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出大門,一路上卻是狠狠地將身上的妖化皮膚給撕破他甚至瘋了似的想要拔出身上細密的鱗片。

大殿門前,但他出現的瞬間,那被禁錮在此的身影,卻拼盡了全力似的掙扎了起來,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胡媚」

小林sir怔怔地看著這絕美的容顏以及哀求的目光,他本能地停下了腳步,在那哀求的目光之下,失聲道:「我不是儺公,我不是不要看著我!不要看著我!」

一咬牙,他自胡媚的目光之中,低頭衝出。

痴戀的使者目光漸漸失去了光彩,她甚至放棄了掙扎彩色神光的囚籠,形如空殼般,呆呆地跌坐在地上。

茫然地走著,林峰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這是哪裡?

如果自己不帶著白素去到公園,也就不會進入遺蹟這是哪裡?

或許,那天不應該好奇心而私自去北區的遊樂場調查這是哪裡?

「我是誰。」

這是哪裡。

身上是鮮血淋漓,他一片片地拔著那些與華胥之血有關的特徵曾經在北區遊樂園地下密室中所看見的一幕幕浮現眼前,一股難受的涌動,讓他不禁捂住了嘴巴。

他癱坐在地上,像極了一個醉倒的人,傻笑,嘲笑,冷笑無意義地笑著。

「我tm的原來真的不是人哈。」

這是哪裡。

空氣中,一股濕潤之意,卻緩緩地匯聚在了他的身邊在這昏暗的空間之中,水的霧氣悄無聲息地瀰漫而來,一道紅色的光影,緩緩而生出。

小林sir默默地看著紅色的光影走來——那名為紅潮的五色使者,迷惘的使者,果然如同胡媚所說,紅潮很難殺死,而且很快會再次回來。

只見紅潮此時走到小林sir面前,伸出手掌,似要從他的身體之中抓取什麼似的一點點的微光被拉成了絲線,持續地從小林sir的身體之中被抽出。

他失神的目光,越發的失去光著,但心中的倦意卻奇異地減退了許多。

「你也要對我做什麼嗎」小林sir喃喃自語道。

「我消耗了不少力量。」紅色光影中的使者淡然道:「我不像是黑雨大姐和胡媚姐姐,我也需要吸食人類的情緒你情緒的味道不錯。」

小林sir下意識道:「我最後會變成什麼模樣被你吸幹嗎。」

「一般來說,人類產生負面情緒,是一種可再生的資源。」紅潮好奇道:「我為什麼要吸干你。」

「看來,在你這裡,我也還只是一個工具人的命。」小林sir苦笑了聲,「有個將我要生下來只是為了讓我播種,而你則是把我當作是食物曾經這一路上的經歷,居然讓我有種自己成為了人生勝利組的感覺果然只是幻覺!我壓根就只是一個工具人而已!」

紅潮沒有停手,反而越吸越多,仿佛迷上了似的,「我一直都不明白,人類為何什麼要痛苦。」

「人不開心自然就痛苦。」小林sir搖了搖頭,只感覺失去了什麼失落感越發的沉重,可思緒卻愈發的清醒。

「我體會不到。」紅潮搖搖頭:「一直如此。」

「你如果能體會,你會後悔。」林峰輕輕搖頭。

「事實上,我也體會不到什麼是後悔。」紅潮淡然道:「我生來就只會聽命行事。」

「誰的命令都可以嗎。」林峰嘲弄道。

「我只聽真祖的命令。」紅潮隨意道:「其它人的話對我來說,只能算是某種建議。」

「真祖伏羲嗎?」林峰皺了皺眉頭,頓生一股厭惡之感,「說到底,如果沒有伏羲留下的異天機,就沒有那麼多破事了。」

「大殿里的事情,我聽說了。」紅潮想了想道。

「你你一直都在?!」小林sir大吃一驚。

「我說過,我不擅長戰鬥,但我很擅長匿藏。」紅潮緩緩說道:「事實上,如果沒有真祖留下的異天機,你就不一定會出生,甚至不存在。」

小林sir怒笑道:「按照你的說法,我還得感謝他不成感謝他差點讓我成為有悖人倫的主角?」

「人倫?」紅潮好奇似的道:「伱是華胥血脈,不是人族。而且儺公與儺婆本就結合過,我記得還剩下了好些孩子,有一個叫少典的,頗有王者之風。繁衍其實是生物的本能,人族最初在茹毛飲血的時代,這種事情就已經很常見。」

小林sir張了張口,他居然居然無法反駁。

紅潮搖搖頭道:「事實上,華胥之子最後也沒有成功誕生,這也意味著在你看來所謂有悖於倫常的結合是沒有發生的所以,你在苦惱什麼。」

「鈴兒是儺婆啊」林峰陰鬱地道:「她生下了我!」

「我見過儺婆,她不是儺婆。」紅潮搖搖頭,「我也見過儺公,你也不是儺公。」

「什麼意思?」

「開始有答案了嗎。」紅潮冷不丁說道。

小林sir此時怔了怔,發現心中那股陰鬱的感覺,竟是消失一空,他心頭前所未有的安寧,仿佛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不見那麼的,放鬆。

「鈴兒沒有說實話!」他瞬時打了個激靈,連忙爬起了身來,眼看就要跑卻一下子又停了下來,敬畏地看了紅潮一眼。

紅潮好奇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你」小林sir張了張口,「我這就要走了,你你不是要做點什麼嗎?」

「我需要做什麼。」紅潮歪了歪那只有兩道目光的腦袋。

「我我不是你的食物嗎?」

「哦,我吃飽了。」紅潮想了想道:「短時間內,不需要進食。」

林峰怔了怔,卻突然笑了一聲,下意識道:「總感覺,你是個好人,能讓人變得不再迷茫不管怎麼說,如果你不攔著我的話,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去弄清楚的謝謝呢,紅潮是吧?」

紅潮只是靜默無聲地看著他直到他離開,遠去,不見。

「我能讓人類的迷惘消失,可誰能讓我的迷惘也消失」它呢喃著說道,隨後緩緩地轉過了身來,只見幽暗中,一道人影緩緩而來。

小洛sir。

他聲音也隨之而來。

「如果想不通的話,為什麼不暫時把自己當做是一個人呢。」

紅潮那兩道目光忽明忽暗,那身影終究是變得清晰的,它好奇問道:「你一直都在?」

「我與你一樣,都比較喜歡觀察。」小洛sir隨意一笑道:「當然,出發點可能不一樣。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畢竟我原本是打算稍微地開導他的,但後來我發現,你或許比我更加的合適,所以就選擇了靜候迷惘汲取,真是一種很便利的能力。」

「我只是在進食。」紅潮搖搖頭:「並不是為了要幫助誰。」

「不管怎麼說,該多謝的,我還是會多謝的。」小洛sir隨意道:「你有什麼是想要做的嗎,我可以給你一些優惠的幫助。」

紅潮搖搖頭:「我不知道,一切對我來說,都是被動。」

小洛sir道:「不曾想過嗎。」

「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想。」紅潮又搖了搖頭。

小洛sir輕笑了聲道:「對我來說,你大概是那種最難纏的洽談對象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說起來,人類大部分時候,也是如此。」

紅潮道:「所以這就是主人當初創造了我的原因,人類很容易會去憎恨,去迷戀,也去迷惘,這之後才會學會妒忌,也學會貪婪。」

「你喜歡你的主人嗎。」小洛sir冷不丁問道。

「我不懂喜歡。」

「比較願意呆在一個人的身邊,可以解讀是喜歡的一種。」小洛sir道:「你是更願意呆在女媧的身邊,還是伏羲的身邊。」

「主人讓我呆在真祖的身邊,聽候真祖的吩咐。」

「你有相貌嗎。」小洛sir突然道。

紅潮只有那兩道目光在變化,「我不需要相貌。」

「不用著急去確定某一件事情。你一直以來都在觀察人類,可見耐性很好,所以你其實不用著急。」小洛sir隨意道:「人類的迷惘是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往往也不願意主動去走為什麼不嘗試一下,下一次,不僅僅是觀察而已。」

紅潮沉默半響,「這似乎是一個可以採納的建議。」

小洛sir輕聲道:「嘗試。」

「從什麼地方開始。」

「當你真的打算嘗試的時候。」小洛sir揮了揮手,一張黑色的卡牌悄然地劃到了紅潮的面前,「拿著它,來找我。」

它沒有拒絕,只是默默地將黑色的卡牌收起,突然很認真地道:「你比其他人,更有觀察的價值。」

「你隨意。」小洛sir隨意一笑:「不過,你的那位主人似乎馬上就要來了。」

「沒關係。」紅潮淡然道:「我很會匿藏而且它,還不算是我的主人。」

小洛sir卻道:「你其實有沒有想過,並不是你的主人吩咐你去聽從伏羲的話或許,是伏羲真的比較喜歡你,才從女媧那裡將你要來的。」

「為什麼?」它好奇問道。

小洛sir笑了笑道:「聽話的人,都比較討喜。」

「這句話,真祖確實有說過。」紅潮冷不丁應了一聲。

「來了。」小洛sir突然說道。

紅潮卻在此時直接化成了一團水霧水汽融入了空氣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幽暗處,只見一道殘破的身影,如同深陷在泥沼之中的絕望者般,正在苦苦前行那是維加。

此刻的維加,大半的身子,都被吞在了一團虛空元魔所扭聚而成的巨大肉球之中,仿佛被無數猙獰的惡鬼所糾纏著一樣。

他就這樣拖著那可怕之物,瘋狂前行。

「儺婆!」他的聲音,像是地獄的呼喚直奔那古老大殿而去,「我找到你了!」

巨大的身影,從小洛sir的身邊衝過,卻仿佛看不見他的存在似的。

小洛sir看著漸漸遠去的可怕之物,自言自語道:「看來,也不能讓龍小姐輕易進入次元虛空了」

他再一次地回到了大殿正門處,來到了胡媚的面前。

只是這絕美的女人此時並無反應。

「我不是你的男主角,我只是從你身邊路過的路人而已。」小林sir蹲在她面前,伸手敲了敲那彩色神光囚籠,「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讓澹臺小姐幫你恢復過來的很高興認識你,起碼讓我做了個不錯的夢嘛。」

胡媚不為所動,形如空殼。

小林sir深呼吸了一口氣,再一次踏入了那古老的大殿。

大殿高台處,鈴兒在盤坐,身上彩色神光給人一種平穩悠長的感覺至於澹臺平靜則是有氣無力似的,干瞪著眼。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去而復返的小林sir,稍稍詫異似的張口道:「峰仔,這麼快就離家出走完了?」

鈴兒頓時睜開了雙眼,目光複雜。

小林sir只是撓撓頭道:「澹臺大仙,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以你是個高冷的小仙女其實你心裡是藏著個逗比的啊?」

澹臺平靜冷笑,直接對著峰仔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小林sir受冷似的抱緊了雙臂,卻緩緩地拾階而上,來到了鈴兒的面前。

四目相投。

小林sir冷不丁道:「話說,我是誰的種?」

鈴兒不禁小嘴微張,就連雙眸瞳孔也不自已地緩緩擴開了些,似是失語澹臺大仙此時也是懵了懵。

林峰吁了口氣道:「儺婆總不能自繁殖就能把我拉出來吧?還有,我是胎生還是卵生的?」

「為什麼不能是自繁殖。」鈴兒此時反應過來,一臉淡然:「當初,女媧就是感應受孕,才誕下了儺公儺婆,王蛇等,女媧可以,作為她後代的儺婆為何不行。」

小林sir眨了眨眼睛,卻是蹲了下來,直接就湊到了鈴兒的面前,那雙普通人類的雙眼,對準了鈴兒那雙漂亮的豎瞳。

「在你的故事裡,我還差點以為我是那許老頭的種呢。」小林sir此時搖搖頭道:「不過你說的不對,儺婆既然也可以感應受孕那一開始,她搞毛還要與儺公結合啊?」

「這是因為」

正要說話。

一股讓人壓抑到了極點,甚至不自已顫慄的氣息,猛然降臨在這古老的大殿之中只聽見嘭的一聲,古老大殿的門牆直接被撞破!

只見一個巨大無比,猶如怪物惡鬼糾纏的黑色肉瘤,此時死死地卡在了門牆的裂縫之中一道身影,卻拚命地掙扎著想要衝破肉瘤的吞噬,向鈴兒伸出了手來。

「維加先不對,是女媧!」小林sir此時一臉凝重,「瘦靜跑啊!」

話畢,小林sir二話不說就將鈴兒給扛了起來,頭也不回就開溜了那女媧卡在門牆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你們一個都走不掉!」

維加那陰陽重疊的聲音在大殿內瘋狂的響起,霎時間這古老的大殿竟是溶化了切來,一股重力自上而下,瞬間將尚未脫離高台的三人,直接壓了下去,將整個高台都壓成了粉碎!

此時,破碎的高台中,一道彩色神光沖天而起,只見鈴兒祭起彩色石子,一手持儺公劍,直接為澹臺平靜與林峰二人擋下了這份可怕的重力。

剎那間,鈴兒一頭長髮飄白。

「女媧,你想要的是我的身體,那我」鈴兒此時斬釘截鐵道:「便燃盡這華胥之血,一滴不剩!」

說罷,鈴兒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撞向了那巨大的肉瘤。

剎那間大殿內彩色神光大作,猶如仙境這才是真正的飛仙,縹緲出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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