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
喝完之後，唐洛愉快地跟歐莉安娜說了一聲謝謝，玄奘大師是個有禮貌的人。
「……我所有的庫存。」歐莉安娜完全不淡定了，「你又給喝完了！是不是想要我死？是不是想要我死？」
跳起來就要跟唐洛拚命。
「冷靜點。」唐洛伸手按住歐莉安娜的腦袋。
歐莉安娜立刻安靜下來，不是唐洛施展出了堪比日漫後宮男主的溫柔摸頭殺，而是一股暖流順著他的手湧進了歐莉安娜體內。
功德玉蓮的開光。
歐莉安娜可以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得不到藥水滋潤開始乾枯死去的身體，一下子恢復了正常。
甚至變得溫潤起來，不是不老藥的飲鴆止渴。
而是真正的救命之泉。
只可惜，暖流來的快，去的也快，迅速消失。
歐莉安娜臉上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失望神色。
「看樣子，效果不錯啊。」唐洛收回了手，這一招可比摸頭殺厲害多了。
對人的「說服」作用，應該僅次於唐洛的物理・真・摸頭殺。
「我……」歐莉安娜欲言又止，連旁邊的棺材都沒有去注意，效果自然是極好的。
可她激動後立刻冷靜下來。
對方突然展現出這一手，必然有所圖謀，恐怕自己要大出血了。
「剛才那一點，換半年不老藥的份額。」唐洛說道，「你可以考慮一下，也歡迎讓其他女術士來跟我交易，如果有人量足夠多，搞不好還有根治的可能。」
半年份額的不老藥喝下去，對唐洛的治療作用，要超過剛才消耗功德之力的治療效果。
同時，「拯救」女術士，哪怕是歐莉安娜這個狠毒的女人，多少有那麼一點回饋――哪怕只有象徵性的一點，那也是一點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
一來一去，唐洛的收益要遠大於單純消耗等同的功德之力進行療傷。
「我沒藥了。」歐莉安娜說道。
還好，對方也只是要青春不老藥。
青春不老藥對於女術士來說，是又恨又愛，無法割捨。
但也不可能多喝，喝多了反而是毒，不對，準確地說，原本就是毒，喝多了不僅沒有作用，反而會死。
也只有唐洛可以毫不在意那一點副作用。
虛不受補？以前還有幾分可能，現在成就金剛琉璃佛骨，隨便胡吃海喝，怎麼來都行。
就算真有副作用，也可以用功德玉蓮化解――前提是消耗也小於等同療傷作用的消耗。
這筆帳還是要算清楚的。
功德玉蓮給唐洛自己療傷，是從來不會產生任何功德之力的。
似乎在隱晦地提醒唐洛，你丫不是好人。
原因當然不是這個，而是「我」跟「他人」的緣故。
功德玉蓮是唐洛的法寶，自己救自己若是能產生什麼功德之力的話，怕是永動機。
唐洛躺著就能恢復傷勢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好事？
另外，就算是好人，同一個人短時間內不斷被救，誕生的功德之力也會快速減少。
功德的誕生可不是什麼死板的機制，不會有鑽空子的可能。
「你沒有，其她女術士肯定有啊。」唐洛笑道，「不要告訴我你是獨行俠，把她們都召集起來，大家一起走向光明的未來。」
我，唐洛，女術士打――拯救者。
「……」歐莉安娜沉默了一陣說道，「等我成為女王后，就幫你召集。」
「不，現在就要，越快越好。」唐洛說道。
好幾次完成任務後想要在任務世界逗留，薅一把羊毛，結果被直接丟回了現實世界。
唐洛也不確定這次任務完成後能不能再停留一段時間。
別人都是巴不得任務完成的判定越寬鬆越好，唐洛這邊卻是擔心任務完成判定太寬鬆。
導致歐莉安娜一成女王就完成任務回家。
錯過這個村就未必有這個店了。
不老藥的配方唐洛這段時間也研究過，煉製難度很高，而且大部分藥材恐怕都是這個世界獨有的。
對唐洛這樣的神魔行走來說，價值還真不如成品。
回去之後唐洛掛出去交易，都不一定有人要。
普適性著實太差，還不如干一筆大的成品交易。
「女術士可不好惹。」歐莉安娜說道，女術士從來都是一群危險分子，嗯，其中很大一部分，還十分扭曲。
要知道，她們本身就是從生死線上掙扎回來的。
有些人恨著自己的職業，又想要拖更多人下水，以保證生存。
抱團是因為她們這個群體需要抱團，否則很難很好地生存下去，是因為利益，不是什麼傳承，更不可能是什麼感情――就算有，也是少數。
歐莉安娜也絲毫不懷疑，自己那幾個熟悉的姐妹，為了利益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賣她。
正如她也會出賣別人一樣。
女術士集會可不是幾個小女生逛街喝奶茶吃甜品、喝奶茶吃甜品。
「有我不好惹嗎？」唐洛反問道。
歐莉安娜點點頭：「好吧，不過剛才那個，我還要，一次。」
「行。」唐洛再度伸手，摸頭殺。
這次歐莉安娜就不掩飾自己臉上舒服、愉悅的表情了。
想要，想要徹底的，全身心地浸泡、沐浴在這股暖流之中。
歐莉安娜閉著的雙眼不斷地轉動著，理智幾乎要壓不住心中的貪婪情緒。
她忍不住睜開眼睛，卻迎上了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眸。
一下子讓歐莉安娜想起了自己的「老師」，那個買走了十幾個小女孩的女術士。
那個時候，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是如此。
好像在看某種貨物，死物，後來即使歐莉安娜已經比她更加強大，甚至於親手殺掉了她。
也從沒有忘記過那一天，自己最弱小、最無助的時候看到的冰冷眼神。
一瞬間，似乎連流入身體裡面的暖流都變成了冰冷的寒流。
歐莉安娜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因為唐洛已經收手，什麼暖流，寒流全部都消失不見。
仿若虛幻。
貪婪的情緒不得不沉寂，潛藏在了最深處。
「除了剛才的交易外，我還給你帶來了兩份禮物。」唐洛說道。
歐莉安娜這才注意到水晶棺材裡面的人，赫然是她嫉妒的繼女薇薇安。
「她……死了？」歐莉安娜問道。
「沒有啊，只是在睡覺。」唐洛說道，「我叫醒她。」說著，在棺材板上敲了敲。
沒一會兒，薇薇安睜開眼睛，看著唐洛和母后，沒有說話。
「你怎麼不殺了這個小賤人？」歐莉安娜問道，咬牙切齒之意顯露無疑。
「我不僅沒殺她。」唐洛說道，「連查爾斯都沒有殺。」
「你答應過我的。」歐莉安娜這個時候開始講究誠信了。
唐洛說道：「都說了，這是給你的禮物，可以幫助你順利成為陶森特的掌控者。」
「什麼意思？」歐莉安娜一時間沒能明白。
「看你的樣子，這些時間過去了，還沒有搞定，肯定是遇到麻煩了吧。」唐洛說道。
歐莉安娜盯著薇薇安看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道：「一點小麻煩罷了，我可以解決。」
「我能夠幫你解決得更好。」唐洛說道，「所以我帶回了查爾斯。」
歐莉安娜皺眉，似乎在思考什麼。
唐洛也沒有讓她猜的意思，直接道：「我讓查爾斯去聯繫那些你的反對者了。」
「……」
歐莉安娜豁然開朗，「你的意思是，讓他成為了誘餌。」
「是的，查爾斯的出現，可以把那些牛鬼蛇神都引出來，等到所有人都聚集，到時候你可以一網打盡。」唐洛說道，「就算有漏網之魚，也只是癬疥之疾，影響不了大局。」
「會不會太冒進？」歐莉安娜說道。
「這都做不到，你還不如回家種田，當什麼女王。」唐洛說道。
「好吧。」歐莉安娜承認，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就是太激進了一些，很容易弄巧成拙，可一旦成功，也算得上是一勞永逸了。
「接下來你會比較忙。女術士，最重要的她們的青春不老藥，還有查爾斯那邊，好好努力。」唐洛拍了拍歐莉安娜的肩膀，「我看好你。」
一副鼓勵後進晚輩的語氣，讓歐莉安娜一陣無語。
「我讓查爾斯去找羅伯特了，他只知道羅伯特。羅伯特情況怎麼樣？」唐洛問道。
羅伯特，宮廷劍術師，疑似懶惰之罪的男人。
「羅伯特？」歐莉安娜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人，「那些閒雜人等，我讓他們都滾蛋了。」
「那他現在是沒有工作了嗎？」唐洛問道。
「不清楚，看來我倒是可以重新啟用他了。」歐莉安娜說道，「不對，應該說，順勢而為。」
突然重新啟用羅伯特，估計會引起懷疑。
但查爾斯找上他，成功聯絡到其他的反對派，羅伯特也會成為這個漩渦中的一枚棋子。
每個人都是棋子，包括歐莉安娜在內。
不過這些棋子有著自由的意志。
唯一的棋手，其實只有唐洛一人，因為只有他可以掀翻棋盤，也有能力掀翻棋盤。
「那薇薇安又是怎麼回事？」查爾斯的作用，歐莉安娜已經明確，可薇薇安呢？
「這個嘛，我只是覺得，由你自己來動手比較好。」唐洛說道，「這是你們（七宗罪）之間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