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些惡魔都化作血線飛走了,數量有點驚人啊。」

豬八戒和敖玉烈聯繫唐洛說道。

「我知道,滅世者正在收回惡魔,放養的羊群,已經是宰割的時候了。」唐洛的聲音異常平穩,聽上去完全不像是在戰鬥。

「這麼多,再加上攻擊幾乎免疫特性。」敖玉烈語氣變化,「師父,這次您……終於可以戰個痛快了!」

「師父還受著傷呢,頂多算恢復性訓練。」豬八戒說道。

「滅世者是曾經神魔行走,叫做該隱斯特。不過他現在沒有惡魔那些免疫力,就是一個『普通人』。」唐洛說道。

「以前的神魔行走?」

「這就有意思了,比吃驚小道士更早嗎?」

「沒有免疫力,這是為什麼?」

「更早。」唐洛說道,「而且他還是脫離了神魔遊戲的神魔行走,如今跟神魔遊戲已經完全無關了,是個自由的吸血鬼。」

「……」

豬八戒和敖玉烈一時間都沒有說話,聽上去這個傢伙就是秘密爆料器啊。

「師父,他有說什麼嗎?」敖玉烈問道。

「現在還沒,不過我有一些推測了。」唐洛說道,「既然惡魔都在匯入他體內,就不用管了,你們先把神聖之心都收集起來。」

「好。」兩人一狗朝著聖團總部方向飛去。

隨著血線匯入該隱斯特體內,他的戰鬥力變得越來越強。

身子不再是跟開始那樣,像是豆腐做的一般,輕輕一碰就碎了。

現在的該隱斯特,至少也是一塊冰凍的豆腐,打上去手感好了不少,不像剛才那樣,幾乎不著力,沒有回饋的感覺。

血色的漣漪在半空中擴散。

該隱斯特的速度非常快,唐洛身子周圍儘是他的虛幻殘影,無法分清楚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或者說,根本不需要分清是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的。

因為該隱斯特隨時會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唐洛虛空踏步,蓮花花瓣飄蕩,時走時停,擋下該隱斯特狂風驟雨,沒有任何停歇和空隙的瘋狂攻擊。

錦斕袈裟擺動著,偶爾掀起一片血光,逼退該隱斯特的攻擊。

該隱斯特越戰越勇,越戰越狂:「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那也太令我失望了!」

唐洛守得穩如泰山:「你的攻擊就這麼點力量嗎?」

手中玄變之劍猛地往下一劈,雄渾的力量與其說化作一道劍光,倒不如說是形成了一片劍刃的海洋。

面前該隱斯特的殘影被盡數撕碎,遠處天空厚實的雲層一劍之下,整個消失不見,不留任何痕跡。

「愚蠢的莽夫!」

這一劍沒有傷到該隱斯特,他出現唐洛身側,一抓抓向唐洛的腦袋。

手掌覆蓋著血色的紋路。

唐洛就要抵擋,該隱斯特的手掌中猛地裂開一道口子,裡面是一隻眼睛,瘋狂顫抖著,目光落在唐洛身上。

唐洛動作一僵,只是側了一下腦袋。

該隱斯特手掌化作血色的狼頭,狠狠咬在唐洛的肩膀上,瘋狂撕扯著。

「啊!」

突然間,該隱斯特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收手捂住腦袋,身子搖晃,差點從高空跌落。

「別亂咬袈裟,很容易被反噬的。」唐洛看了肩膀一眼。

錦斕袈裟多出了幾個破洞,正在緩緩復原。

至於他身上,只是幾點白痕而已。

現在的錦斕袈裟要論防禦力,肯定是比不過如今的琉璃凈衣。

但是作為一件「魔器」,攻擊起來可是相當猛的。

那一瞬間,該隱斯特仿若聽到無窮無盡的厲鬼魂魄在他耳邊咆哮,頭疼欲裂。

「你為了能擺脫神魔遊戲的限制,把跟神聖之心同一級別的『東西』消耗完了。」唐洛來到該隱斯特面前,「沒錯吧?」

該隱斯特不答,雙手化作血鐮切割向唐洛,被玄變之劍擋下切碎。

唐洛一腳結實地印在該隱斯特身上,將其踢得身軀四裂。

最大的一塊迅速復原,剩下的那些則是消失在半空中。

該隱斯特伸手捂住半張臉,手指慢慢彎曲,刺入到臉頰中,鮮血流出:「真疼啊。」

「回答我的問題。」

「是啊。」該隱斯特笑道,在臉上留下幾道可怕的傷疤,氣息越發高漲起來,「可你以為這樣就有機會打敗我嗎?」

背後長出了一對血色的蝙蝠翅膀,該隱斯特臉上傷疤流出來的血液覆蓋臉頰。

形成一個血色的笑臉面具。

身上則是一片黑紅血色,不斷流動著,一隻隻眼睛張開,盯著唐洛。

該隱斯特猛地揮手,手臂化作一條血鞭,撕裂長空。

唐洛身子一閃,躲開血鞭的同時,身子舒展,拉弓射箭!

琉璃焰形成箭,隨著唐洛鬆開弓弦,消失無蹤。

該隱斯特的胸膛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空洞,琉璃焰燃燒著,沒有讓傷勢迅速復原。

「沒用!沒用!」

該隱斯特咆哮,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發強盛起來,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完全可以將眼前的敵人燒成一團灰燼。

身上的眼睛,眼珠子開始抽動,射出一道道血色的光線。

交織成網,覆蓋天地之間。

唐洛步步生蓮,不斷躲避著血色光線,遠處的山峰,地面上一些建築,被血色光線擊中,瞬間崩壞成為一灘黑紅色的血跡。

其餘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逃?你能逃到幾時?」該隱斯特狂笑,背後的翅膀一扇。

瞬間出現在唐洛面前,血色面具之下的雙眸對準唐洛。

唐洛突然伸手,抓住該隱斯特的腦袋,手掌恰好擋住該隱斯特的雙眼。

血光在他的手掌和面具之間瀰漫,讓唐洛的手掌覆蓋上了一層血色。

抓住腦袋的手掌迅速乾癟下去,血肉消融,很快就變成了標準的皮包骨頭,接著,連皮也開始溶解。

「哈哈哈――」

該隱斯特的狂笑聲戛然而止,唐洛的左手手掌在血光中變得只剩下了骨骼。

卻不是白骨,而是似乎有火焰正在燃燒的琉璃之骨!

「咔擦,咔擦……」

「咯嘣――」

崩裂的聲音傳來,唐洛收攏手掌――手骨,血色的面具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滾!」

怒嘯著,該隱斯特力量凝聚,強行震開唐洛。

他身子急退,停下來喘息著,血色面具上,裂痕像是蛛網密布,身上的眼睛也是一道道裂痕。

血液從裂痕中緩緩流出,滴落下來,在半空中隨風而逝。

胸膛上的傷口沒有癒合,甚至擴大了不少。

「不差。」唐洛看著還是琉璃骨的手掌,「讓我猜猜,你所用的東西,借用的那股力量是不是叫做源?神聖之心也是源之力的具象化,兩者其實同源,只不過用法不同。」

惡魔的免疫,讓唐洛想起了遇到入魔地藏的時候,那些惡鬼。

地藏稱呼那種存在為源,魔地藏以之製造出了地獄。

而該隱斯特,則是在製造惡魔。

這似乎是一種更加高級的力量和存在,可以跟「神魔」對抗的力量。

「哈――」

不是笑聲,該隱斯特在大口喘息著,剛才的爆發之後,他突然覺得累了。

像是投入到了火焰中的柴火,在熊熊燃燒其烈火後,變得乾枯焦黑,力量看似高漲的同時又在不斷地衰退。

他察覺到,自己在瘋狂透支著海量的性命。

「你對我做了什麼?」該隱斯特問道。

「我讓你變強了,你不是很高興嗎?」唐洛笑著說道。

該隱斯特低頭,看著胸膛上的空洞,那裡有若無若無的半透明火焰正在燃燒著。

不僅如此,身上還有各處同樣有這樣的火焰!

他如今的強大,是以透支海量的性命為代價換來的。

「你會後悔的!」該隱斯特再度咆哮,沖向唐洛。

他嘗試著驅逐這火焰,如果一開始就發現的話,壯士斷腕未必不能辦到,可現在……

既然如此,就以最強大的力量撕碎對方,讓他吞下自己種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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