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們老約翰的住處吧。」

唐洛打斷老闆的話說道,「只是了解一下情況,不用緊張。」

「……」

老闆顯然不太願意。

鬼知道這群外鄉人會怎麼了解情況,萬一搞出事情呢?

「既然老闆不願意,那我們就找格蘭場了。」唐洛說道,「就說有了線索,有些人卻不配合,有很大的嫌疑是開膛手傑克。」

「別,別,別!」

老闆臉色大變。

別看這段時間的日常是吃飯睡覺罵格蘭場。

但最近風聲鶴唳,大家也都知道格蘭場正在「氣頭上」。

真的撞到槍口上了,被帶回去一頓暴打,最後放出來都沒地方說理去。

那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老闆給出了老約翰的地址,然後再三表示,就算老約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跟他,跟旅店也沒有任何關係。

他只是看老約翰可憐,給他一個活干,救濟一下孤寡老人。

老約翰都不算是旅店的人。

對,就是一個臨時工。

臨時工你們懂不懂?

在唐洛他們表示很懂之後,老闆終於鬆了一口氣。

上午。

唐洛,周振國還有小楚三個人,直奔老約翰的住處。

李量三個人則是換了一家旅店休息。

在確定這家旅店是安全之前,他們是不會繼續住這裡了。

唐洛也不在意他們李量他們不打算出力,只要不拖後腿就好。

用周振國的話來說,遇事不決先慫一波的神魔行走其實並不麻煩。

麻煩是那種沒有足夠實力卻遇事不決先莽一波,各種亂來最後壞事的神魔行走。

神魔行走中,以謹慎者為主,但那種狂妄之人,亦不是沒有。

說起來,這是周振國最後一次還會遇到新人的任務了。

按照他得到的信息。

五次任務後,接下來的任務就不會再遇到新人。

當然,也不能說百分之百就絕對不可能再遇到了。

神魔遊戲不比什麼主神空間,有一個大光球在,時不時可以詢問一二。

神魔只是大家口中的稱呼。

所有的規則,也是神魔行走們經過實踐,一點點推測出來的,不保證絕對正確。

更遑論,有些神魔行走會有所保留,或者故意放出錯誤的信息。

老約翰的住處,距離旅店約莫半個小時的腳程。

屬於城市的貧民區,棚戶區。

來到這裡後,三人打聽了多次,才找到老約翰那破舊的低矮房子――或者說房間。

外面一圈比籬笆牆好一些的圍欄。

裡面的房子,只比旅店的房間大一些。

唐洛他們來到的時候。

老約翰正在院落裡面劈著柴火。

他在旅店的工作是中午、下午還有晚上各打掃一次。

上午算是老約翰的個人休息時間。

察覺到有人在外面,老約翰詫異地抬頭,看著唐洛他們。

很快,他站了起來,走出小院,躬著身子問道:「幾位先生,是來找我的?」

作為這段時間旅店「唯一」的旅客。

老約翰認出了唐洛他們。

「嗯。」

唐洛沒有第一時間喊打喊殺,表現地很紳士,「我們是偵探,有一些情況想要跟你了解一下。」

說著還取出了文件在他面前展開。

老約翰不識字,但文件最後落款的格蘭場印章標記他還是認識的。

頓時慌得連手都不知道往裡面放。

「果然是你!」

小楚立刻說道。

「啊?」

老約翰不明所以的表情,極為真實。

「不急。」

唐洛阻止了發難的小楚,幾個人走進小院中。

「約翰先生,我想要知道,昨晚你在旅店的時候,都乾了一些什麼?」周振國問道。

這老約翰的表現,不像是大家推測出來的什麼開膛手傑克組織中的一員。

還是說,此人的演技天衣無縫?

「就是正常的打掃。」老約翰臉上露出愁苦的神色。

「二樓走廊盡頭的廁所呢?你昨晚也去打掃了?!」

周振國突然踏前一步,居高臨下看著老約翰,喝問道。

老約翰嚇了一跳,本能地回答:「沒,沒有。」

「沒有?」周振國語氣緩和下來。

「壞了!」

沒等老約翰繼續說什麼,小楚突然臉色一變,大聲說道。

「怎麼了?」

唐洛保持著一如既往地淡定。

「我們,會不會弄錯了?」小楚臉色嚴肅,「小畢姐是聽到程程在外面說『廁所有人,不用打掃』。她還有我們都先入為主的以為是他,說實話,我們沒有真的注意過旅店到底是誰在打掃的,壓根就沒有記住樣貌。」

「程程也是應該一樣。」

「清潔工是打掃的人,但昨晚出現在廁所之外,準備打掃的人,卻未必就是清潔工!」

一口氣說完,小楚喘息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著老約翰。

「你昨晚真的沒有去打掃過二樓的廁所?」周振國問道。

老約翰搖搖頭:「沒有,我傍晚的時候去看過一次很乾凈,稍微打掃了一下,晚上壓根不在旅店。」

「那你在哪?」周振國問道,「不要告訴我你在家裡,這樣洗脫不了你的嫌疑。」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約翰惴惴不安,「我昨晚剛好在酒館喝酒,坐了大半夜,很晚才回的家,酒館老闆可以為我作證。」

「我們有同伴失蹤了,懷疑是開膛手傑克乾的。」

唐洛說道,「正在調查,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配合一點。不然的話,很容易讓人懷疑你們是開膛手傑克的幫凶,甚至就是開膛手傑克。」

老約翰身子一抖,差點哭出來。

開膛手傑克?

這帽子,絕對不是他這樣窮苦的底層人民戴得起的。

小楚看了唐洛一眼。

狠還是大師狠啊。

動輒就是一頂開膛手的大帽子扣過去。

這發帽子的本事,大師難道姓王?

「我不是!我真不是!」老約翰指天對地地發誓。

「是不是,去酒館就知道了。」唐洛說道。

老約翰消費的酒館。

上午是不對外開門營業的,但也不是沒人,老闆和老闆娘正在打掃。

一方面為下午晚上的營業做準備,另一方面是在收拾通宵的客人留下的垃圾。

也有幾個酒客沒走。

開膛手傑克的出現。

讓旅店的生意變差,卻讓酒館的生意變好。

有些單身漢害怕自己成為目標,乾脆就在酒館中過夜。

人多,心裡不慌。

多點幾杯往水裡兌酒的淡出個鳥的酒水或者堪比工業酒精的劣質酒就好。

老約翰則是囊中羞澀,原本打算小酌幾口就走。

結果不小心喝大,睡了過去,醒了後也不是特別清醒。

酒壯慫人膽,腦子一熱就回家了。

不僅僅是酒館老闆他們記得很清楚,幾個酒客也記得很清楚。

酒客都是常客,也是附近的居民,願意為老約翰作證。

老約翰離開酒館的時間其實是在事情發生之前。

但沒有超過半個小時。

從旅店到老約翰的住處,以唐洛他們偏快一些的腳程,要半個小時左右。

酒館還要更遠一點,老約翰的家裡到酒館,又要花一點的時間。

老約翰是個跛子,走路快不了。

剛才唐洛他們跟老約翰一起來酒館,老約翰已經走得很快了。

也花了十來分鐘。

從酒館到旅店,對老約翰來說,一個小時的時間是基礎。

他沒有作案的時間。

除非老約翰有著特殊能力。

「先生,我就說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跟我無關。」老約翰的聲音都輕快了很多。

「走吧。」幾人離開酒館。

老約翰遲疑了兩下,開口問道:「先生,什麼人失蹤了?」

問的人是小楚。

「不關你事,別問太多。」小楚冷臉說道。

他的猜想被證實了。

洗清了老約翰的嫌疑後,嫌疑人的範圍就擴大到旅店的所有人了。

可惜,是一個壞消息。

「哦,哦。」老約翰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原本走在後面的周振國突然踏前一步,伸手抓住了老約翰的脖子,往前一推。

老約翰根本沒有防備。

頓時失去平衡,被周振國掀翻在地,沒等他反應過來,背上就被膝蓋砸中。

老約翰側著臉,痛得悶哼一聲。

周振國一手一腳,壓住老約翰,臉色猙獰,口中厲喝道:「你騙得他們,你以為騙得過我?!」

說著,不知何時握著匕首的手已經揚起。

在老約翰驚恐的余光中,朝著他的眼睛刺了下來。

這位看似和善好說話的大叔,真的是個狼人。

小楚發出了一聲驚呼。

他也沒有料到周振國會突然發難。

就好像那一天對待李量一樣。

匕首在距離老約翰眼睛同樣不足三厘米的地方停下。

唐洛收回手,周振國同樣收手,順勢站起來,搖搖頭說:「不是。」

「什麼不是?」

小楚楞了一下,才恍然,「你是在試探?」

「對。」周振國伸手把驚魂未定的老約翰拉起來。

試探明顯有了結果。

老約翰只是一個普通的跛子,沒有隱藏什麼特殊能力,否則剛才生死危機就使用了。

「有病啊!」

老約翰也反應過來,怒罵一句。

罵完又害怕唐洛他們報復,慌慌張張,一瘸一拐地走了,那速度,真的不快。

「你們什麼時候商量好的?」小楚問道。

沒有唐洛的配合,是無法完成這次試探的。

「沒有商量。」唐洛說道,「周施主拿出匕首,朝著貧僧使了個眼色,貧僧就懂了。」

「……呵。」

小楚乾笑了一聲。

險惡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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