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出來挨打！
很長一段時間，如來都是唐洛假想最終BOSS，而且，如來、三清等人亦是山海界天花板。
把如來當做目標和戰鬥力單位，沒毛病。
楊戩對唐洛這個回答不置可否，淡定地回到哮天犬的背上。
你說是就是吧，就算是當年，楊戩亦無法真正看清，判斷出三清、如來他們所在的「位置」。
瞥了一眼任務進度，已經達到了90%，距離任務完成還差10%。
家園守望遭到前所未有的嚴重打擊，就後續影響來說，哪怕唐洛他們什麼都不做，過上十天半個月。
家園守望也會徹底分崩離析。
一個組織、勢力的覆滅，可不需要完全斬草除根，來個屠滅滿門，寸草不生。
況且，唐洛他們的任務只是需要消滅有生力量。
家園守望的核心高層死傷不少，黑色守望、科研技術人員，重要的人才，損傷慘重。
哪怕十大基地中就只有一個遭到重創，其餘的基地都好好的，也只能算保存火種。
距離完成任務，自然就只有一步之遙。
也剛好符合唐洛他們的要求，要是一步登天了，就沒得聊了……還要動用召喚之心，跟楊戩隔空聊天。
這可是要「錢」的。
能不用儘量不用，萬一到了要用的時候沒電，就尷尬了。
「走了走了，有很多事情要說。」又黑了一把如來，唐洛心滿意足。
敖玉烈變化白龍形態，一犬一龍很快消失在天際。
「沒關係，沒傷到根基核心，假以時日便可恢復，也算是一種錘鍊，有所加固，反而有好處。」
龍背上，豬八戒檢查了一下有些損傷的琉璃凈衣。
剛才的戰鬥中，沙悟凈以琉璃凈衣之身，抗下了不少攻擊。
和敖玉烈齊頭並進的哮天犬上，楊戩看了沙悟凈兩眼，又低頭看向盤膝之上的傘，輕輕嘆息了一聲。
「我有些事情要說，你聽了，千萬不要激動。」龍首上，唐洛開口說道。
他如今光頭小和尚的形象，讓豬八戒他們都略微有點不適應。
反差太大。
誰能想到，這麼一個拍張照片丟到網上可以瞬間成為網紅小和尚，引起諸多女施主亂叫的小光頭，真實身份會是危險的斗戰勝佛呢？
咦，為什麼斗戰勝佛會很危險？
算了，這個不重要。
「我會激動嗎？」面對唐洛的告誡，楊戩很淡定。
好像當年那個追了唐洛十萬八千里的人不是他一樣。
「行。」既然這貨這麼有自信，唐洛說道，「現在躺在你腿上的，是你妹。」
「……我知道。」楊戩沉默兩秒鐘，微微點頭。
唐洛轉頭看了楊戩一眼，這反應不大啊，難道自己丟出寶蓮傘解圍的時候，楊戩就已經發現，早有心理準備了？
他繼續道：「你還有個外甥，叫做劉沉香，他表面上是你的兒子，其實是你外甥。」
「什麼意思？」楊戩皺眉問道。
豬八戒還有敖玉烈頓時豎起耳朵，用餘光看向楊戩。
哮天犬的耳朵也抖了抖。
氣氛頓時焦灼起來，狂風中都充滿了看熱鬧的味道。
「這個嘛，說起來有點複雜。」唐洛將「寶蓮燈」一事說了一遍。
一陣隱晦的森然殺氣從楊戩身上散發：「你應該給我留一個。」
「留給你你也去不了啊。」唐洛說道，「山海界破碎，如今諸多世界，界界不通，時空亂流，比九天之上，無盡海深處還要危險。」
「所以貧僧就順手幫你把仇報了，順便還把仇人的屍骨廢物利用。」
玄變出現在手中，唐洛朝著楊戩示意了兩下。
「兄弟，要堅強。」
然後虛空拍了拍楊戩的肩膀。
別低頭，皇冠會掉，承其重，你必將加冕為王。
楊戩無語地看了唐洛一眼，雖然不知道這貨舉動的具體含義，但絕對是在揶揄他。
當初追擊唐洛十萬八千里的衝動差點再現。
「劉沉香，不是我外甥。」壓下衝動，楊戩說道。
「不是吧，也不需要你養他，但認還是要認的。」唐洛說道。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楊戩。
「嬋兒乃是寶蓮燈器靈，嚴格來說乃是石女，怎麼可能洞房生子？」
「啥？」
「哈？」
豬八戒和敖玉烈都不假裝自己沒在聽了，直接轉頭。
這是什麼情況？師父的紀實大作《我的妹妹》裡面可沒有寫過這段劇情。
「跟沙悟凈一樣。」楊戩說道，「當年嬋兒身隕，恰好我得到了寶蓮燈……」
很久很久之前，楊戩算是「凡人時期」，那個時候的故事了。
那個時候，他還未拜入元始門下，是一個憑藉自身天賦摸爬滾打的小修士。
帶著楊嬋，後遭意外，楊嬋身隕，所幸有寶蓮燈在側，神魂入燈。
最終成為了寶蓮燈器靈。
跟沙悟凈的情況算是大同小異，殊途同歸。
「從來沒聽說過啊。」豬八戒疑惑道。
倒是有楊嬋非楊戩親妹的傳聞傳出，難不成就跟此事有關。
寶蓮燈器靈，這樣說來，楊嬋和楊戩還真的沒血脈關係了。
「不是什麼好事，有什麼好說的？」楊戩語氣冷淡。
當年所受之苦，可不會成為他楊戩的苦難勵志史。
而且對楊嬋來說，以寶蓮燈器靈身份重生，反而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用辛辛苦苦地修煉了。
「寶蓮燈跟你的功德玉蓮相似，一定程度上享用香火功德。」楊戩繼續道，「難怪嬋兒因此大受影響。」
「那她現在……」
「順其自然。」楊戩乾脆地收起寶蓮傘，意味著這個話題告一段落。
「那劉沉香到底是誰？」敖玉烈奇怪道。
「不知道，應該是抱養的吧，這也太慘了。」豬八戒為劉沉香默哀了幾秒鐘。
小伙子，你真的是無妄之災啊。
唐洛說道：「也不盡然，劉沉香說不定是袁洪血脈。」
器靈楊嬋和以為自己是楊戩的袁洪柏拉圖，然後為了有一個孩子哄楊嬋開心，袁洪另尋他法，弄出了劉沉香來？
不是你兒子，好歹也要我兒子，總不能隨便抱一個吧？
這就非常希臘神話。
楊戩，你家挺亂啊。
好在玄奘大師出手，快刀斬亂麻，不存在清官難斷家務事一說，只要人沒了，也就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家事了。
效果拔群，目前楊戩表示情緒穩定。
「以後有機會可以見一見，要是不俗，收他為徒也未嘗不可。」楊戩說道。
「劉沉香年紀挺大了，而且他也未必願意。」
我爹不是我爹，以為的爹又不是我爹，我娘又不是我娘。
誰是誰的爹，誰是誰的娘，誰是誰的兒。
擱在八點檔，可以拍出100集狗血劇來。
作為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劉沉香應該也不願意再跟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扯上關係。
「關於山海界破碎，你知道什麼嗎？」唐洛把話題從家裡長短上升到了世界興亡的高度。
「當年山海界破碎，我遭到重創，幾乎身死道消。」楊戩眉頭一皺，「也不知道昏迷多久，得尊者相救。」
「哦，還真的是太上老君把你放到八卦爐中的？」唐洛問道。
果然，三清這種級別的大能，哪怕山海界破碎了，依然保持著牛逼哄哄的姿態。
別人重傷差點身死，太上老君就把楊戩送進八卦爐內「煉化」療養，差距就是這麼體現的。
「對。」
「那他跟你有說過什麼，山海界為何破碎，還有什麼人在什麼地方？」唐洛連問。
楊戩說道：「當初我渾渾噩噩，尊者暫封我真靈，減輕破碎神魂負擔，又怎麼會跟我多說什麼。」
就像是有生命危險的大型手術，手術主刀不會在手術台上跟自己的病人聊天一樣。
頂多術前術後說兩句。
「但我似乎有聽到一句『如此傷勢，恐怕要錯過，可惜。』」
喘完大氣，楊戩又補了一句。
這句話，明顯是在為楊戩可惜，可惜他要錯過？
錯過什麼？
果然這群曾經的山海界大佬，有在搞事情。
除了太上老君出手救下楊戩外，他的經歷其實跟唐洛遇見的故人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剎那間天地巨變，滅頂之災降臨。
沒有人知道些什麼，有所準備。
說實話，唐洛、楊戩、哪吒他們也算得上是山海界的大人物了。
他們都對山海界破碎之事一無所知。
那能夠知道更多的人，真的是寥寥無幾。
又或者，有人會比較幸運，發現了什麼。
但到目前為止，能夠不受傷活下來，在各個世界中作威作福的，都算是大幸運。
受傷未死的，也是小幸運。
楊戩這種其實比較倒霉，要是沒有太上老君出手，說不定大家從此再無相見之日。
「唉，怎麼感覺又是如來背鍋。」唐洛嘆息一聲。
往陰謀論方面去想，如來又要第一時間跳出來背鍋了。
什麼，為什麼不是太上老君？
因為從他救下楊戩的舉動來看，山海界破碎之事，跟他多半無關。
總不能太上老君又破碎山海界，又救下瀕死的楊戩，他難不成是修煉出了岔子，精分了才幹出這事來？
「你們呢？」楊戩問道，「你說如今諸多世界，界界不相通，你們又是怎麼進來八卦爐的？」
現在可以肯定，八卦爐是「無人駕駛」的狀態。
那八卦爐在哪？
是在某個世界中，還是在時空混沌的「河流」中流動？
「我們有特殊的穿梭技巧，不過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說，就別問了。」唐洛很直接。
楊戩也不追問。
「你可以控制八卦爐大陣嗎？」唐洛突然問道。
「什麼？」楊戩愣了一下。
「我想要去八卦爐外面看看，看看是在什麼地方，但總不能真的砸了吧？」唐洛抬頭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