕭將軍就利用這件事要貶妻為妾,蕭寒崢不同意。

最後蕭將軍就連他們兄妹一起趕了出來,斷親分家,還和蕭母和離了。

那女人也成功上位,但是卻不消停。

之前還收買鎮上的郎中,要害蕭寒崢。

梁佑瀟聽到之後愣了愣,不過很快就淡定了。

畢竟世家大族裡的齷齪也不少,發生在蕭寒崢身上的事雖然挺過分的,但他還見過更噁心的。

當然,他對蕭元石夫妻,現在也生出了一種反感。

又想起了一件事,他頗有深意地看著時卿落。

「之前在京城裡蕭大將軍家可鬧出了不少的笑話,老蕭家的人去京城,不會是你的手筆吧?」

這女人在他們面前,從來不掩飾她自己的性子。

之前聽了蕭家的事,他們一群人私下喝酒的時候還聊過,覺得怕是有人想整蕭元石,這才會慫恿讓他家裡人這麼鬧的。

現在一聽時卿落的話,他就覺得那些人所謂的賣地賣房上京看兒子,也許就是她的手筆。

否則時間怎麼會那麼湊巧,京城剛鬧開沒多久,蕭元石夫妻就想要弄死時卿落,毀掉蕭寒崢的前途。

這明顯就是報復。

時卿落並不否認,大大方方的承認,「對啊,是有我的手筆。」

「不過顯然他們撐的時間太短,現在我也被暴露了出來,所以那兩人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慫恿不了她的極品爹娘去告不孝,就直接將她弄死偽裝成自殺,毀了小相公的名聲和前途。

果然是渣爹和那女人能做出來的事。

至於梁佑瀟能看出來,她並不意外,這些不是真正的紈絝世家子,一個個誰會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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